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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杠精啊

第十章張狂才是年輕人的本性

我真不是杠精啊 天涯問知音 2101 2020-04-18 19:25:14

  “這幅千山鳥居圖應該是溫老早年所著吧?“,伯言隨手拿起了一張蒙塵的國畫,端詳了一番后,他轉身淡笑問道。

  溫老微微訝然頷首道:“沒錯,這是我早年留學千日國的時候所著,有什么問題嗎?”。

  伯言搖頭道:“問題談不上,既然是溫老早年的作品,那想必隨著年月的推移,原本的問題已經(jīng)得到了解決”。

  “伯言小友但說無妨,雖說是我早年所著,但人在細節(jié)上的習慣問題卻非自己所能察覺到的,況且我和老何均屬于出名較早的畫師,你也知道現(xiàn)在的人們,只知道一味的吹捧和贊賞,這人吶,看不到批評和指正是很難認識到自身不足的”,溫老大方的擺了擺手,露出了一副虛心求教的老頑童模樣。

  伯言自然不是有話不說的虛偽之人,他點了點頭,把畫擺在溫老之前放置的畫夾上,想來他昔日也曾把自己的畫作擺在墻上,而后來之所以又多此一舉從墻上拿下來,自然和修養(yǎng)以及心性的沉淀有關。

  “二位請看,事實上這種問題對于大多數(shù)新手來說都是不可避免的,千山鳥居應該取的是澎湃自由的意境,但溫老所用色彩卻是惠安生澀的暗紫色,拋開顏色的錯亂不談,顏色本身的飽和度、純度都不夠完美,這應該是和調色習慣有關,很多新手喜歡隨心所欲的把各種顏料摻雜起來,還美其名曰為創(chuàng)新和大膽,但實則創(chuàng)新的前提是能夠熟練搭配各種顏色,而不是好高騖遠,自認為無知也可當做見識”。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溫老當時的畫功尚未達到精湛的地步,這也只是常識性錯誤,而非我要指出的細節(jié)性錯誤”。

  伯言停頓了下,抱著膀子沉思了片刻,然后指向全圖道:“整幅畫最嚴重的問題在于光影的交匯以及意境的表達上,還是剛才說的,您這幅畫所取的意境應當是澎湃自由,但畫中,鳥兒或低垂或靜步,即使是處于飛翔狀態(tài)中的雄鷹,其翅膀也處于下垂的狀態(tài),這一點可能是源于溫老對鳥類生物的觀察欠缺細節(jié),并且過分拘泥于眼前的事物,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溫老當時應該是在千日國鳥居閣附近落的筆吧?”。

  溫老鼓了鼓掌,眼神充滿贊賞和訝然道:“沒錯,我當時還是學生,這幅作品是在老師的帶領下前往富士山下的神鳥居廣場所著”。

  “這就對了,之前說過,畫起于眼,立于手,藏于胸,您這幅畫僅僅拘泥在視線的范圍之內,沒有把心里的澎湃描繪出來,同時手上的筆力也不夠深厚,所以才造就出了這一幅敗筆之作”,伯言言簡意賅,毫不留情道。

  溫老的笑容微微一僵,倒是沒有生氣,正相反的,第一次聽人把他的畫貶的一文不值,甚至用敗筆二字來稱謂,他反倒有些許激動和感慨。

  別人不懂這種感覺,但老何卻是深以為然,處在高位太久,高處不勝寒不說,幾乎千篇一律的稱贊和不懂裝懂的欣賞簡直令人惡心,但又因為他門兩個身處高位,不會有像伯言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斗士直言其錯。

  甚至浮夸的說,他們兩個等一個訓斥甚至是破口大罵的人已經(jīng)足足等了三十多年。那種在校園時代被老師拿著戒尺訓斥教導的日子,才是他們最需要的、成長的動力。

  “說得好,伯言啊,改天我做東,咱再約一次,還吃火鍋,還買于記家的麻辣火鍋底料,到時候我把我那些壓箱底的破爛兒也拿出來讓你罵一罵,這種感覺,可以說是我和老溫懷念已久的親切啊”,何憂之的手夾著羊肉尚未送到嘴里,卻先嘖嘖有詞的夸贊道。

  “伯言小友,你能不能單憑感覺把我這些年來創(chuàng)作的作品按照由早到晚的順序排列出來,當然,其中有不少是同一年份所著,你只挑一幅有代表性的即可”,溫老眼神有光,語氣激切道。

  伯言挑了挑眉,這些畫大概有一百多張,且每一張的意境和含義皆不相同,就像是高中時代做過的詩歌題一樣,每一道都有各自的意境所在,有經(jīng)驗的同學都知道,詩歌題會浪費大量的時間不說,還會消耗大量的內心情感。

  伯言很快給出了答復,他搖了搖頭,皺眉道:“這些作品存量過多,短時間內不可能憑肉眼分辨出各自的年限,這樣吧,溫老可以從中挑選出你認為分辨難度較高,且具有代表性的十張畫作,我將這十幅進行排序,效果和全部相當”。

  “這樣也好,倒是我疏忽了”,溫老微微頷首,放下筷子意興高昂的起身戴上老花鏡從紛雜的畫卷中挑選了起來。

  何老也耐不住寂寞,索性也撂下了筷子,起身背著手像是老干部一樣站在溫老身后看了起來。

  差不多花了五分鐘時間,溫老極認真的挑選出了十幅他認為最有他個人特色的畫作遞給了伯言。

  “伯言小友,這難度可是不低,你可以放心選擇,就是錯了也無妨”,溫老害怕年輕人好強,所以微笑著寬慰道。

  伯言點了點頭,他只把這件事當成是一個小挑戰(zhàn),至于成敗如何,他不關心也不在乎,對他而言過程往往重于結果。

  “《星河流轉》,星空象征年輕的希望和澎湃的胸懷,守望的人站在山巔之上,手里握著大號的望遠鏡,而星空本身卻又有昏暗的問題,和之前的《千山鳥居圖》一樣,這幅圖應該處于溫老學生時代,并且還是即將畢業(yè)時心潮澎湃之際所著,不知我所言可有錯?”,伯言從橫亙在長桌上鋪平的十幅畫卷里迅速抽出了第一張。

  溫老連連鼓了很久的掌,他有些訝然的點頭道:“沒錯,這幅畫正是老夫于畢業(yè)當天的夜游會上所著,當時位于畢業(yè)前夕,我站在人生的交叉口上,滿懷躊躇卻又志向澎湃,于是提筆做了這副《星河流轉》,同時他也是我生命之中第一個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所以饒是現(xiàn)在,我也不忍將它出手”。

  伯言淡淡一笑,他沒被溫老的贊賞沖昏了頭腦,溫老這邊還在夸贊著,另一邊他卻已經(jīng)蹙眉觀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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