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我想你了?!?p> “萊萊,明天晚上我們吃飯吧。”
“好嘞,我去接你?!?p> 盛恩澤默默地陪樂妮和許一諾走完這一小段的下班路程。
“我們走啦,拜拜?!?p> 盛恩澤沒有說話,他微笑揮手和樂妮告別。
回到出租屋內(nèi),盛恩澤給父母打電話報平安,他說了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并告訴二老一切都好無須擔(dān)憂。父母心中自然放心,然而卻提醒盛恩澤盡快找個對象安穩(wěn)下來,以便日后更好的發(fā)展。掛斷電話后,盛恩澤想想三十歲無論立不立,就在眼前。雖然從打上學(xué)起沒有什么感情生活,他也不知道談戀愛究竟是什么感覺,但盛恩澤心中似乎有了些苗頭。
“今天累嗎?”
盛恩澤收到樂妮發(fā)來的微信,心中稍有喜悅,即使這只是一條上級關(guān)懷下屬的微信,他也覺得彌足珍貴。盛恩澤回復(fù)說:“不累?!?p> “明天下午干點(diǎn)體力活,能來單位嗎?”
“行?!?p> “太好了,你明天下午1點(diǎn)到,算半天工時。”
“好的。”
在大連的第一個工作日,盛恩澤感覺既興奮又平淡。這份穩(wěn)定的職業(yè),倒是比做房產(chǎn)銷售輕松。從前他都是上午9點(diǎn)鐘上班,晚上10點(diǎn)鐘下班,如今下班能看見黃昏的街頭,這倒是別有一番心境。從前他都會為難搞的單子想盡辦法維系房東和客戶之間的平衡,而現(xiàn)在卻只要干些體力活便能交差,倒是輕聲自在。盛恩澤看了會手機(jī)難以入睡,他只得就近買了包香煙。當(dāng)他點(diǎn)燃香煙環(huán)顧四周,凝視大連夜晚的街道,時間不過晚間十點(diǎn)半,道路上便沒有多余的行人。
盛恩澤回到房間喝了幾罐啤酒才睡下,夢里他看見晚間繁忙的電銷工作以及上海繁華喧鬧的夜生活。次日清晨,盛恩澤從夢中醒來,他無奈地點(diǎn)燃一支香煙。
剛過中午12點(diǎn)鐘,盛恩澤便走進(jìn)辦公室,他半敞開公關(guān)部的木門,坐在椅子上看著手機(jī)。沒一會木門被推開,盛恩澤心中小有激動,但一個男生的出現(xiàn)澆滅了他心中的火苗。
“樂妮呢?”
“快到了?!?p> “算了,我自己和她說。你是新來的男生?”
“對。”
“她跟你說了幫忙干活?”
“說了?!?p> “你來幫我一下?!?p> 盛恩澤跟著他來到場務(wù)部,這個男生一把推開門,說:“騰赫,我們來了。”
“他是誰???”
“樂妮部門來的新人,你叫什么名字?”
“盛恩澤,你呢?”
“我叫左瀟文,市場部的。”
“哥們,我叫騰赫。”
“你好。”
“瀟文,樂妮來了嗎?”
“馬上到了,我讓她來場務(wù)部,咱們先把東西分類吧。”
“要用的東西都在小屋里,我上午沒干完?!?p> 盛恩澤跟著左瀟文和騰赫開始忙活起來,樂妮很快走進(jìn)場務(wù)部,她見著左瀟文便說:“誰讓你把我們家小伙帶走的!”
左瀟文笑著說:“趕緊干活,他們已經(jīng)到現(xiàn)場了?!?p> “我們部門昨晚都在加班?!?p> “知道啦,來幫我分東西,剩不多了?!?p> 騰赫在一旁不說話,只是加快工作速度,直到他說:“我箱滿了,先拿過去了,你們走的時候記得鎖門,鑰匙放門框上?!?p> 盛恩澤起身說:“我的箱子也滿了,一起去吧?!?p> 樂妮瞥了眼左瀟文,輕蔑地說:“就你最慢?!?p> 左瀟文神氣地看著樂妮,笑而不語。
樂妮轉(zhuǎn)而對著盛恩澤說:“你今天又穿著白襯衫啊?除了演出值班,其他時間不用穿正裝?!?p> “知道了?!?p> 盛恩澤和騰赫懷中各抱著大箱子走到不遠(yuǎn)處的劇場,二人路上無話。此時,侯熙雯正在現(xiàn)場負(fù)責(zé)指揮,她看見騰赫二人便說:“你們到后臺找宋靜雯。左瀟文沒和你們一起過來嗎?”
騰赫默不作聲,盛恩澤回答說:“他和樂妮快到了?!?p> 侯熙雯瞬間臉色變得陰沉,她假裝忙事轉(zhuǎn)身離開……
騰赫帶著盛恩澤到后臺找宋靜雯,未曾想好多人聚在此處忙成一團(tuán)。盛恩澤只聽到聲音說:“騰赫,箱子放到那邊的空桌子上,都拿完了嗎?”
“還有兩個?!?p> 二人把箱子放下,騰赫說:“我在后臺干活,你怎么弄?”
“我聯(lián)系樂妮。”
盛恩澤走出喧鬧的演出廳,正巧碰見樂妮和左瀟文,二人有說有笑。樂妮問道:“箱子放哪?”
“后臺,我?guī)湍隳眠^去?!?p> “謝謝?!?p> 左瀟文說:“小伙,你有對象嗎?”
盛恩澤看著他說:“沒有?!?p> “長得這么帥,怎么不找對象呢?你們屋有小姑娘……”
樂妮打斷左瀟文,發(fā)狠地說:“你別貧了,拿鞭子抽你干活。”
三人走進(jìn)后臺迎面撞見侯熙雯,她神情難堪地快步走過。盛恩澤站在左瀟文身側(cè),看見他略顯尷尬的表情。樂妮推了一把左瀟文,大聲地說:“快點(diǎn)?!?p> 盛恩澤想不明白眼前看到的事情。整整一下午,他陪著樂妮和左瀟文干活。
樂妮的手機(jī)鈴聲響起,她接通電話說:“萊萊,你們到了?”
“親愛的,你完事了嗎?”
“等我一下?!?p> 掛斷電話,樂妮說:“我有事先走了。”
左瀟文問道:“有局???帶我一個。”
“陪我閨蜜?!?p> 左瀟文一時語塞,樂妮看向盛恩澤說:“你也走吧,回家好好休息,今天辛苦啦?!?p> “沒事?!?p> 盛恩澤和樂妮返回辦公大廈,明天遇和郭曉萊早已將車停在樓下。明天遇發(fā)現(xiàn)樂妮,示意郭曉萊說:“姐,大美女?!?p> “這孩子?!?p> “不是說你,樂妮大美女經(jīng)過?!?p> “倒霉孩子?!?p> “她身邊那個男生我好像在哪見過?!?p> “大連小,朋友圈就這么大。你又想說這句話了,是不是?東哥千萬別惦記樂妮,你身高不行!”
“說真的,我好像在哪見過那個男生?!?p> “一會見著樂妮,我保證你只想她一個人?!?p> “給你皮的?!?p> 盛恩澤和樂妮返回公關(guān)部,樂妮急著下班,她邊收拾桌面邊說:“沒事了,你可以走了。從下周一開始每天有兩場節(jié)目演出,下午和晚上各一場,你得穿正裝,可能會找你到現(xiàn)場干活。好啦,我先走了,拜拜?!?p> 盛恩澤看著樂妮輕輕地點(diǎn)頭,說:“拜拜。”
待樂妮上車,她和郭曉萊在后排座位相擁說笑。明天遇打趣道:“妮妮姐,你有主了嗎?”
郭曉萊搶先回答說:“親愛的,天哥說他喜歡你?!?p> “嘻嘻,我也喜歡天哥啊。”
“妮妮姐,咱倆處著玩玩啊?!?p> 樂妮捂著嘴笑,郭曉萊不屑地說:“司機(jī)師傅,您可以開車了?!?p> 明天遇把車停穩(wěn),三人下車后,他說:“完事微信聯(lián)系。”
樂妮問:“天哥,你去哪?”
“妮妮姐,舍不得我啊?下次單約。今晚你和萊萊秀恩愛,我不影響你倆,我在附近玩劇本殺?!?p> “走啦,親愛的,不用管天哥?!?p> “天哥,一會見啦,拜拜嘍?!?p> “好噠,拜拜?!?p> 另外一邊,劇本殺店內(nèi),孟世博、張偉、龐雨歌和高怡菲四人正在等待玩家入場。
“好好的周末,我兄弟還得加班?!?p> “舍不得啊?”
孟世博不時看向高怡菲,拿出手機(jī)說:“不知道店家老板給咱拼的人啥時候到,我們點(diǎn)烤串吃?。俊?p> 孟世博借機(jī)靠在龐雨歌和高怡菲之間,店家老板帶著明天遇走進(jìn)房間,他說:“人齊了,咱們的5人本《幕后玩家》可以開始了?!?p> 明天遇就近坐下,他猛地抬頭迎面坐著高怡菲,一時間空氣仿佛停滯,他眨了眨眼睛說:“休班?”
高怡菲將眼珠轉(zhuǎn)到桌面上,輕聲回復(fù)說:“是啊。”
孟世博詫異地問道:“你們認(rèn)識?”
明天遇說出那句經(jīng)典的話語:“大連太小了?!?p> 在店家老板的指揮下,游戲開始了。孟世博從遞外賣開始,有意無意間都想要炫耀自身的優(yōu)越條件,進(jìn)而打壓“對手”的存在感。如今,明天遇對人的態(tài)度早已五五開:遇見識趣的人好好說話,投緣的便交朋友。碰到孟世博這類人,他抓著機(jī)會硬懟不松口。孟世博找話題聊著高怡菲,明天遇也不時向她眉目傳情。整場游戲氣氛略顯尷尬,明天遇和孟世博當(dāng)著高怡菲的面都不能翻臉掉了身份,其他人像是坐著看戲的觀眾,難為店家老板逗大家笑緩解氣氛。不過,最委屈的人還是高怡菲,好不容易休息天和閨蜜出來玩游戲,卻偏偏讓孟世博這個醋壇子湊上了相親男。無奈龐雨歌不知道明天遇是勇沁的前男友,明天遇也不知道龐雨歌是勇沁的嫂子。
臨近晚上10點(diǎn)鐘,郭曉萊和樂妮來到這家劇本殺店。明天遇看見她二人,問道:“電影好看嗎?”
“還行。玩的哪個本?”
“《幕后玩家》,快完事了。”
“我們在休息廳等你?!?p> 推兇結(jié)束后,明天遇沒有參與復(fù)盤環(huán)節(jié)便起身離開,他帶著郭曉萊和樂妮吃宵夜。兩位姐姐看著弟弟不爽的樣子,樂妮問道:“天哥,有心事啊?”
“好奇,名字叫‘世博’的人是何種存在?!?p> “怎么啦?”
“又碰上一個‘世博怪人’?!?p> 郭曉萊說:“天哥,別發(fā)神經(jīng)了,抓緊時間陪你妮妮姐。人家下周忙,你見不到的。”
吃完宵夜,明天遇先是就近送郭曉萊回家,再送樂妮。二人在車上又說了些什么……
周日,盛恩澤把孟世博和張偉叫到家中吃飯喝酒,晚上他獨(dú)自去看了場電影。周一上午,康總在演出場地給所有職工開會,她安排布置部門間的分工協(xié)作。這個私營小企業(yè)不過20人,無法和盛恩澤在上海做房屋中介的規(guī)模相提并論。
從周一開始,每天下午和晚上各一場演出,盛恩澤一直跟在樂妮身邊,她帶著這位新人認(rèn)識了許多同事。盛恩澤觀察到這些人中,左瀟文和樂妮走的最近,二人經(jīng)常一起出行。只是侯熙雯每每看到左瀟文和樂妮在一起,便顯得不開心。
周五晚上7點(diǎn)鐘話劇表演,明天遇和郭曉萊走進(jìn)劇場。二人站在后排和樂妮閑聊,左瀟文跟了過來,郭曉萊招了招手,說:“嗨,文哥?!?p> “你來了,這位是?”
“我親弟弟,明天遇。天哥,他就是左瀟文?!?p> “哈嘍!大高個,人長得也精神。久聞大名!”
左瀟文笑道:“哈哈!聽誰說起的?”
說話間,明天遇看見聲旁經(jīng)過的工作人員,他戴著眼鏡認(rèn)出這個熟悉卻陌生的臉龐。
“盛總!是你嗎?”
盛恩澤站立于原地,抬頭看著眼前的男生,似乎也覺得面熟。明天遇追問道:“你不是應(yīng)該在上海嗎?我是明天遇,曉得吧?”
盛恩澤記得這個名字,他還想起田曉兜說過的話,記憶逐漸復(fù)原,盛恩澤慢慢地說出:“歐陽店,明天遇?!?p> “原來真的是你啊,盛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