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為什么我們還要給他們十天時間???”
出了門走在街上的大個子,不解地沖阿虎道,“管事的不是說,最多給我們一個星期,讓我們把那陳天明給趕出明朗街嗎?咱們這么做,要是被管事的知道了,恐怕……”
“恐怕個屁?。 ?p> 阿虎瞪了大個子一眼,四下打量了一圈,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我們這一幫子的人,本來就是被藏香樓給挖過去的,那里的人對咱們怎么樣,你們又不是不清楚!”
“就算我們真的在一個星期內(nèi),把御食坊給搞垮,將陳天明趕出明朗街又怎么樣?你們不會真的覺得,那些狗東西會把我們當(dāng)自己人吧?”
此言一出,大個子和其他心存不解的人,都相繼沉默了。
沒辦法,就算他們真的被挖去藏香樓,但卻無法真正融入那個地方。
特別是那里人對他們的態(tài)度,始終讓他們覺得寄人籬下,低人一等。
所以被阿虎這么一說,他們當(dāng)然是深有體會。
阿虎見他們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沒什么精神,便繼續(xù)說道,“目前來說,就算我們什么都按照他們說的做,管事的和藏香樓的那些狗東西,都不可能把我們當(dāng)自己人?!?p> “所以咱們與其受人白眼,擔(dān)心什么時候會被他們掃地出門,倒不如多留一手!”
“要是那小子真有能耐,把咱們?nèi)齻€月工錢給賺回來,那咱們就算被掃地出門,賺的錢也能供我們快活好些日子了?!?p> 還真別說,被阿虎這么一說,大個子和其他人,都紛紛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要知道,他們之所以會突然不在御食坊干了,其實就是早被藏香樓的人給收買了。
既然是收買,那當(dāng)然是需要錢,需要比御食坊給得還要多的錢!
那么在先從藏香樓撈了一手后,再將主意放在那已經(jīng)無望的那些工錢上。
這么一來,他們好像真得可以做到兩頭撈錢。
“虎哥,話雖然是這么說,理也是這么個理,但是……管事的那些人,要是突然問起這件事來,那咱們該怎么應(yīng)對???”大個子疑惑道。
“你傻啊,該咋說就咋說唄!”阿虎大咧咧道。
“哦哦哦,我知道了!”
雖然大個子還有些懵懵懂懂,但對阿虎的計劃,還是能理解一點的。
“虎哥,那要是那小子沒那本事,也賺不到我們那些工錢的話,那該怎么辦呢?”大個子小聲嘀咕道。
“一個星期是等,十天也是等,多等個三五天,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阿虎神色古怪道,“難不成……真要為了幾個工錢,就廢了他?。俊?p> “這到也是……”大個子點頭道。
玄天城的乞丐和貧民,雖然地位低賤,但真要因為這么點事就攤上官司,倒是有些劃不來。
他們畢竟是一伙廚子,這手上要是沾多了人血,那以后的路可就走窄了。
“走,先回藏香樓去!”阿虎一招手,大步走在前面。
“走走走!”
一時間,原本還走在街中央的行人,見他們這一幫子的人路過,趕忙給騰出一條道出來。
……
“藏香樓?陳哥,你的意思是……咱這御食坊會落到這幅田地,就是這藏香樓搞的鬼?”余樂驚異道。
“嗯嗯,沒錯!”
陳天明嘆了一口,神色間滿是倦意,“這藏香樓乃是我們這條明朗街上,地理位置最好,最大,最豪華的一處酒樓了。本來嘛,我們御食坊和藏香樓,一個在街頭,一個在街中,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處去?!?p> “但是……自從藏香樓換了東家后,他們就一改以前的平靜和諧,開始大規(guī)模地收購,明朗街上的飯館和酒樓,似乎是準(zhǔn)備搞個一家獨大!”
“別的不說,就光我認識那些在明朗街搞吃食的同行,十之八九都被藏香樓給搞垮了,真是狼子野心呀??!”
“原來是這樣……”
在和陳天明計劃著,該怎么讓御食坊重新盈利時,余樂問到御食坊為何會變成這樣時,陳天明也忍不住大吐起苦水。
那么既然這藏香樓,有著這么大的胃口和野心。
如果余樂沒有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出現(xiàn)的話,可能這御食坊,也會和其它地方一樣被藏香樓給收購了。
雖然陳天明的歲數(shù)比余樂,大了整整一圈還要多,但為了好稱呼,又不顯得那么生疏,余樂倒是一口一個陳哥,叫得熱乎。
“陳哥,既然我現(xiàn)在也是咱御食坊的人了,只要我在的一天,我就絕對絕對不會讓藏香樓,把咱們御食坊給擠垮的!”
余樂咧嘴一笑,信心滿滿道。
“希望吧!”
陳天明雖然嘴上這么說。
但是從他不時看向余樂的不確定眼神,就能明白……他并不看好余樂這個年輕人!
沒辦法,不是陳天明不敢和藏香樓對著干,也不是他不愿意相信余樂。
畢竟,他們御食坊現(xiàn)在把他這個老板算上,滿打滿算也才兩個人。
僅憑他們兩個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斗得過那家大業(yè)大的藏香樓呢?
這根本就不現(xiàn)實好吧?
再者說,陳天明對余樂這個年輕人,一點都不了解,更別說知道他的廚藝怎么樣了。
所以綜合以上的種種,陳天明現(xiàn)在就算有心支起御食坊,也有種無力可使的感覺。
“喂!有人嗎?有人在嗎?”
突然,客廳傳來的聲音,打破了他們倆之間的尷尬氣氛。
“陳哥,外面來人了,你把廚房里收拾收拾,我先出去看看?。 ?p> 余樂隨手拿起,灶臺上的一件工作服換上,便笑著走了出去。
雖然余樂多少能猜到一些,陳天明現(xiàn)在的擔(dān)憂和顧慮。
但現(xiàn)在御食坊已經(jīng)日落西山,如果光憑三言兩語,就能讓它恢復(fù)生機的話,那余樂巴不得多說幾句亮堂話,讓這地方越來越好。
可干料理,需要的就是實干,實干才能興邦!
既然如此,與其那么瞻前顧后,倒不如擼起袖子就干,這才是一個料理人該有的態(tài)度。
“唉~我也過去看看吧!”
滿心憂愁的陳天明,在簡單收拾了一下廚房后,便輕步出了廚房。
雖說他并不太看好,余樂這個年輕人。
但人嘛,就是這樣!
越是身陷困境,就越是會抓住一切希望,哪怕是這希望太過渺小,他們都不會放棄嘗試一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