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陳天賜早早起來打坐著,到了辰時中感覺到房門外有人,就先停下來睜開眼睛,走過去打開了房門,看到是陳天恩和陳天頌站在門外,身上倒是穿好了衣服,不過眼睛還有點睜不開,像是剛醒過來就穿好衣服到門外站著了。
陳天賜蹲下來看著陳天恩和陳天頌,笑著問兩個小懶蟲怎么今天這么早就起來了,還站在房門外也不說話。陳天恩和陳天頌走上前靠著陳天賜,說自己醒了就想見哥哥了,只是怕哥哥還在睡著,就沒有敲門,先在門口等一會兒。
陳天賜知道是昨天晚上陳長松的話讓陳天恩和陳天頌心里擔(dān)心了,一路走來都是陳天賜在保護著他們,帶給他們安全感,現(xiàn)在乍聽到要和陳天賜分開,又是在陳長松家里,陳天恩和陳天頌怕一覺醒來就見不到陳天賜了,畢竟以前在邊西村家里的那幾年,有時候陳天賜要回道觀了就早早的走了,那個時候陳天恩和陳天頌起來之后才知道哥哥已經(jīng)走了。
陳天賜再次跟陳天恩和陳天頌保證不會突然離開,帶著陳天恩和陳天頌先回到他們的房間里,給他們脫了衣服鞋子,讓他們再睡一會兒,又說自己要回房間里打坐,等晚點他們起來了再直接去敲門,他就會出來的。
得到了保證,陳天恩和陳天頌才迷糊著又睡著了,陳天賜才回到了隔壁房間,打坐到了早飯時間,才去吃了早飯,又拿了陳天恩和陳天頌的早飯,送到了房間里才叫了陳天恩和陳天頌起來,洗漱之后吃完了早飯,帶著陳天恩和陳天頌到外面,讓他們自己看書寫字或者跟陳彤嫻一起玩耍,自己還要回房間打坐,就先回去房間了。
陳長松和陳柳氏就帶著陳彤嫻在客廳里,拿了一本書在教著陳彤嫻識字,看到拿著書本進來的陳天恩和陳天頌,等陳天恩和陳天頌叫了人之后,問了陳天賜是在自己房間里呆著,也沒再說什么,就讓三個孩子坐下來一起看書,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他。
到了午飯的時候,陳天賜出來跟大家一起吃了午飯,不過沒有跟陳長松說什么,吃完了飯又帶著陳天恩和陳天頌回去房間午休了。陳長松知道陳天賜還在考慮,也不想干擾他所以沒有和陳天賜多說話,先由著陳天賜想怎么做。
等到午休過后,陳天賜也考慮好了,其實現(xiàn)在考慮陳天恩和陳天頌留在哪里的問題還太早了一些,畢竟還有陳李氏的遺愿沒有完成,還要去李家上門拜訪,認一認李家那邊的親人,告訴他們陳李氏的消息。就算當年李家怨氣再大,陳李氏還是李家的女兒,現(xiàn)在人也不在了,還有什么事比生死之事更大的。自己就算了,陳天恩和陳天頌才六歲多,李家總不能對著兩個孩子發(fā)火,這么多年過去了怨氣也該消得差不多了吧。
想到這里陳天賜心思才放輕松了,聽到隔壁房間陳天恩和陳天頌起來的動靜,才跟著起來出了門,帶著陳天恩和陳天頌到院子里打了幾遍拳法,朝客廳走去,準備向陳長松問一問李家的消息。
到了客廳,陳天賜帶著陳天恩和陳天頌先向陳長松和陳柳氏問安,才坐下來,開口說道:“叔叔,小侄考慮過了,現(xiàn)在還不用考慮天恩和天頌要留在哪里,之前已經(jīng)完成了先父的遺愿,但是先母的遺愿還沒完成。先母去世之前留下遺愿,讓小侄帶著天恩天頌,到李家見一見娘家的親人,告訴他們先母的消息。所以小侄也想問問叔叔關(guān)于李家現(xiàn)在的消息?!?p> 陳長松聽到陳天賜說的,這也是應(yīng)該的,只是提到了李家倒是有點難辦,畢竟自己只知道李家全家都搬離了洛州,只留下老宅由仆人看守著,也只聽說是搬到了京城里,不知道現(xiàn)在李家人在京城是什么情況,在做些什么。一時沉吟著沒有開口,倒是讓陳天賜以為陳長松有什么難言之隱。
陳長松想了一下剛說到自己不太清楚李家現(xiàn)在的情況,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先停下來走到大門外,開了門就看到是柳清泊和周興吉帶著下人站在門外。
陳長松很久沒見過這二位了,見到之后還反應(yīng)了一下才記起是柳清源和周興吉,連忙讓開身子請他們進來。
柳清源和周興吉吩咐下人就在門外等著,自己跟著陳長松來到了后院的客廳里??蛷d里的陳柳氏見到柳清源站了起來,陳天賜和陳天恩陳天頌也站了起來,只有陳彤嫻不懂這些還坐著,好奇地看著。
陳長松請柳清源和周興吉在上座坐下,柳清源和周興吉拒絕了,說哪有在別人家坐主座的,就在一邊坐下了。坐下之后陳天賜和陳天恩陳天頌上前向他們行禮,柳清源和周興吉笑著受了禮,讓他們坐下說話。
陳柳氏這個時候才上前向柳清源行禮,見過這位已經(jīng)是本家族老的大人。柳清源笑著跟陳柳氏寒暄了幾句,陳柳氏就先下去準備茶點了。
陳長松讓陳彤嫻上前叫了人,柳清源和周興吉笑著應(yīng)了,又各自拿了一個小盒子給陳彤嫻,說是給孩子的見面禮。陳彤嫻看了看陳長松,才道謝收下了。
柳清源和周興吉手邊還各有三個盒子,兩個跟給陳彤嫻的一樣大,另一個比較大一點,這是給陳天賜和陳天恩陳天頌準備的,昨天陳天賜他們突然上門,柳清源和周興吉沒有準備,今天才準備了東西過來東陳村,先去祠堂祭拜了陳長青和陳李氏,再到陳長松家里來見面。
柳清源和周興吉讓陳天賜和陳天恩陳天頌上前接了禮物,說了是補給他們的見面禮,又說這是身為陳長青昔日最好的朋友,現(xiàn)在陳天賜和陳天恩陳天頌的世叔,不許他們不收。
陳天賜和陳天恩陳天頌只好道謝收下,拿著盒子回到位子上坐下來。做完這些,周興吉才笑著隨口問剛才陳長松他們在客廳里說什么,他們敲門敲了一會兒陳長松才聽見了出去開門。
陳長松正想著怎么打聽李家的消息,見到了柳清源和周興吉倒是正好,畢竟柳清源是洛州通判,對于京城的事也需要多關(guān)注,而周興吉的糧食生意做得不錯,在京城也有店鋪,平時也會收集一些京城的消息的。
陳長松就把剛才和陳天賜說的向柳清源和周興吉又說了一遍,并且向他們尋問李家現(xiàn)在的消息。
這李家的消息柳清源和周興吉倒是知道,不過聽到陳天賜要帶著陳天恩和陳天頌前去,倒是覺得有些麻煩,想了想還是先向陳天賜和陳長松說起了李家的消息。
原來當年陳長青和陳李氏離開之后不到兩年,李家就搭上了京城的線,全家搬到京城去,在京城開了幾家商鋪,有當鋪酒樓之類的,生意倒是慢慢做大了,據(jù)說是背后靠上了京城里的哪家世家,前幾年李家現(xiàn)在的家主李成朝還得了一個閑散的男爵爵位,算是有了官身,所以跟一般商家有了不小的區(qū)別。
這些是比較容易打聽到的,其他的具體情況柳清源和周興吉也沒有特別去打聽,畢竟他們和李家沒有需要親自打交道的地方,只是收集京城的消息的時候順便打聽的。
還有就是李家有跟一些世家的旁支進行了聯(lián)姻,所以關(guān)系網(wǎng)也攤了開來,做的生意很是順利,這也是當年李家特別恨陳家的原因,畢竟當年有傳言李家要把陳李氏嫁到一家世家去的,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能讓李家直接擺脫商人的身份。后來出了事,李家又做了很多努力,才繼續(xù)完成了這件事,在京城站穩(wěn)了腳根扎了下來。
所以雖然陳天賜說了自己對李家的想法,但是柳清源和周興吉還是有一些擔(dān)心,怕陳天賜帶著陳天恩和陳天頌找上門去,李家不知道現(xiàn)在會是什么態(tài)度和想法。
陳天賜想一個男爵而已,雖然背后有世家倚靠,但是京城不是世家多的很嘛,而且魏元昭家也在京城,魏家可是當朝的英國公,基本上沒有哪個世家敢得罪的,實在遇到麻煩可以去找魏元昭出面說和一下,更何況自己手上還有平寧郡王的貼子,也是一個依仗。
想到這些陳天賜心里就很有把握了,笑著讓柳清源和周興吉不用擔(dān)心,到時候去了京城自己再打聽一下李家現(xiàn)在的具體情況,準備好了再上門拜訪,不會冒失的上門,畢竟知道李家和陳家的情況不一樣,而且也不是像柳清源和周興吉是陳長青的舊友,才沒有事先通知就上門拜訪的。
柳清源和周興吉看陳天賜想得很清楚,就不再多說什么,就和陳天賜說了從洛州到京城有哪些路可以走,大概要用多長時間,細心的囑咐了一番,又讓陳長松以后多和他們走動來往,才先起身告辭回城里去了。
送走了柳清源和周興吉,陳長松又跟陳天賜說了幾句,就又到了晚飯時間,吃完晚飯,陳天賜就和陳長松說了,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去李家,自己明天早上就出發(fā)前往京城去。陳長松知道陳天賜是為了盡快完成陳李氏的遺愿,畢竟陳長青的遺愿已經(jīng)完成了,那陳李氏的遺愿也應(yīng)該早點完成了,所以陳長松沒多說什么,只是讓陳天賜他們路上小心點,到了京城見機行事,有什么事慢慢來,實在有了麻煩可以先回來,大家商量著解決。
陳天賜就表示知道了,然后帶著陳天恩和陳天頌先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