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不是什么世家小姐,你也就最好絕了這個念頭,今日你這話,我也權(quán)當(dāng)沒有聽見,我會盡快安排你同劉氏完婚。”謝裒態(tài)度堅決非常,也不想再聽謝安多說什么。
可是謝安此刻心急如焚,跪著央求道:“父親,孩兒從小沒有求過父親什么,只這一事,還望父親成全,她雖不是什么世家小姐,可出身同樣高貴,自然是配的上我謝氏門庭的。孩兒從未對女子這般動心過,自從遇見她,這顆心便再也拿不走了,還請父親成全!”謝安叩頭不起。
“出身高貴?不是世家小姐,又如何談得上什么高貴!”謝裒見謝安對那女子情根深種,更是有種恨不成器的感覺。
“她….”謝安猶豫再三,終是說道:“她是鮮卑段部首領(lǐng)的女兒,燕地右光祿大夫段儀之女?!?p> “什么?!”謝安這話一出,猶如晴天霹靂,謝裒腳步微顫,一時有些踉蹌,“早知如此,你上次離家前,我就是打斷你的腿,也要將你留在家中完婚!一個胡人女子竟將你迷的神魂顛倒!你竟以一個胡人來同我說出身高貴,蠻夷之族,何言高貴!我看你是被迷了心竅了!”謝裒說話間,怒極,突然一口血就這么噴了出來,頓時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謝安見狀驚嚇的趕緊將謝裒抱進(jìn)了內(nèi)室,喚了家丁,請了大夫前來查看。
“父親怎么樣了?”謝奕聽說謝裒吐血暈倒,急忙趕回來探望,正遇上在外面踱步的謝安。
謝安臉色煞白,搖頭道:“還沒有醒來,大夫正在里面診斷?!?p> “父親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好不容易盼你回來了,你便該多顧及父親的身體,少說些讓他不悅的話,凡事多順從他?!敝x奕回來時便聽說謝裒是在同謝安爭執(zhí)是氣倒下的,話語中難免有些埋怨怪罪的意思。
謝安也自知此事怪自己,可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父親的身體竟會突然變得這般糟糕,“父親的身體,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謝奕嘆息道:“我以為幼度在路上已經(jīng)告訴你了,看來你并不知道。上次你離家以后,父親亦是怒極,原本是定好了婚期,卻只得以你身體有恙為由,往后推遲了,父親心中一直郁憤,再加上如今謝氏族人身在朝堂之人相繼逝去,謝氏岌岌可危啊,父親心系謝氏,,日夜憂慮又如何能眼睜睜看著謝氏沒落,自然是要想方設(shè)法讓謝氏族人再入朝堂,鞏固謝氏同世家之間的聯(lián)系的。父親原本就年事已高,再加上憂思過重,心肺受損,大夫說父親至多也就歲余的時間了。”
謝安聽完震驚萬分,若是知曉父親這般身體狀況,他今日是萬萬不會說出那番話來的,謝安懊悔萬分,謝奕拍了拍謝安的肩膀說道:“安石,父親向來疼愛你,如今父親也不過是想要盡己所能,為謝氏做最后的一些事情吧,你我,都不該忤逆了他啊。”
“今日確實是我莽撞了,可是兄長,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同劉氏的婚事太過強(qiáng)人所難了?!敝x安嘆息道。
“你向來自由散漫慣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謝氏不能就這么沒落了,你該多為父親想一想,多為謝氏想一想?!敝x奕語重心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