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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帥無憂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尉遲敬安

盜帥無憂 會飛的小黃魚 2828 2021-09-07 22:30:13

  這是一個四周郁郁蔥蔥群山環(huán)繞的港灣。

  河面停著一艘大花船,且只有一艘。

  細(xì)雨蒙蒙,仿佛越來越厚,一時不會晴下來。

  甲無痕一身簡樸,坐在床頭看著心愛的人,

  眼里盡是溫柔和關(guān)愛。

  曾經(jīng)揮金如土,風(fēng)流無限的殺手,如今卻變成了一個為生活瑣事,而孜孜不倦的漢子。

  蘇小小是個美人,哪怕她躺著,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也難掩她的風(fēng)華絕代。

  相識并非偶然,相見也并非偶遇。

  勾欄院的頭牌,自當(dāng)引得五陵少年和身份顯貴的人蜂擁而至。

  當(dāng)然,只要銀子夠多,也不會拒莽漢和路人于門外。

  美艷而又文雅,懂琴棋書畫而又善解人意的女人,總會喜歡才高八斗的文人墨客。

  甲無痕都不會,他只會殺人、揮霍。

  所以,他只能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只是看客,養(yǎng)養(yǎng)眼而已。

  一見傾心,再見就有所為。

  一日,有些人在來勾欄院的途中,突然暈倒了。

  又一日,有些人在跨過勾欄院的門檻,腿摔折了。

  再一日,幾個人在勾欄院舉杯慶賀的時候,突然肚子疼,在地上滿地打滾。

  中邪了?鬧鬼?不祥征兆!眾說紛紜。

  然后,勾欄院的生意慘淡。

  難得一個金主來光顧,勾欄院沒得選擇,蘇小小也沒得選擇。

  房間布置得很精致,就一盞燈,燈里放有香藥,是那種西域出產(chǎn)特貴的一種。

  燈用紅色的燈罩罩著,光線一種蒙蒙眬眬的感覺。

  她不喜歡這個男人,盡管甲無痕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

  她不待見這個男人,沐浴的時候,簾子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

  看著婀娜多姿的模糊影子,甲無痕已感到很幸福。

  她睡的時候,甲無痕并沒有去打擾。

  她醒的時候,甲無痕沏了一杯茶。

  撫琴一曲,每一個音符都在敲打心靈,眼波流動,她在思量。

  聽得懂嗎?

  甲無痕聽不懂,但只聽樂器的聲音,他也如癡如醉。

  不是知音不彈?

  不!一個癡漢也會讓人另眼相看。

  一夜長談,再夜細(xì)聊。

  她難得自在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你既已應(yīng)允,我就為你舍那白銀萬兩。

  往事再回味,似歷歷在目。

  “那些意外都是你做的?”蘇小小的聲音很柔弱。

  “嗯!”甲無痕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承認(rèn)。

  “你好壞!”罵中有愛,愛中盡是柔情。

  “你不會怪我吧?”

  “咳咳……”蘇小小又咳嗽不止。

  甲無痕忙抓住她的手,連聲叮囑:“快別說了,歇著。”

  “我怕是不行了,”蘇小小眉宇間難掩那淡淡的幽傷。

  甲無痕拍拍她的手背,安慰一句:“別瞎說,有我在,一切都會好?!?p>  果真是如此嗎?他不知道,怪就怪老天不睜眼瞧。

  “嘟!嘟!……”熬藥的罐子正噴著白氣。

  “你躺著,我去給你成藥。”

  甲無痕走出船艙,藥罐就在廊沿下。

  盛滿一碗藥,甲無痕轉(zhuǎn)身剛要進(jìn)去,卻又停住了腳步。

  回轉(zhuǎn)身,他就看到了唐澤玄營。

  “方才為何不殺我?”

  “你已不是以前的千魔萬毒手!”唐澤玄營冷冷的說道。

  “我還是我,以前踩在泥潭里,現(xiàn)在我拔出來了。”

  唐澤玄營冷笑:“謊謬!”

  甲無痕長嘆一口氣:“動手吧!”

  她已不久于人世,我又何必苦苦掙扎。

  “你的暗器呢?”都說殺手中,最可怕的暗器就是甲無痕的,唐澤玄營的確很想見識見識。

  “你最好不要知道!”甲無痕閉上了雙眼。

  不說,又何必再問。

  殺吧!殺了他,也免去他人世間的痛苦。

  青衣會的殺手是無情的,他不會為任何真愛的故事而感動。

  刀已祭出,斬斷了連綿的細(xì)雨,斬斷了所有的牽掛。

  “哐啷!”藥碗摔在了船板上。

  “無痕哥,怎么啦?”

  “他死了!”唐澤玄營走進(jìn)那一刻,給了她準(zhǔn)確的回答。

  柔弱的女人終究是怯懦的,蘇小小身子向后縮了縮,兩眼含淚的問:“你殺了他?!?p>  “是我殺的,”唐澤玄營慢慢的一步步走近,他要看看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居然能讓一個殺手金盆洗手。

  他死了,我又自是不能活。

  蘇小小笑了,笑得很凄涼,她的手去拉那根簾繩。

  唐澤玄營狡笑:“你以為拉上簾子就不會死嗎?”

  她不再害怕,用力的將繩子拉下。

  那一刻,銀雨向上萬箭齊發(fā),滿船密密麻麻。

  她死了,她含笑離去,了無牽掛。

  唐澤玄營也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他不該進(jìn)來,這本是留給唐三海的葬禮……。

  武進(jìn)縣。

  三國孫權(quán)尚武,曾以統(tǒng)一大業(yè)為己任,于嘉禾三年,詔復(fù)丹徒為武進(jìn),取以武而進(jìn)之意,故名。

  尉遲敬安。

  武進(jìn)一富人也,自認(rèn)與唐時尉遲恭五百年前是一家,故自封‘尉遲將軍’是也,熟人皆附和之。

  尉遲敬安無妻無兒,酒色不沾,賭博不近,唯一愛好就是養(yǎng)馬。

  他養(yǎng)有六匹好馬。

  一匹名曰:鳳頭驄。

  一匹起名:錦膊驄。

  一匹叫做:翻羽。

  一匹速度如飛:叫挾翼。

  一匹速度驚人:叫閃電。

  還有一匹,西域大宛馬,汗血寶馬,渾身銀白,沒有雜色。

  這是尉遲敬安最愛的寶馬――照夜白。

  蒙蒙細(xì)雨直下到傍晚,終于停了。

  尉遲敬安全身濕淋淋的,一臉沮喪的往家走。

  “尉遲將軍,今日倒是去征討那一方敵寇?竟到此時才收兵???”

  換作是往日,聽到鄰居這樣入耳話,尉遲敬安難免放聲哈哈哈大笑,豪言壯語那是張嘴就來:

  關(guān)羽能過五關(guān)斬六將,他自然要更勝一籌,來個一騎當(dāng)千,六棱鋼鞭揮灑間,十來個敵將血灑當(dāng)場。

  趙云七進(jìn)七出算什么,尉遲將軍殺他個九進(jìn)九出,沖他個人仰馬翻。

  可今天,尉遲敬安高興不起來,他只是搖搖頭,一聲長嘆。

  “欸喲!尉遲將軍今個是出師不利???遇到什么難斗之?dāng)嘲???p>  兩軍相遇,勝敗乃兵家常事,鄰居的用意在挑起尉遲敬安的興致。

  “嗨~!我照夜白被人偷了!”

  “喲!這可不得了,趕緊報官??!”鄰居知道,這不是小事,驚詫之余,趕忙提醒尉遲敬安。

  報官?尉遲敬安心中苦笑。

  能將幾百斤重的馬悄無聲息偷走,那豈是一般人所為。

  盡管馬棚離房間遠(yuǎn)了點(diǎn),但那是寶馬呀!不是誰想牽就牽得動的。

  可以肯定,此賊膽大心細(xì),身懷絕技,力氣異于常人,連尉遲敬安自己都找不到賊人,報官有個鳥用。

  尉遲敬安不想再糾結(jié)這檔子事,他今晚還有任務(wù)要做,就一個勁的點(diǎn)頭應(yīng)承往家走去。

  司馬云空就是個三腳貓,幽冥鬼域那種地方他是待不得一兩天的。

  那些銀子被王好義一句“招兵買馬”給全留下了,赫連依一不反對,田文正當(dāng)然不敢反對。

  司馬云空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只好走人。

  去哪里呢?當(dāng)然要去找愛無憂算賬。

  找一個活人都難找,找一個愛無憂這樣的人就更難找了。

  所以,司馬云空為防萬一,把家里的所有能帶的寶貝都拿上。

  本來就沒什么銀子,走著走著,司馬云空的老毛病又犯了。

  也怪尉遲敬安要倒霉,也怪他的兩個“副將”遛馬,偏偏從司馬云空身旁過去。

  司馬云空看見好馬,立時把偷些碎銀的念頭給打消了。

  偷馬多好!有個代步工具,臨了找到愛無憂,再把馬賣掉,那就是一筆可觀的銀子。

  想法有了,怎么偷呢?

  不難。

  對付高手,司馬云空的寶貝似乎都欠點(diǎn)火候,但對付一個畜牲,那就難不倒一個偷界的元老了。

  彭開甲,是富商,會點(diǎn)把式,最近得了一對上好的八棱鋼鞭,人前人后的經(jīng)常顯擺。

  尉遲敬安看著都眼饞,總想找個機(jī)會據(jù)為己有。

  也怪彭開甲這個倒霉催的,不知得罪了哪一路人,出銀子買他的人頭。

  這下好了,一舉兩得,尉遲敬安接到了這個任務(wù)。

  入夜,尉遲敬安一身夜行衣,翻墻上房,又穿房過屋。

  望幽谷的殺手,本事不是蓋的,無人察覺。

  進(jìn)入彭開甲的房里,一步到床前,就一刀了結(jié)了熟睡的彭開甲。

  翻箱倒柜,當(dāng)然得悄悄的來,找著八棱鋼鞭,尉遲敬安趁著夜色回到了自家房里。

  不能點(diǎn)燈,摸著黑躺在床上把玩這對兵器,愛不釋手,興奮大起,揮舞八棱鋼鞭來那么幾下戰(zhàn)前殺敵的招式。

  就差一件這樣大將用的兵器,今晚終于到手,尉遲敬安那是毫無睡意。

  “好兵器?。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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