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jié)前一天是傅知博的祭日,林尋給劇組告了假,買了束馬蹄蓮去了萬安公墓。
他的墓前還有一束新鮮的康乃馨。
林尋看了一眼,心下已經了然。
從傅遠回國后,她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她把錢轉到了沈瑩的賬戶上,沈瑩也沒有打過電話,她也沒有問過傅遠有沒有買到合適的房子。
從傅知博去世的那天,沈瑩的心也跟著走了。
當年傅知博的車禍以行駛不當結案,他們負了全責,她雖然明白實情,可是當年的她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而她甚至當晚都沒有看清撞他們的車。
后面的手續(xù)都是大院里幾個和傅知博關系不錯的人幫著處理的,當年的葬禮也辦得很隆重,領導班子也來了一位接一位。
林尋坐在墓前的石階上,秋風吹起了她的頭發(fā),身旁就是被風吹黃的荒草,她看著熟悉的傅知博的面容,說:“爸,您就要當外公了,雖然不知道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但我都會像您愛我那樣愛他,讓他感受到被愛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p> 那天下午林尋在墓園待了很久,起來的時候,只覺得腳底發(fā)麻。
賀瑜來的時候,就看到林尋正躺在沙發(fā)上,身上穿了一件寬松的裙子,因著她本來就瘦,所以身形上看不出什么變化來。
聽到門的動靜,林尋抬頭看去,見是他,也顧不得穿鞋就是跑了下來。
她這幾小步跑直讓賀瑜看的膽戰(zhàn)心驚,剛想要發(fā)火,結果一看到她軟糯糯的性子心走軟了下來。
因著懷孕,林尋的母性關輝增添了不少,整個人變得軟軟的、甜甜的,甚至時不時還會對賀瑜撒嬌。
賀瑜是個細心的男人,林尋有時候忙著起床,迷迷糊糊地拖鞋都顧不得不穿,他就跟著她把拖鞋送過來,賀瑜幾乎是練就了只要她一動,他就能跟著醒的技能。
后來她被越寵越是不像話,有時候她晚上常常覺得口渴,于是賀瑜每天晚上都會給她準備一杯白開水,她起夜上廁所的時候,他就守在門口,生怕她有個閃失。
她常常在想,她這輩子遇到一個對她這么好的男人,估計是所有女人的夢想了,她也挺滿足現(xiàn)狀的,可是有時候她也會想賀瑜到底是什么時候喜歡上她的呢?
其實當初賀瑜提出要和她結婚的時候,她就應該有懷疑的,只是當時滿心的喜悅壓住了那份小懷疑,只是她又在想如果當時換做另一個人提出這個誘人的條件,她也會答應嗎?
她猶豫了,她覺得自己肯定不會那么果斷地答應的。
果然,孕期的女人最愛胡思亂想了。
林允看了一眼身旁睡得正香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即使是在漆黑一片的夜晚,她也可以清楚地勾勒出他的樣貌,甚至于他嘴角淺淺的酒窩。
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林尋往男人溫暖的胸膛蹭了蹭,男人本來搭在她腰間的手,立刻轉為抱著的姿態(tài),她一抬頭,正好對上他明亮的眸子。
賀晚晴坐在工位上,無聊地轉著手中的簽字筆,劉洋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問:“晚晴姐,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賀晚晴頹然地趴在桌子上,側臉沉浸在燦爛的陽光里,她凝眉抱怨:“洋洋,我怎么就覺得這日子就過得這么無聊呢?”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讓坐在旁邊的劉洋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上下打量著賀晚晴:“晚晴姐,您就不要再刺激我們了。”
雖然賀晚晴從來沒有向她們炫過富,但是雜志社的人眼睛一向毒辣,單是從賀晚晴的名牌包包到衣服就可以猜出個七七八八了。
況且賀晚晴還是個脾氣火辣的主兒,整個一個行走的小辣椒,她一來雜志社烏煙瘴氣的環(huán)境也好了不少。
賀晚晴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刺激別人,自顧自地說道:“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難道不是無聊嗎?”
劉洋嘿嘿一笑,湊到賀晚晴耳邊說:“晚晴姐,您這是需要談戀愛了?!?p> 賀晚晴轉筆的動作微微一頓,毫無被人戳穿心事的尷尬。
拿出手機,給某人發(fā)了條微信。
結果那端半晌沒有回應。
吃午飯的時候,賀晚晴又給林尋打了一通電話。
林尋懷孕的事情他們還不知道,她只希望到時候這位祖宗不要做出什么上房揭瓦的事情。
兩人閑扯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劉洋的八卦勁上來了,說:“晚晴姐,你該不會是交了男朋友了吧?”
賀晚晴晃了下手機,燦爛一笑,“錯了,是林尋。”
劉洋頓時感覺自己在風中凌亂了,表情都僵住了。
林尋有不少的女粉絲,上次來雜志社拍攝的時候,劉洋就提起了十二分的熱情,賀晚晴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平時和劉洋的關系在雜志社還算得上不錯。
畢竟,志同道合的人才能做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