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陸華濃拉長了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我聽著這么眼熟呢,原來是何盤盤當(dāng)著我的面取消消息提醒的那位。”
夾了塊雪花牛柳,周清瑜慢慢的嚼,味同嚼蠟,“何醫(yī)師工作期間不便打擾,取消是應(yīng)該的?!?p> “呵呵……”陸華濃自然而然地道,“何醫(yī)師工作期間不帶手機(jī)?!?p> 周清瑜眼睫低垂,再抬起,眼底已是了然,“你們領(lǐng)證了嗎?”
突兀的一句話,何盤盤直接露餡,表情訝異,叼在嘴里的香煎銀雪鰻吧嗒掉回碟子里。
陸華濃神情微微一怔,續(xù)而笑道,“本來是要領(lǐng)的,只是我突然不舒服,耽誤了,這兩天就去?!?p> 這是直接承認(rèn)他倆的關(guān)系了?何盤盤茫然看向一臉笑意的陸華濃,不是說好要保持他的單身貴族形象嗎?怎么這么快自己就把自己給賣了?
在桌子底下握住何盤盤的手,用力,陸華濃笑意盈盈
何盤盤頓悟,隨聲附和,“哈哈哈,是呀,明天就去?!?p> 周清瑜眼眉微挑,笑得高深莫測,“如此,恭喜!”
他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何盤盤心虛,一個(gè)勁地琢磨,難道是陸華濃和周清瑜說過什么?也不能啊,陸華濃始終病得稀里糊涂的,再說他和周清瑜又不認(rèn)識,至于這么交淺言深什么都說嗎?
何盤盤正想著,陸華濃手上再度用力,捏得何盤盤手指泛紅。
居然敢把實(shí)情告訴人家,何盤盤,你可真是不讓人省心,當(dāng)初就不該答應(yīng)你,陸華濃戴著微笑面具,眼神冷冷地看向何盤盤,冷得何盤盤瞬間清醒。
周清瑜給何盤盤和陸華濃斟滿酒,舉起酒杯道。
“什么時(shí)候領(lǐng)證一定要通知……來,咱們先喝一杯,提前預(yù)祝二位花開并蒂,瓜瓞綿延。”
這還沒結(jié)婚呢,什么并蒂,什么瓜瓞的,何盤盤腹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順手把陸華濃的酒杯拿過來,一仰脖干了。
周清瑜鼓掌,沖著何盤盤一挑大拇哥,“爽快!”
看著何盤盤一杯杯的喝個(gè)沒完,陸華濃不滿地頻頻用眼神示意。
何盤盤千杯不醉,但注意到陸華濃面色不虞,開始裝醉,舌頭也大了,周清瑜便不再勸了。
“我從來沒遇見過何醫(yī)師和陸董這么有趣的人,一時(shí)高興多喝了幾杯,陸董不要見怪?!?p> 陸華濃惜字如金,何盤盤忙著吃,周清瑜的話沒人接,砸在地上七裂八瓣的。
吃到紅燒海參味道正宗,何盤盤用公筷夾了一塊獻(xiàn)寶,送到陸華濃嘴邊,“嘗嘗,味道不錯(cuò)?!?p> 之前喂蛋糕喂出默契,陸華濃自然而然張嘴,咬在嘴里慢慢嚼,越吃越好吃,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吞下海參道。
“我看周先生也挺有趣的,感謝救命之恩,卻連個(gè)親朋好友都不帶?!?p> 投喂成功,何盤盤才不管倆個(gè)男人之間談?wù)撌裁?,反正自己覺得好吃的就一定要讓陸華濃也嘗到,又夾了塊芝士焗龍蝦,喂給陸華濃,看得對面的周清瑜眼熱。
“我家人都在國外,我剛剛回國,沒什么至親好友在這邊?!?p> 周清瑜解釋得合情合理,就是看滿桌子的菜都噎人。
“孤家寡人也挺好的,自在……”
張嘴接了夫妻肺片,怕辣的陸華濃得意之色凝在臉上,眼圈發(fā)紅,吐也不是,吃又受不了,糾結(jié)的表情看得周清瑜暗爽。
“怎么,馬上都要領(lǐng)證了,何醫(yī)師連陸董不能吃辣都不知道?”
聽了這話,何盤盤才注意到陸華濃眉頭緊鎖,辣得眉毛都擰成了一股。
忍著辣嚼了幾口囫圇吞下,陸華濃連喝幾口水,抽著氣道,“吃辣對我有好處?!?p> 眼睜睜看著陸華濃辣得額上浮起一層薄汗,白皙的臉龐染了紅暈,燦若星河的眼水汽氤氳,眸光流轉(zhuǎn)間似怨且嗔顧盼生輝,何盤盤肝顫,實(shí)在體諒那些愛美人的昏君們?yōu)楹尾粣劢健?p> 哎,膚淺的女人??!周清瑜目睹何盤盤流著口水給陸華濃擦汗,切身感受到了色女世界的深深惡意。
一頓飯吃下來,周清瑜這條單身狗被虐得體無完膚,出離了憤怒,甚至開始欣賞起了倆個(gè)人別扭的互動。
各自告辭回家,周清瑜表示,“希望咱們以后常聚,二位朋友我周清瑜交定了?!?p> “不勝榮幸……”何盤盤伸手向周清瑜,被陸華濃橫過來擋住,虛握了握周清瑜的手,拉著何盤盤就走。
何盤盤喝了酒坐進(jìn)副駕駛,陸華濃開車,駛離周清瑜視線,陸華濃開始臭臉。
“誰讓你喝那么多酒的?不知道女孩子在外面喝醉酒有多危險(xiǎn)嗎?”
一瓶低度酒連開胃都不算,何盤盤滿嘴酒香道,“我還沒遇到能把我灌醉的人呢?!?p> 何盤盤條理清晰,連一絲醉態(tài)都沒有,酒量十分不好的陸華濃郁悶,“我說了你就得聽。”
“遵命!”何盤盤向陸華濃敬了個(gè)軍禮,皮得很。
“你為什么把事情告訴給那條魚知道?”
陸華濃質(zhì)問何盤盤,這是他最不高興的地方,至于為什么不高興他還沒想明白。
“什么事情?”何盤盤傻乎乎反問。
“領(lǐng)證!”
“不是你說的嗎?”何盤盤坐直了身子,歪頭等著陸華濃回答。
“我和他熟嗎?我為什么要告訴他?”
也對,陸華濃連‘清水魚’是誰都忘了,怎么可能會同周清瑜說這些?難道周清瑜真的有異能,還是能看穿秘密的那種?何盤盤不寒而栗。
“不是你說的,我也沒告訴他,完了,他肯定有異能,不會我銀行卡密碼他都知道了吧?”
“白癡……”
被陸華濃說她是白癡,何盤盤一點(diǎn)也不生氣,“那你說他怎么知道的?”
“肯定他背后秘密調(diào)查過?!?p> 這何盤盤就不解了,“他調(diào)查咱們做甚?”
“哼,因?yàn)樗麆e有目的……”陸華濃沒好氣地下旨,“以后不許再和他聯(lián)系。”
“是他聯(lián)系我的,不是我聯(lián)系他。”
倆個(gè)人斗嘴的功夫,斜向一輛中型貨車突然失控,直沖向副駕駛位置……
陸華濃緊打方向盤,一腳油門車子猛竄出去,卸去大部分撞擊力。
車子被撞得原地打轉(zhuǎn),貨車與駕駛室一側(cè)擦出無數(shù)火花,車門凹陷,陸華濃的頭因?yàn)閼T性狠撞在車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