戰(zhàn)奉先話剛說完,背后不遠的地方突然飛起六條黑影,黑衣、蒙面、單手拿刀,人未到,每人就打出一梭暗器。
戰(zhàn)奉先卻是連頭都不回,旋身帶起一陣風向右側(cè)飛去。
暗器“嗖嗖……”在戰(zhàn)奉先離開的一剎那,從他剛才所站的位置飛過。
望月青衣一聲冷笑,左手一甩衣袖,手中立刻多出一把短刀,哼聲道:“哪里逃!”跟著甩手就打了出去。
看見那飛旋的短刀,愛無憂心中一緊:“哎喲!旋風斬!戰(zhàn)叔叔你可小了!”
愛無憂絲毫沒有出手相助的打算。
眼見刀就要削到戰(zhàn)奉先的脖子,他一個俯身落地,樣子有些難看,卻剛剛好,躲過了飛旋的這一刀。
“呼……小狗趴地雖然難看,但總算躲過了,”愛無憂松了一口氣。
望月青衣在飛刀劃向戰(zhàn)奉先的時候就飛出,臨空接住飛回的短刀,直接一個翻躍,揮刀斬向戰(zhàn)奉先。
戰(zhàn)奉先哪會不知,單腳一蹬,斜線躍出,飛也似的奔離。
望月青衣一刀斬空,冷冷一聲:“追!”人躍起就追。
六個黑衣刺客,也是不慢,緊跟其后,向戰(zhàn)奉先的方向追去。
愛無憂從樹后走出,望著漸漸消失的那幾條人影,喃喃自語道:“戰(zhàn)叔叔恐怕夠嗆,看他走的方向,估計又是繞回他的洞中躲起來?!?p> 愛無憂又往無錫縣方向看去,搖搖頭嘆氣道:“那個地方現(xiàn)在暫時是去不得了,好歹總得想個好的方法才能去……?!?p> 但什么樣的法子最好呢?
他沒有想得太復雜,因為,他被田文正說中了——偷是回上癮的。
愛無憂立刻想到的就是‘偷’。
他本人雖不是行家,但有一個人是老資歷??!
只要把司馬云空找來,仔細策劃一番,把兩個人偷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雖然,“偷人”這個詞有點別扭,但是,不刻意去曲解,那不就行了。
可是,司馬云空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逃不逃得脫?是否在他那間破屋里?愛無憂卻一無所知。
愛無憂轉(zhuǎn)念又一想:“不妥!不妥!此時的向陽山莊顯然已高手如云,戒備更加深嚴,姚小杰這家伙絕不會只請望月青衣一個人,就憑哥倆去,萬一有什么差池,可就兇險了!”
“唉……!”愛無憂仰天長嘆,左思右想也尋思不到一個好計策,不勉有些喪氣。
緩慢踱步到剛才被望月青衣一劈為二的那棵樹,略有所思的觀瞧。
被劈開的面很平整和光滑,這說明望月青衣的刀法不但快得出奇,而且又猛又狠,不留余力。
愛無憂呆立沉思片刻,心中暗道:“不知那兩式劍法是否能做得比她好?”
心有所想,就已有了練一練的打算,愛無憂手自然的拔出了劍。
劍在手中卻沒有急于練,他需要溫習一下那兩首詩,他需要再琢磨一次那兩句劍式的要訣。
“人攀明月不可得,……?!?p> “……飛珠散輕霞,流沫沸穹石。”
“不求其意,只取其字……北斗七星,自如揮灑,琢其而亮?!?p> “明月!清輝!”愛無憂心中默念,手中劍卻已比劃似的刺出,隨即再畫了一個圓,繼而利劍微微一抖。
“月行!飛鏡!”愛無憂默念著就將劍從剛才畫圓的中心刺出。
“咦——?怎么和戰(zhàn)叔叔練的一樣呢?”愛無憂停住,又陷入了思索。
只片刻的時間,愛無憂突然“哦”的一聲:“原來如此!應該是明月——月行——清輝和飛鏡——相隨?!?p> 這一式的豁然貫通,下一式也就事半功倍,愛無憂大喜,舉劍快速無比的向樹刺去。
劍鋒未刺到樹時,就已畫出一個閃亮的圓,內(nèi)力推送,抖劍暴起一串劍花的同時,最后的一劍連貫而出,與劍花飛濺一起刺穿了樹干。
拔劍、人抽身躍起,至上而下,隔空點刺,劃出七道不規(guī)則的光芒,劍氣卻也在樹干上刺出七點相同的劍眼。
腳尖一碰地,旋身到另一面,再次拔地而起,由下至上,再次出劍,刺與劃又與方才的完全不同。
臨空一個倒翻,落在三丈開外,還劍入鞘,泰然自若的靜等。
只見大樹:咔啦!咔啦!……嘩啦啦!……轟隆隆!……樹干中間紛碎,整個樹頂傾斜倒下。
“嗯……!圓是虛的,卻有震懾作用;劍花亦虛亦實,卻有紛擾和傷敵的作用;最后的一劍才是隱蔽中的殺招?!睈蹮o憂心中已然領(lǐng)會。
“出劍隨心,點劃隨意,不拘一格,不求一劍速達,但求每劍出其不意,這應該是‘北斗七星’的真諦!”
愛無憂領(lǐng)會了這第二招劍式,臉上不禁露出了微笑。
然,微笑過后,又開始皺起眉頭。
畢竟,憑一己之力去救花向陽和花雨軒,是非常困難的。
要是在沒遇到戰(zhàn)奉先之前,碰到這種危險又沒好處的事,愛無憂是可做,也可以不做的。
但花向陽現(xiàn)在是他的叔叔,花雨軒不但長得美,而且還是他的妹妹,愛無憂就不得不救了。
去向陽山莊救人,首要的就是有得力的人手。
司馬云空算一個,只要利益+俠義+兄弟情+半激半騙,這些只要說得有理有條,愛無憂是有把握‘請’得動他的。
望幽谷四大殺手之一的田文正,是個不可或缺的重要幫手,也是愛無憂最值得信任的人。
左平平、甲無痕、慰遲敬安這三個人,愛無憂壓根就沒打算考慮,因為這三個人不但貪,又沒交情,而且還是唐三海忠心耿耿的殺人工具。
田文正不同,他重兄弟情義,他不會出賣兄弟,盡管他也殺人,也很喜歡錢。
想到田文正喜歡錢,愛無憂大為頭疼:“哎呀!他殺一個人至少得一千兩白銀的報酬,叫他去救兩個人,最少也得兩千兩白銀,嘿嘿!怎么也得想個法子讓他少收點……?!?p> 兩個幫手去向陽山莊還是不夠的,還得找人,至少還需要一個得力的幫手。
“茹月姐?”愛無憂想到了蕭茹月。
蕭茹月善良,對愛無憂非常的好,更重要的是,她的劍法也是一流,愛無憂沒少得到她的點撥。
“可是茹月姐很久沒拿過他那把劍了,想讓她出手相助,恐怕很難??!萬一她跟老管家說了,可就不妙!”愛無憂想到這些,不得不放棄請蕭茹月的念頭。
蕭茹月不行,就只剩赫連依一可以信賴的人了。
赫連依一這個玉美坊的大總管確是不簡單,武功跟蕭茹月不分上下。
但赫連依一攬財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愛無憂好幾年所得的銀子可都進了她的口袋,可是卻連她的嘴都沒親上一個。
“怪啦!這死癲婆怎么猜拳這么利害呢?估計江湖上要是有猜拳榜,頭一名可非她莫屬!”對于猜拳屢戰(zhàn)屢敗的愛無憂來說,這是他一個想不明白的心結(jié)。
“不成!絕不能喊她,萬一見到她,一不小心禁不住誘惑,身上這塊血紅玉可就被她贏了去!”想到損失太大,愛無憂果斷的放棄了請赫連依一。
“哎呀!還有誰可以信賴又不用花錢的呢?”愛無憂腦海里一陣的‘翻閱’江湖上的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