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切都變得那么流暢,他們到王宮參加宴會,盛大的宴會。
國王查理和他的王后端坐在王座上,他們倒是很快離開了。“給這對快樂鴛鴦留點自己的時間”,原話是這樣說的。
夫人們帶著自家的小姐換了漂亮的舞會禮服,在鈴蘭保持了三個小時的飯桌禮儀之后,舞會才在十一點的鐘聲敲響時舉行。之后一切都變得那么流暢,他們到王宮參加宴會,盛大的宴會。
國王查理和他的王后端坐在王座上,他們倒是很快離開了?!敖o這對快樂鴛鴦留點自己的時間”,原話是這樣說的。
鈴蘭沉浸在對查理——查理曼的回憶里。
誠然這位陛下就像詩歌里那樣,高大威猛,和索爾一樣的金頭發(fā)藍眼睛。他的王后芙萊亞的頭發(fā)就像一頭亮銀那樣熠熠閃光,精致小巧的王冠在明亮的燈火照耀下散發(fā)出溫暖和煦的光芒。
這兩位看上去威嚴但仁慈——國王總是這樣的,哪怕是教皇也是如此。但就是他們發(fā)動了對其他氏族的戰(zhàn)爭,對巫師和魔法的絞殺。
芙萊亞王后和善的問過了鈴蘭對這里的風(fēng)土環(huán)境的感受,就像一個普通的長輩那樣。鈴蘭一絲不茍的回答她,禮貌而疏離。
-
舞會開始了。
大廳里的長桌被撤下,明亮的鏡面地面下有一只隱藏著的天鵝,羽毛根根清晰,優(yōu)雅而內(nèi)斂。
女士們在這樣的地板上起舞,輝煌的金色閃耀在每一個人的頭頂。如果從高空向下看這里肯定是一片金色的麥浪那樣。拉斯維爾的那些無所事事的貴族喜歡飲酒和宴會——盛大的宴會。
鈴蘭暗中發(fā)笑,并端坐在她的位置一動不動,高貴神圣的就像一位真正的貴族。
很快她親愛的丈夫就醉醺醺的走過來。他腳步重而踉蹌,但好歹還維持著一個親王的體面。這里所有人都在暗中打量她,然而出于一位上個王朝公主的尊嚴她并沒有仔細研究希爾頓莊園里為她呈上的各大氏族的底細。
索爾熱情的笑著邀請她跳一支舞。
鈴蘭站起來,遞過她的手。
是的該死的,她當然得去完成這個。
在學(xué)院里教授她舞蹈的是馮,但是很明顯,現(xiàn)在她的封印解除,會的舞步更多更復(fù)雜,也更華麗。唯一的問題就是索爾此時的狀態(tài)實在是不像話。
這位魯莽的親王一個大旋轉(zhuǎn)就把她帶進了舞池中央。
突如其來的快速運動讓女巫有點失措,她抿緊嘴巴警告的瞪著索爾。
所有人都有眼里的給她們讓步,樂隊換了節(jié)奏更加歡快而富有進攻性的音樂。
索爾笑的像一頭吃到蘋果的蠢驢,他眼里的那片海在不斷變換的舞步中不斷地沖擊著鈴蘭,周圍充斥著歡聲笑語,但是她只聽見海嘯。
不妙,鈴蘭。她的大腦反復(fù)尖叫著危險,但是身處其間的女巫無法逃開這一切。
“你肯定沒少用這招。”她低聲嘟囔。
“什么?”索爾快活的發(fā)問,并引導(dǎo)鈴蘭完成一個漂亮的大轉(zhuǎn)身回旋。白色打底針織衫配合著綠色絲綢外搭和覆蓋到腰部以下的黑色蕾絲統(tǒng)統(tǒng)鋪展開來,復(fù)式帶有褶皺的裙擺延伸開來。像某種盛開的花。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和索爾此刻就是全場的焦點所在,事實上在翡翠王宮里這種事情她早就習(xí)以為常,邀請她共舞的紳士們絡(luò)繹不絕。
你要鎮(zhèn)定,別像個小姑娘那樣。
好吧,這個暗示此刻失去了作用,鈴蘭清楚的感覺到索爾那只覆在腰部的火熱的大手。
婚姻,這就是為什么她討厭婚姻!所有人都在結(jié)婚后變得不像自己了。
索爾很快發(fā)現(xiàn)他冷淡的舞伴緊繃起來,就像褪去某種外衣。
“你怎么了天鵝公主?”在下一個回合時他貼近鈴蘭的耳朵發(fā)問。
鈴蘭繃緊的神經(jīng)馬上拉到一個新的高度。她不動聲色的回應(yīng):“鈴蘭,殿下?!辈灰媚銓Υ榈膽B(tài)度對待我。
索爾馬上大笑起來?!昂冒?,好吧。”他說,那頭暗金色的頭發(fā)有些凌亂的散開,“我們可以達成一個協(xié)議,鈴蘭。”
他拖長了音調(diào)叫那個名字,女巫因此皺眉。
“什么協(xié)議?”
“你看,我有我的真愛,或許你也有什么重要的人?”
回旋,變換位置。
“你想說些什么?”
“我們在外面做足了禮儀,去完成這場婚禮,”
靠近,雙手交握。鈴蘭全神貫注的等待他的下一句話?;蛟S她已經(jīng)猜到了。
“但實際上我們?nèi)耘f是朋友,就像在鏡湖邊那樣——怎么樣?嗯?”
鈴蘭的嘲諷笑容轉(zhuǎn)瞬即逝?!澳阏娴恼J為女巫和王室能成為朋友?”
在音樂尾聲的高潮里,她把索爾推開,按照這支舞曲索爾會繞到背后去擁抱住她,但是索爾沒有。
他馬上靠近鈴蘭并托舉了她,在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的時候帶著她的身體完成了一個旋轉(zhuǎn),接著馬上就是另一個。
女巫的身體難以想象的柔軟,但她看起來正在醞釀一場暴風(fēng)雨,為這突如其來的節(jié)奏。
最后一聲銅片撞擊聲和里拉琴的合奏聲中鈴蘭傾倒在他懷里,人們微笑著鼓起掌。
“你肯定沒少用這招對付那些死氣沉沉的小姐們。”
“只有你。不過現(xiàn)在請放輕松公主。”索爾被她對貴族的稱呼逗笑,他附身湊過來,“我們得完成這個。”
“什么——”
他的臉逐漸貼近了,帶著陽光和海浪,和所有你能想到的溫暖的事物。
鈴蘭瞪大眼睛,湖綠的眼里是索爾根根可數(shù)的暗金色的睫毛,唇部傳來一下輕微到?jīng)]有的觸感。
噢,比起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邋遢獵人,至少這次他的胡茬刮得很干凈。鈴蘭想。
索爾的那些該死的朋友們甚至吹起了口哨,就像底層那些鄉(xiāng)村聚會一樣!
索爾和她在致意后回到屬于他們的寢宮。
他們兩個當然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