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人出現(xiàn)在他眼前,周圍的人都稱他:局長。
這個局長體型修長,肩膀?qū)掗?,黑發(fā)褐眼,非常的英俊有型。
有人在向局長解釋,獨龍知道,他們在說他的事情。
房間里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局長開口了,“不用戴手銬腳鐐,他可以穿便服,但要先檢查衣服,他的身后一直都要有兩個警衛(wèi),”然后,局長轉(zhuǎn)向袁珊,“可以了吧?!?p> “謝謝!”
“正如你所說,可以靈活處理,”他看了獨龍一眼,“還有其他要求嗎?”
“我想單獨和我的當事人待一會兒?!?p> “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他說,“但有一個警衛(wèi)會一直在這里?!?p> 局長帶著人離開,只留下一個警衛(wèi)。
穿過眾多背影中的局長的身影,更加顯得修長,獨龍盯著那道修長的身影,腦海里顯現(xiàn)一雙褐色眼睛,稍顯同情的目光,它的主人是一個叫李司徒的警官。
袁珊走近牢房。
“請與嫌犯保持在不能接觸到的距離?!本l(wèi)說。
袁珊在牢房柵欄一米外的地方停下。
“你還好嗎,莊先生?”
“嗯,”獨龍說,“你知道的?!?p> “我想你肯定有很多問題要問?!?p> 獨龍此時已經(jīng)平靜下來,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問題,或者是應該問什么樣的問題。
“關(guān)于庭審,我相信你有很多疑問,”
“對,庭審,”獨龍重復。
“是這樣,我不想讓你緊張,”袁珊的表演時間又到了。
“我不緊張。”獨龍說,但這是騙人的,不是真的。
“您的謹慎樂觀態(tài)度,讓我印象尤深,”袁珊笑了,“好吧,現(xiàn)在我們可以不需要講話,我會一直和你坐在一起,至于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我不確定,在這種情況下,我通常給的建議都是——做最壞的打算?!?p> “沒問題?!?p> 袁珊盯了他一會兒,像是在確定他的話,是真的沒問題,還是只是在安慰自己。
過了一會兒,袁珊繼續(xù)剛才的話,可是獨龍的思緒早已直飛云霄,他沒有聽到她大部分的話,當他回神時,只聽到一句:還沒弄楚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什么意思?”獨龍問。
“關(guān)鍵時刻換法官。”袁珊說,“我一直在解釋這件事?!?p> “一共有多少法官?”獨龍問,獨龍的這個話題好像只是為了告訴她,他對她要說的話感興趣。
“多少名法官?”顯然袁珊沒有聽明白。
“好像是有九個還是什么的?”
“九個?”袁珊笑了,“你說的是最高法院?”
獨龍不喜歡那種笑聲,這笑聲讓他意識到自己有多么的不堪,但他什么也沒有說。
袁珊收起了笑意,“只有一個法官,原先安排的法官,聲譽很好,但是不知什么原因被取消,現(xiàn)在接替的這個法官,我不是很了解?!?p> “換誰都一樣。”獨龍說。
女法官?
這是獨龍被領(lǐng)進法庭的時候,首先注意到的事情,他看到法官高高坐在上面,旁邊放著錘子樣的東西,她的表情很嚴肅,這使得她看起來不是那么年輕。
他坐下來,身上已經(jīng)換上了普通的衣服,但這感覺怪怪的,或許是因為他穿上了一套褐色西裝,配上一件白襯衫和淡棕色的領(lǐng)帶。
“你沒事吧?”袁珊問。
“嗯,”獨龍點頭,但實際上,領(lǐng)帶讓他非常不舒服,他感覺自己似科喘不過氣來。
“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下?!痹赫f,然后她開始介紹坐在獨龍另一邊的那個男人。
獨龍掃視了一下法庭,看到很多人坐在后面,還有一些人走進來,其中的一個人他好像認識。
那是一個擁有健康的小麥膚色的女人,纖瘦的身材,但是看上去很柔美也很健康。
獨龍突然感覺自己的右眼在強烈的跳動著,如同他此刻的心跳,那個女人,她就坐在證人席上,就在這個法庭,直接指出并說他是殺人兇手,但他不是兇手,他從未殺過人。
整個事件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涌上心頭:他被關(guān)進拘留所,以為是哪一次的一時沖動或是不明智的入室盜竊案發(fā)了呢,還在等著和之前一樣被保釋出去,可是下一秒,他就被帶上樓,一間房間,強烈燈光直照臉上,警察面色嚴肅的問他有沒有去過陽光公園,在那里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可是,他怎么知道,那里是有錢人的陽光公園,也許他曾經(jīng)去過?
沒過多久,他被認定殺人,但是他沒有殺人,他從未殺過人。
他偷竊,他搶劫,他承認他干了很多壞事,但他決不承認殺人,對,他不殺人,他只是想弄點錢可以讓他有酒喝。
那個女人,他忘了她的名字,她在看著他,如同他在看她一樣,但是她很快的就移開了視錢。
在這一刻,獨龍激憤得像要爆炸一樣,他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這樣了,自從他戒酒以后。
“你怎么了?”袁珊感受到了他情緒的波動,“沒事吧?”
獨龍低下頭,不再去看任何人。
“現(xiàn)在開庭,全體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