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的話就是規(guī)矩
看過吳六指的面板后，陸濤有些意興闌珊。
怎么區(qū)區(qū)一個泗水街，天才人物竟然這么多，還都跑到面前無情的刺激他了？
如果說張二狠是武道天才的話，那吳六指怕不得算是一個妖孽了。
最直觀的例子就是令狐大俠，他在系統(tǒng)中的資質(zhì)為80，僅十余日就學(xué)全獨(dú)孤九劍，靠著自學(xué)，就能領(lǐng)悟了華山遺刻、吸星大法乃至少林的鎮(zhèn)派絕學(xué)易筋經(jīng)。
而吳六指，不光資質(zhì)超出，甚至還有天賦武功、天賦內(nèi)功、天賦輕功......
活脫脫一主角面板。
這下連吃飯的心情都沒了，陸濤一揮手，讓小弟們都該干嘛干嘛去，連屁事沒有的胖虎都被下了命令，讓其找個方圓十丈都沒人的地方睡覺，免得打擾了鄰居。
本該要和陸濤一起練武的張二狠也要陪著吳六指去泗水賭坊，所謂眼不見心不酸，他張二狠的資質(zhì)也有79，能差到哪去？
臨行前，陸濤還對張二狠千叮嚀萬囑咐：“六指膽小心軟，怕是不能將章四抽死，你在一旁監(jiān)督，若是六指下不去手了，你就給他一劍，讓他把心腸硬起來，總之，給我狠狠的抽！”
總得有個倒霉的人讓陸濤出出氣......
之后，陸濤又回了自家小院，拿著馬老三的雁翎刀，開始了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千日雷打不動的每日必修課。
練刀！
北疆八式，血刀刀法。
資質(zhì)不如人，就得苦練！
......
泗水街，泗水酒樓。
和對面正在清理血跡的泗水賭坊一樣，泗水酒樓今天閉門謝客。
可大堂內(nèi)，卻依然聚集著十幾個穿著華服的人。
他們，就是泗水街上有名有姓的商賈老板們。
昨夜幾乎是充斥在泗水街每一個角落的喊殺聲，無不昭示著，從太陽升起的那一刻起，泗水街就已經(jīng)變天了。
在泗水街存在了三十年的泗水幫，一直獨(dú)霸泗水碼頭的青魚幫都已是成了昨日黃花。
現(xiàn)在做主的，是一個剛剛來到泗水街五六年的外來勢力。
黑虎幫。
一個近幾十年來在三江城風(fēng)頭最勁的幫派。
江湖是一個大圈子，將整個三江都劃了進(jìn)去，凡是靠著這三條大江吃飯過活得人，都逃不過去。
在座的商賈老板們，就更是如此了。
三江地界大大小小那么多幫派，為什么就為那些地盤打來打去，歸根到底不就是為一個利字。
混江湖的可不事生產(chǎn)。
他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在街面上砍殺，為的也不是以后能安安穩(wěn)穩(wěn)種地做小買賣的。
因此商人開店迎來送往，在受幫派保護(hù)的同時，上交“保護(hù)費(fèi)”，是很平常的事。
這就是規(guī)矩。
江湖規(guī)矩！
泗水酒樓內(nèi)，眾人議論紛紛，大多數(shù)都唉聲嘆氣惶惶不安。
現(xiàn)在泗水街只剩下了一個黑虎幫，那以后的例錢怎么算？
一成？兩成？還是三成？
不光如此，泗水碼頭呢，今后會不會允許出船？
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都是頭等大事。
“我說諸位，大可不必如此悲觀?！?p> 一個氣質(zhì)儒雅的中年人拍了拍手，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道：“陸二爺?shù)臑槿舜蠹叶际侵赖?，為人公道仁義，又講規(guī)矩，現(xiàn)在由他執(zhí)掌泗水街，未嘗不是一件好事?！?p> “好事？”
一個肥胖丑陋的人嗤笑一聲，道：“我說陳老板，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整個泗水街誰不知道你的四個鋪?zhàn)颖揪驮诤诨偷妮爡^(qū)？他陸濤就算是占了整個北城對你也不會有什么影響，你又在這說什么風(fēng)涼話？”
陳老板看了那肥胖如豬的人一眼，笑道：“哦？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程文程老板啊?！?p> 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我究竟是不是在說風(fēng)涼話，諸位老板自有公論，倒是程老板你可要小心些，原來陸老板的鋪?zhàn)邮悄泸_的吧？現(xiàn)在你這么慌張，是怕陸二爺找后賬吧？”
程文名字中帶個文字，可干的營生卻粗鄙不堪，他原是泗水街街面上廝混的閑漢，靠暗門子發(fā)了家，在陸父死后，又用了些手段，哄騙從滄瀾江北面來的陸濤大伯，兩人合伙，欺負(fù)年幼的陸濤，用極低的價格，強(qiáng)買了位置極佳的陸家當(dāng)鋪。
程文被戳破心中所想，頓時惱羞成怒，叫道：“有官府的文書在，怎么能叫騙？”
隨后他陰惻惻的看著眾人，陰陽怪氣的道：“江湖上的幫派向來是吃人不吐骨頭，外面吊著那位諸位不會不認(rèn)識吧？泗水幫的章四爺，平日里多威風(fēng)的一個人，可就是他，犯到了咱們陸二爺手里，下場是什么？還不是要被吊起來活活讓人給抽死！現(xiàn)在他陸濤剛占了泗水街，就急匆匆的叫大家來，還當(dāng)著大伙的面處置章四，到底是為了什么，就不用我再說了吧？”
本來聽了陳老板的話都有些寬心了的人們聞言，心一下子又是提了起來。
泗水酒樓的大堂正對著泗水賭坊，外面的情況一覽無余，坐在他們的位置，甚至還能聽到鞭子到肉的聲音！
至于章四......
現(xiàn)在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陸濤如此做法，還能為了什么？
還不就是為了重新在泗水街立規(guī)矩，告訴他們?nèi)缃胥羲值降资钦l說了算，并借機(jī)從他們的手上拿所謂的“例錢”嗎。
“吃人不吐骨頭？”
陳老板卻好似聽見了什么笑話一般，指著程文，哈哈笑道：“說起吃人不吐骨頭，誰比的了你程老板？不過是街面上的一個破落戶，為了錢財(cái)，竟然讓自己的老婆去做暗門子，嘖嘖嘖，這魄力，在座的諸位誰比的了？還有，你將陸家當(dāng)鋪據(jù)為己有之后，不但在街面上放利錢，還誆騙當(dāng)東西的人簽做了手腳的文書，是既要東西又舍不得銀錢，別人去衙門口告你，因?yàn)橛羞@吃人血的文書在，又告不倒。為此逼得多少人賣兒賣女，家破人亡，怕是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了吧？”
陳老板說完，大廳中的眾人都互相望了幾眼，各自譏笑出聲。
程文已是惱羞成怒，砰的一聲重重砸在桌子上，喝道：“姓陳的，你什么意思？現(xiàn)在陸濤還沒來，你就在這說他的好話表忠心，怎么，一把歲數(shù)的人了，臉都不要了，要去當(dāng)一個毛頭小子的狗不成？”
陳老板聞言竟是不惱，只是笑了笑，不再多說，繼續(xù)優(yōu)哉游哉的喝茶了。
程文好似一拳打在了空出，氣的臉上肥肉亂顫，喘了幾口氣，又是聲道：“諸位，別說我沒提醒你們，過了元年，朝廷可就要派人下來常駐泗水街了，到時候官面上來人了，咱們這些商人能怎么辦？還不得先孝敬著！至于他陸濤？哼！別人我管不著，反正他是別想從我這拿一個子出去。”
“哦？”
一聲輕笑傳入大堂之中。
程文身子立時僵住。
陸濤帶著胡璉走了進(jìn)來，沖著程文豎起了大拇指，道：“有骨氣，是條漢子?！?p> 大堂中的眾人見了，紛紛見禮，并將兩人請到了上首。
唯有程文一人不為所動。
陸濤一一打了招呼，看到陳老板時頷首示意，又沖著一個富家翁模樣的人笑道：“張伯，整個泗水街就您的地方敞亮，我這才把大家都叫了過來，怎么樣，不打擾吧？”
那富家翁聞言趕忙搖頭，笑道：“本來就要將大家都聚到一起，能來泗水酒樓，便是老朽的榮幸，哪能說打擾呢？”
陸濤笑了笑，又環(huán)視一周，繼而朗聲道：“諸位既然都來了，那就是給我陸濤面子，剛剛程老板別的話都是放屁，但有一句話倒真是說對了，年后朝廷的確會派人下來，到時候諸位孝敬官面上的錢肯定是省不了，我陸濤是在泗水街長起來的，家父曾經(jīng)也是商人，因此諸位的難處，我陸濤也能理解?！?p> 程文聞言，馬上插嘴道：“說的好聽，理解又怎么樣，例錢還能不要？”
陸濤看了他一眼，又是道：“但江湖幫派收例錢這規(guī)矩是龍牙島的萬盟主立下的，我可不敢破。”
程文哼了一聲，道：“說了這么多，不還是要收？”
陸濤淡淡的道：“你要是敢再說一個字，信不信我掌你的嘴？”
程文馬上就不敢張嘴了。
陸濤這才接著道：“但諸位畢竟都算是我的長輩，規(guī)矩雖然不能破，卻能變通。之前的泗水幫收的是二分利，青魚幫收的是三分，現(xiàn)在兩家的地盤都?xì)w了咱們黑虎幫，例錢就都往下降一降，具體降到幾分，胡師爺有了章程，一會再和諸位商議就是了。”
“至于程老板么......”
陸濤伸了伸手，胡璉立時掏出一張文書，陸濤接過后拍在桌子上，道：“我陸濤最佩服有膽子的人，也最喜歡跟程老板這樣的漢子合作，這樣，這里有份文書，你簽了，以后別說什么例錢，連我陸濤那間小食肆的盈利，都能分潤一二?！?p> 程文聞言楞了一下，拿起文書看了一眼，隨后勃然大怒，道：“陸濤，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陸濤睜大眼睛，一臉驚奇，“這是什么話？你程老板往日立的文書什么樣，我這文書就什么樣，你可不要污人清白。”
程文氣的渾身發(fā)抖，道：“陸濤！你當(dāng)我是傻嗎？簽了這文書，老子的所有東西甚至是老婆兒子就都是你的了！你如此做法，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自然是有。”陸濤一臉平靜，手指輕輕敲著桌子，“但規(guī)矩也有，從今往后這泗水街，我的話就是規(guī)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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