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才勉強用如蚊蠅響動般的聲音說道:“謝,謝謝?!?p> 看著少女低著頭,無措的捏著自己的褲子,捏緊,放開,又捏緊,裴井然如何不知道自己讓她不自在了。
“抱歉,不是故意想要打擾你的,嚇到你了很抱歉,我這就離開?!?p>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一點,歉意的朝少女笑笑,裴井然轉(zhuǎn)身便走。
“等,等等。”
就在這時,少女微弱的聲音傳來,讓裴井然停下了離開的腳步。
轉(zhuǎn)過身,疑惑的看著少女,“還有什么事嗎?“裴井然問。
少女飛快的看了裴井然一眼,然后好似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迅速低下頭去,緊張的兩手撥弄在一起,用猶如蚊蠅般細(xì)微的聲音問道:
“那個,你,你是演員嗎?“
“沒錯,我是個演員,有什么問題嗎?“裴井然點點頭。
“你,你好,我,我叫伍詩瑤,我,那個,你,額……”少女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看上去很想說點什么,但因為太緊張的緣故,支支吾吾的,反而什么都說不出來。
時間一長,越是著急,越是說不出口,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眼看伍詩瑤漲的臉色通紅,幾乎要害羞死掉的樣子,裴井然也是一陣無語,完全沒辦法把這個比兔子還膽小的女生,和剛剛跳動出如此熱血的舞者聯(lián)系到一起。
暗自嘆息一聲,裴井然露出溫和的笑容,聲音輕的好似一陣微風(fēng),慢慢說道。
“好了好了,不要急,你叫伍詩瑤對吧,我是裴井然,很高興認(rèn)識你,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我?guī)兔???p> 不知道是因為裴井然的目光太過溫柔,還是因為笑容太過溫暖,焦急的伍詩瑤漸漸平復(fù)下來,雖然還是滿臉通紅,卻也沒有那種羞憤欲死的感覺了。
“嗯嗯?!蔽樵姮幹刂氐狞c點頭,即羞怯有期待的看了裴井然一眼。
“那我可以問問,你需要我做點兒什么嗎?”裴井然問道。
伍詩瑤遲疑了一下,雖然開口對她來說似乎很困難一樣,但還是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起來了。
在對方漫長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敘述中,裴井然終于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和裴井然一樣,伍詩瑤也是娛樂圈的一員,不過和他不一樣的是,伍詩瑤不是一個演員,而是一個歌手,說的更貼切一點,她是一個練習(xí)生。
作為一個練習(xí)生,伍詩瑤不論是唱功還是舞蹈功底都很不錯,這一次,是當(dāng)作公司的主打選手,來參與一檔選秀節(jié)目《燦然星光》,準(zhǔn)備借著這個節(jié)目出道的。
可是,誰也沒想到,伍詩瑤這個人,在熟悉的人身邊的時候,一切如常,可是,一旦身邊沒有熟悉的人存在,自己獨自面對陌生人的時候,就會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好似受驚的兔子,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就害羞的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狀態(tài),不要說表演了,就連正常的節(jié)目錄制都做不到。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公司實力著實強大,怕是海選都通過不了,就直接被刷下去了。
由于節(jié)目的錄影棚也在影視城中,所以,伍詩瑤才找了個機會,來到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練習(xí),結(jié)果遇上了閑來無事,四處閑逛的裴井然。
對于伍詩瑤的這種情況,公司也十分重視,緊急調(diào)用老師來開導(dǎo)她。
可關(guān)鍵是,一開始誰也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熟悉的老師對她沒用,不熟悉的老師也不是說來馬上就能來的。
因為公司本來的打算就是要選一位表演老師,來幫助她克服心理障礙,所以,在意識到裴井然是個演員的時候,伍詩瑤叫住了他,希望裴井然能夠幫幫她。
伍詩瑤自己也不知道剛剛怎么那么大膽,敢叫住這么一個陌生人。
或許,是因為眼前的這人雖然看上去年輕,但整個人卻透著一股沉穩(wěn)的氣息,看著自己的眼神溫和的好似家人一樣吧。
想到這里,伍詩瑤有些期待的看著裴井然,希望這個人能夠響應(yīng)自己的請求,幫助自己度過難關(guān)。
好在,裴井然并沒有辜負(fù)這么一個害羞少女的期待,只是稍作猶豫,然后就肯定的點點頭。
“好吧,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不過,不保證有作用,可以嗎?”
“當(dāng)然?!蔽樵姮幤惹械狞c點頭,說完又感覺自己太不矜持了,紅彤彤的臉蛋兒更紅了幾分,連耳朵尖兒都好似要燒著一樣。
見狀,裴井然搖搖頭,這也太害羞了吧,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適合在娛樂圈發(fā)展嘛。
如果是一般人,或許這個時候,裴井然都已經(jīng)開口勸說了,可是一想到對方剛剛的舞蹈,想到從那舞蹈中舞動出的活力,生命力,以及對于舞蹈的熱愛,一如自己對于表演的純粹的享受與熱愛,裴井然就想不出要怎么勸說對方了。
“根據(jù)你的問題,就是在陌生人面前會產(chǎn)生心理障礙,讓你不能很好的去表現(xiàn)?!?p> “這一點,和很多普通人在面對鏡頭的時候會下意識的緊張,是一個道理,我雖然不是歌手,舞者,但表演都是相通的,關(guān)于這一點,一般情況下,我們會選擇無視鏡頭的存在。”
“換句通俗的話來說,就是把攝像機當(dāng)成是蘿卜白菜,對于你的話,或許可以試試將臺下的觀眾換成熟悉的人,這樣做,會不會讓你感到好受一些?”裴井然說道。
伍詩瑤搖搖頭,“不,不行,我,我,我的經(jīng)紀(jì)人也這么教過我,但,我還是做不到?!?p> “好吧,那我們再換一種方式?!迸峋灰膊辉谝?,聞言說道。
就這樣,一連換了好幾種方式,雖然伍詩瑤已經(jīng)很努力的去照他說的做了,但還是成效甚微。
再一次失敗之后,裴井然的臉色變得沉重起來,整個人顯得格外嚴(yán)肅。
“對,對不起,我,我真是太沒用了?!蔽樵姮幰桓币蕹鰜淼臉幼涌粗峋?,整個人臉上寫滿了自責(zé)兩個字,頹然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