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歌已經(jīng)震驚的說不出話了。
秦司廷居然為她做了這么多。
這么多年來卻沒一個人告訴過她那起綁架案的真相……
秦父抬眸盯著面前失神的女孩,從容的又啜了口茶,不徐不疾,就如來時說的那樣,只不過是講故事。
“司廷和景深兩人都身負重傷……可能我兒子傷的更重,畢竟玻璃茬子都在身體里,手術(shù)了很多天才勉強救回來,誰知他剛一醒又來找你了?!?p> “又來找我?”時念歌睜大了微酸的眼,眼眶已然有些潮紅。
“你不用愧疚,不知道是因為厲南衡把你還回去的時候特意囑咐不要告訴你的,以免你在那個時間點因為其他的事情分心。孩子,你就當故事聽,再聽我嘮叨幾句?!?p> 時念歌點頭,思緒卻已然有些渙散。
那時她在醫(yī)院康復(fù),蕭路野和蕭達便每天都找著照顧她的借口來醫(yī)院看她,更是提出出手5個億幫助時達填補資金漏洞,不過一一被她拒絕了。
時念歌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蕭家兄弟對她有恩,她后來在穩(wěn)住時達后多次向蕭氏注資。
而于感情,時念歌知道,她確是無法給出蕭路野想要的回應(yīng)。
既然不能,又何必留有希望。
住院兩周后,她就隨意找了個由頭回到公司。
卻不想,那天下大雨,文叔和香姨沒有傘,蕭路野和蕭達便又來給他們送傘……順便送時念歌回公司。
“我兒子醒了后就來了你公司下面,卻被蕭家的人攔住了。那小子名字我記不住……時間太久遠了?!?p> 攔???蕭家的保鏢必不會這樣做。
當時蕭路野扶她上樓,留蕭達一個人幫文柯拎東西……
“伯父,你說的那人是不是名叫……蕭達?”
“好像是這個名字?!?p> 是蕭達。
那天秦司廷遇見的就是蕭達。
蕭達去取了時念歌壞掉修好的手機,正準備幫文柯拎點東西回時達,扭頭卻在雨霧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秦司廷?”
男人沒理他,矜冷的往公司里走。
“等等!你們都給我攔住他,不準他進去!”蕭達連忙跑過去,朝守在時達門口的蕭家保安喊了句,保鏢瞬間將門口高大修挺的人給死死圍住。
“讓開?!?p> “秦司廷,你不是和念念分手了,怎么陰魂不散還來找她啊……”蕭達不知道秦司廷和時念歌綁架案之間的聯(lián)系,只當他是從海城跑來的,“看你在這也站半天了,剛剛蕭路野和時念歌一起撐傘進去想必也被你看到了。怎么?還不允許前女友談個新朋友,想沖進去看時念歌和其他男人你說我笑的場景?”
蕭達自顧自譏諷了一段,看面前比他高了足足半個頭的男人不知怎么像是有些虛弱的身體,更加的肆無忌憚,“我要進去給他們送東西了,秦公子怕是不太方面進這門,你昨天打過來的五個億已經(jīng)被時達退回去了,也沒什么找她的理由,就留在外面吧?!?p> 聽了蕭達一席話,保鏢們對面前氣息低沉的甚至有些陰冷的男人更加警惕起來,目送蕭達進了門后紛紛把大門圍起來,堅決不讓秦司廷進去。
“然后,他就打電話給你,沒想到接電話的人還是那個小子。秦司廷堅持要你接電話,你說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我也不多說了?!鼻馗负茌p描淡寫的說完了,閉口不再多言,等面前震驚的無以復(fù)加的女孩消化緩解。
時念歌感覺心尖像是被人用鈍刀狠戳了一下,彌漫的疼到了五臟六腑。
她說了什么……她確實再清楚不過了。
那天她上樓就把蕭路野趕走了,一個人在辦公司里誰也不見,蕭路野按進來的電話她也一個都沒接,最后直接把他的電話放進了黑名單。
等蕭達拿著電話再上來找她的時候,她直覺以為是蕭路野借著蕭達又找上的她。
“念念,我是蕭達,這有個電話……”蕭達敲了敲門直接進去,轉(zhuǎn)眼就看到辦公桌前的女孩,微提了口氣,“這有個電話……非要你接?!?p> “蕭路野?你把免提打開。”
蕭達不疑有他,動作迅速的打開了免提。
卻沒想,接下來女孩的話讓他直接呆在了原地。
“5個億已經(jīng)給你退了回去,我不能要,時達也不能要。我很感激,甚至慶幸被綁架時你能來救我,可是,你也看見了,我一直都在回避你。為什么呢……這究竟是為什么,我這段時間也時常在問著自己?!?p> 為什么呢?或許蕭路野對她的感情給她上了一道沉重的枷鎖。
“可能是,我給不了你感情的回應(yīng)……如果重來一次,我更寧愿的是,我們從來都沒見過,你也從來沒有喜歡過我?!?p> “對不起,欺騙了你的感情——可是我能給的回應(yīng),也就這些。以后等時達穩(wěn)定下來,你的救命之恩,在我身上浪費的情感,我時念歌會用金錢來回報?!?p> 這就是她的回應(yīng)。
時念歌臉上已然有些濕冷的涼意,鉆到了心尖上,冷涼冷涼的一片。
怪不得,怪不得她一回來秦司廷就冷嘲熱諷,什么狼心狗肺,什么鐵石心腸,冷然似陌生人。
甚至,是眼底濃稠而膠著的恨。
“伯父,我不知道……”
秦父坐著,看著面前微哽的小女人,就這么看著,不出聲。
“對不起,我不知道,沒有人告訴我,我真的不知道?!?p>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淚水淹濕了嬌嫩的雙頰,順著女孩的指尖向下流。
對不起,秦司廷,她真的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竟然為她付出了這么多,也不知道她脫口而出的話語會中傷了他。
……
秦父看著面前死命壓抑哭聲的小女人,一時間內(nèi)心也有些犯怵。
算算時間,人也差不多快來了。
“孩子,你先平靜一下?!备煽攘艘宦?,掏出懷中干凈的手帕遞了過去,“你不必內(nèi)疚,伯父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不怪你?!?p> ……
……
人怎么還在哭?
他今天的主題還怎么進入……
“……別哭了,伯父也心疼你。”
他今天的目的還沒達到啊……
時念歌捻了捻鼻涕,淚眼婆娑的看了眼對面表情有些古怪的秦父,知道自己失禮了,勉強平靜下來,肩稚卻還是時不時被鼻子的呼吸聲帶著顫抖,“伯父,對不起?!?p> 腦子糊成一團,滿滿當當又似空空落落,什么想法都沒有……
如果有,一定是立刻飛奔到秦司廷身邊,告訴他她什么都知道了,向他解釋,解釋所有的誤會。
“伯父今天來……主要是為另一件事。”秦父無奈,眼看時間不夠,只得強行將話題拖回正軌,“你知道,最近秦司廷和蕭家的公子大打出手的事情嗎?”
“秦司廷打架了?”時念歌詫異,紅著眼睛輕道。
“……不算是,只是秦氏和蕭氏最近的商業(yè)競爭非常惡劣,互相收購股份?!鼻馗复笾陆忉屃讼卢F(xiàn)狀,“本來這種競爭在海城是常有的事,但我的秘書最近私下告訴我,秦氏在這次的商戰(zhàn)中損失的重,不僅喪失了三分之一的股權(quán),企業(yè)內(nèi)部的現(xiàn)金流也有斷裂的跡象?!?p> “我兒子顯然是為了一些私事在不計成本的進行商業(yè)報復(fù),只是我不知道這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所以特來找你聊聊。”
呼,終于在那小子趕來之前進入了正題。
秦父表示此刻心情非常舒坦。
時念歌腦袋嗡嗡的,還沒緩過神,紅著眼盯著秦父的嘴一張一翕,腦袋卻是什么都沒聽進去。
……
隔了會兒,才勉強消化掉秦父的話語。
“對不起伯父,這兩年我一直在學(xué)校進修,退出了商業(yè)圈。”時念歌組織了下語言,進而道,“這次的商業(yè)競爭我前兩天有聽說?!?p> “嗯,這只是內(nèi)部消息,但瞞不了幾天就要爆出來了,那時勢必會被媒體爭相報道?!鼻馗割h首,繼而道,“秦氏是百年基業(yè),我兒子的性子是什么樣子你也了解,怕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只是你也知道,秦家這百年基業(yè)確實不能毀在一場情情愛愛中啊?!?p> 時念歌點頭,表示理解。
“伯父知道你涉商是不得已而為之,只是我也怕,你可知道,秦司廷他媽媽的事……他媽媽也是商人,最后卻去了隔岸的日本,我也對從商的女孩從此多了些隔閡,并不希望司廷以后再次經(jīng)歷我當年的變故?!?p> “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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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落十一
評論一下吧,我還想看看有多少人在看hhhhhhhh(這就是當年真相的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