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股胡風(fēng)，即將掛起
洛陽集市，喧鬧聲，叫賣聲，此起彼伏。
從曹府走出去，在這洛陽城的東西集市上閑逛，曹鑠像條從小溪游進(jìn)大湖的魚，大開眼界，甚至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這就是古代？這就是大漢的市集？”曹鑠心頭驚嘆一聲。
研究這段歷史這么多年，真的出現(xiàn)在古代的市集里，一切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曹鑠的眼睛睜的很大，每一個攤位，他都要逛逛、看看…有喜歡的物件，毫不猶豫的就買下來。
身旁的仆人阿才保護(hù)著他的安全，連帶著取出錢袋，挨個付給這些攤位。其中有不少胡人與天竺人的攤位…格外顯眼，曹鑠也總會多駐足那么幾息的時間。
漢武帝時期，張騫出使西域，陸上絲綢之路的干道形成，從京都經(jīng)河西走廊到敦煌更是連成了一個整體，數(shù)不清的異族人、天竺人紛紛經(jīng)過這條道路，來洛陽經(jīng)商…
胡人服飾，天竺雜技更是遍布西市，琳瑯滿目。
一個上午，曹鑠幾乎逛遍了整個市集。
東市有人販子賣奴隸，奴隸中有皮膚黝黑的胡人，也有白皮膚的天竺人，甚至還有不少妙齡漢家女子；西市上則遍布稀罕玩意，什么發(fā)亮的山寨夜明珠、珍貴的經(jīng)書滿大街都是；
除此以外，還有天竺藝人在表演雜技，鮮卑人帶來的單峰駱駝…似乎大漢與鮮卑的戰(zhàn)亂，絲毫沒有影響到雙方貿(mào)易的往來…
除此之外，老巷里有數(shù)不清的小吃，更有一群與曹鑠一般大的孩子，在巷內(nèi)招狗斗貓偷鳥蛋，偶爾還會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巷戰(zhàn)…一番熱鬧的景象。
“唔…”
看到這兒，就連陪伴曹鑠的仆人阿才都不由得感嘆?！懊系滦r候就喜歡來這兒玩！”
阿才算是一名老仆，與曹嵩年齡差不多大，曹嵩是他陪伴著一起長大的，曹操則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現(xiàn)在又輪到陪伴少主曹鑠了…
“阿爹也喜歡來這邊？他都玩些什么呢？”曹鑠好奇的問道。
從歷史書上，他只知道曹操小時候是個“魔獸少年”…至于能魔獸到何種地步？倒是沒有人詳解，此番阿才既然提到這兒，曹鑠忍不住發(fā)問。
“哈哈，你阿爹小時候，別提了?！卑⒉艙u了搖頭，面頰上閃過一絲苦澀。“你看到那天竺人表演的‘割舌’雜技了么？”
“嗯?！辈荑p點頭，目光望向一旁那幾個卷發(fā)碧眼，大嘴巴，高鼻梁的天竺人…
卻見他們正用刀把舌頭血淋淋的割下來，嚇得一旁的觀眾捂住嘴巴，屏住呼吸。
“當(dāng)年你爹曹操…愣是把人家用作道具的‘假舌頭’搶了過去，還大呼大喊，‘這是假的，他們糊弄人…’然后…被這些天竺人追了幾條街呢…”
阿才像是如數(shù)家珍…“這還不算什么，你爹回到學(xué)校，愣是裝做自己的舌頭掉了…嚇得他的同學(xué)張邈、袁術(shù)驚慌失措…為此，太學(xué)差點把他勸退，還是你爺爺花了一大筆錢，這件事兒才算過去！”
呃…曹鑠微微一愣。
乍一聽起來？阿才的這一番話，很玄幻？曹操是這樣的人么？
二十年后…那個統(tǒng)領(lǐng)千軍萬馬，那個“對酒當(dāng)歌，人生幾何”的曹操？年輕時有這么不靠譜么？
當(dāng)然…阿才最有發(fā)言權(quán)。
…小時候的曹操真就這么不靠譜…典型的愣頭青，魔獸少年…打架、偷東西、幫閑又幫忙，誰家舉喪就湊上去磕頭，誰家辦壽宴，就擠進(jìn)去拜壽…餓了，隨便找個宴席坐下來吃飯，主人家就是看出端倪，也不敢得罪曹操，就如同交“保護(hù)費”般自認(rèn)倒霉…
阿才細(xì)細(xì)的把曹操小時候的荒唐故事講給曹鑠聽…
曹鑠不禁汗顏…這尼瑪?shù)湫偷摹靶●R哥”呀！有這么個親爹，慚愧呀！
呃…看起來，短時間內(nèi)曹家的振興，這個“很坑爹”的親爹是指望不上了。
想到這里，曹鑠開始盤算正事兒…
得做生意，得賺錢，得幫老曹家填補(bǔ)國庫的虧空，還得讓自己的兜里有點積蓄，總是像別人要？多沒底氣，作為二十一世紀(jì)的四有新人，要自立、自強(qiáng)！
心念于此，曹鑠點了點頭…
可是話說回來…這做生意？說說容易？做什么生意來錢快呢？
一想到這兒，不由得陷入沉思。
光和四年，公元181年…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就是這一年，整個大漢會興起一陣“胡風(fēng)”，胡人的衣服、器具、打扮，幾乎風(fēng)靡整個中原地區(qū)…不過嘛，具體是哪個月風(fēng)靡？史書上沒有記載…
曹鑠開始刻意觀察百姓的服飾以及胡人的攤位！
集市上，往來的人士，無論是達(dá)官貴族還是平民百姓…服飾依舊以“曲裾深衣”為主。
…胡人的攤位前幾乎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根本沒什么生意…
從眼前的這些來看，倒是能看出些許端倪——這股“胡風(fēng)”，目前為止，還沒吹起來的跡象呢。
“倒賣胡人器具？大有可為呀！”曹鑠點了點頭…定下了主意。
“倒賣？胡人器具？”這沒來由的一句話，讓阿才一驚…
“阿才爺爺？我想買些胡人的器具？你能幫我找到個熟悉的商人么？”曹鑠問道。
“胡人的器具？”阿才環(huán)視這西市。“這些攤位上？不都有胡商么？喜歡哪個胡人器具？老仆給小少爺購來就是…”
“不不不…我要洛陽城所有的胡人器具?！辈荑p連連擺手?！?p> 唔？所有？阿才有點疑惑不解…老爺曹嵩前腳剛走？少爺曹鑠…就買這么多胡人器具？這是何意呀？
“少爺…這…老奴的錢怕是不夠呀…”阿才掂量了下錢袋，
“阿才爺爺，你只管幫我找來熟悉的商人就好…其它的，我都盤算好了！”曹鑠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懇求的模樣。
阿才拗不過他，只能答應(yīng)下來。
話說回來，商人這個階層中，與曹家關(guān)系要好的，還真不多…繼母丁蕙的娘家丁家倒是一個，可惜生意是做在譙縣…如此，與曹府相識的，便是只剩下唯有一家——甄家。
世襲兩千石俸祿，官任“上蔡令”，也是冀州的大商賈，生意遍布洛陽、潁川、汝南的甄家…
曾經(jīng)，因為曹操的事兒，甄家倒是與曹家有些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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