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趕往撒丁島的軍艦上,船長室里,陷入暴怒狀態(tài)的巴斯提尤將眼睛所有能看到的東西全都砸得粉碎,一旁,匯報消息的將官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該死的撒丁島支部!該死的緹娜!居然敢背叛吾等的正義,跟海賊茍合在一起,我絕不饒恕她!”
就在剛才,巴斯提尤得到消息,緹娜跟惡魔之子里應(yīng)外合,摧毀了撒丁島支部基地,并且搶走基地里唯一一艘中型軍艦,大搖大擺的揚(yáng)長而去。
如此做派不啻于一記巴掌狠狠地抽在巴斯提尤臉上,火辣辣的疼。
整個西海中,除總部以外,最重要的便是進(jìn)入偉大航路的門戶撒丁島基地,一般情況下,這里的支部上校都是由本部馬林梵多空降下來的實力派,緹娜便是其中之一。
打死他也想不到,緹娜這種海軍本部冉冉升起的新星竟然會墮落至此,而且還順手把他給賣了個干凈。
手下最重要的支部上校背叛海軍,作為緹娜的上司,巴斯提尤一個失察的罪名是沒跑了。
見巴斯提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發(fā)呆,躲在角落的將官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巴斯提尤少將,事已至此,屬下建議不用再去撒丁島了,直接繞到顛倒山入口堵截惡魔之子?!?p> 巴斯提尤面皮狂抽,咆哮道,“蠢貨!他們搶走的是軍艦!軍艦!懂嗎?有了軍艦,哪還用得著翻越顛倒山?”
“哦……”
那名將官戰(zhàn)栗了下,蜷縮在角落里訥訥無言。
海軍的軍艦一般會在艦底安裝海樓石,海樓石可以發(fā)出大海的波動,從而令海底巨獸將軍艦誤認(rèn)為是大海的一部分,便不會主動襲擊它。
換言之,對普通海賊來說猶如天塹一般難以跨越的無風(fēng)帶,對蒂法一伙來說根本不是事,他完全可以不經(jīng)過顛倒山,隨便找個地方穿過無風(fēng)帶,進(jìn)入偉大航路,這才是最令巴斯提尤蛋疼的地方。
無風(fēng)帶是跟偉大航路平行的兩條極窄的帶狀區(qū)域,分別被顛倒山跟圣地瑪麗喬亞所隔斷,分成四片區(qū)域。
里面風(fēng)速很低,有的地方甚至完全沒有風(fēng),海里分布著為數(shù)眾多的巨大海獸跟海王類,普通的帆船進(jìn)入無風(fēng)帶便會失去動力,寸步難行。
西海跟偉大航路之間的無風(fēng)帶長度超過萬里,鬼知道蒂法會在哪里進(jìn)入無風(fēng)帶,這就導(dǎo)致巴斯提尤徹底失去了目標(biāo),想追都不知道往哪追。
沉默了不知多久,將官見巴斯提尤沒有繼續(xù)朝自己開噴,大著膽子問道,“那要不要上報本部,讓本部下令偉大航路的G8基地跟咱們一起聯(lián)手圍剿……”
話還沒說完,便見一道充滿殺氣的目光投了過來,將官嚇得滿頭大汗,不安的看著站起身走過來的少將大人。
只見巴斯提尤伸出右手,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lǐng)將他提起來,惡狠狠地道,“你這白癡,還嫌老子不夠丟人嗎?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好把支部少將的位子給你騰出來?。俊?p> 一句蝦仁豬心的話驚得下屬身體狂打擺子,哭喪著臉道,“屬下哪敢?。课抑皇窍氡M快鎮(zhèn)壓惡魔之子而已。”
“諒你也不敢!”
巴斯提尤一把將其扔到地上,隨即想到,雖然自己不打算將緹娜的背叛上報給本部,而是等抓到惡魔之子以后再一起上報,以此來減輕自己的罪名,但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了,恐怕隱瞞不了多長時間。
“你說的不錯,必須盡快找到惡魔之子跟被搶走的軍艦……你現(xiàn)在就去聯(lián)系G8基地,讓他們加派人手巡邏?!?p> “明白!”
下屬站起身敬了個禮,逃也似的走向艙門。這時,巴斯提尤忽然道,“該怎么跟他們說,不用我提醒你吧?”
“少將大人請放心,我不會告訴他們緹娜上校背叛的事?!?p> “很好,去吧?!?p> ……
幾天時間,緹娜背叛海軍,跟蒂法一起逃離撒丁島的消息在島上瘋傳開來,一下子,聚集在島上,摩拳擦掌準(zhǔn)備大干一場的各大勢力傻眼了。
他們不知道其中的隱情,自然而然的以為緹娜早就投靠了蒂法,一直臥底在海軍內(nèi)部,直到前幾天為了堅城果實才不惜暴露身份。
這么推算下來,有緹娜這個地頭蛇做內(nèi)應(yīng),堅城果實百分之百已經(jīng)落入蒂法手里,自己等人千辛萬苦趕來撒丁島,不過只是湊湊熱鬧而已。
有的勢力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朝無風(fēng)帶趕去,打算碰碰運(yùn)氣阻截惡魔之子,更多的勢力則徹底放棄了搶奪堅城果實的心思,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鬧哄哄的人群中,一個苗條的人影跳上停在岸邊的海賊船,對等在甲板上的船長說道,“出發(fā),去顛倒山。”
船長怔了怔,“羅賓小姐,他們不是都在說,惡魔之子搶了軍艦,不會再走顛倒山么?”
最近這一個多月的相處,船長大致察覺到羅賓的目的,不過他不知道羅賓跟蒂法的關(guān)系,還以為對方跟其他海賊團(tuán)一樣,也是為了搶奪堅城果實才一直緊追不舍。
“按我說的做。”羅賓沒有解釋,冷著臉再次強(qiáng)調(diào)了句。
船長不敢多問,立刻吩咐手下的雜工拔錨起航。
明明只要取出堅城果實,悄無聲息的離開撒丁島就能避免無數(shù)的麻煩,蒂法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光明正大的摧毀這里的支部基地,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曾來過這里。
多年的默契,令羅賓一眼便看懂了蒂法的畫蛇添足,他是在告訴自己,他要離開西海,進(jìn)入偉大航路。
既然如此,蒂法肯定不會走無風(fēng)帶,因為他需要停在一處羅賓很容易便能找到的地方,由此推理,顛倒山的出口最合適不過了。
“哼哼,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知道給姐姐留下信息,不過……那個緹娜又是怎么回事?”羅賓眼睛里泛起絲絲不安。
從奧哈拉逃出來以后,這十幾年的逃亡,海軍跟CP組織帶來的死亡陰影一直籠罩著兩人,無時無刻不活在恐懼里,得不到片刻安寧。
以前,蒂法經(jīng)常流連于歡樂街的勾欄瓦肆中,把活著的每一天都當(dāng)成世界末日來過,羅賓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兩人什么時候會死在海軍或者CP組織手里。
話雖如此,她可以容忍蒂法偶爾的放飛自我,但無法容忍他把別的女人帶到身邊,這絕對不是一個概念。
“要不要見面以后狠狠地教訓(xùn)他一頓,然后把那個狐貍精趕走呢?”
“……聽說男人都死愛面子,這樣做的話,蒂法會不會直接惱羞成怒?”
“可我要是當(dāng)成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會不會太輕賤自己了?而且,這次放任了他,以后要是再來個妮娜、露娜什么的,又該如何對待?”
“該死!明明是那家伙的錯,為什么我會如此為難?”
羅賓抱著雙肘迎風(fēng)而立,陷入選擇困難癥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