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登面前的人慢慢向著他靠近，月光照亮了他那蒼老的臉，這讓瑞登不由得升起了一陣敬意。
“前輩！這么晚……”
“呵呵，這應該問你啊，這么晚了不睡覺，而且看你這樣子，是想修煉？”
來人正是之前在報名處和護送軍艦上的老兵，此時的他沒有往常那般嚴厲，反倒有著一股屬于老人家的關愛之情。
“過度的修行毫無益處，你的身體天賦我最為了解，只怕昨天鍛煉的酸痛還未恢復過來吧?！?p> “是的前輩，腿部確實還發(fā)不出力氣?！?p> “那就更要好好休息！昨天你遲到是不是也是因為偷偷修煉？”
老兵剛剛舒緩的眼神又嚴厲起來，恢復了往常的神色，瑞登見狀也很是無奈，看來嚴明的軍人對于遲到這方面看得的確很重。
“十分抱歉，昨天晚上沒有休息，早晨瞇了一會，就超過時間了……”
“哼！那今天呢？你還想遲到？”
“那不會！我今天足足休息了7個小時，體力很是充沛，而且今天早晨準備練習下上肢，適當?shù)腻憻捇蛟S會讓我的酸痛消減得更快些。”
老兵盯著瑞登的臉，試圖從瑞登的一言一行中看透他。
“小子，不介意的話和我這個老頭子聊聊吧。”
“當然！若是老前輩愿意的話，小子樂意至極。”
“好吧，坐?！?p> “嗯，吸……”
老兵毫不在乎的坐在地上，瑞登也趕緊坐在老兵的對面，沒想到剛一坐下，腿部的酸疼就讓他吸了一口冷氣。
“小子，你這樣不計代價的想要變強，究竟是為了什么？”
“為了什么？”
瑞登沒想到老兵一開口便問到了這個問題，頓時有些疑惑，不知道如何回答。
“隨便說，想到什么說什么。”
“是！以前，我在師父門下努力學習劍術，是為了給死去的老爹報仇?！?p> “嗯，這我倒是從資料中看到一些，是東海一個叫艾勒米的海賊吧，似乎他還沒死？”
“沒錯，他確實還活著?！?p> 瑞登的手忍不住握緊，眼神也變得有些激蕩起來。
“那你報仇之后呢？畢竟無論你在培訓班的結(jié)果如何，擊殺這樣一個小海賊都應該不在話下?！?p> “以后啊……”
瑞登的眼神充滿了迷茫，腦海中好像浮現(xiàn)了很多人的身影：有一臉和氣的耕四郎夫婦，可愛乖巧的古伊娜，長相老成的T彭恩，大方堅韌的貝爾梅爾，……還有，老爹本杰明臨終前的模樣。
老兵看著臉上浮現(xiàn)笑容的瑞登轉(zhuǎn)瞬間突然變臉，負面的情緒很快在瑞登臉上發(fā)散出來。瑞登也從回憶中清醒，一絲冷汗從額頭滴落。
“我有很多美好的回憶，這個世界已經(jīng)給我很多，但……”
瑞登抬起頭鄭重的看向老兵，與老兵四目相對。
“所有的美好都需要實力作為屏障，沒有實力的美好終究只是鏡花水月，甚至于化成更深的痛苦。因此我一定要擁有足夠的實力，守護著我心中的美好，這便是我心中的教條！也是我心中的‘正義’。”
“是嗎？這就是你的‘正義’啊。”
老兵從懷里掏出一根香煙自顧自的點燃，然后將煙霧吸進肺中，許久之后才隨著悠長的喘息慢慢吐出。
“培訓班的三年可以大致分為5個階段，其中第1個階段便是最近幾個月即將發(fā)生的事情。阿奇那幾個小子已經(jīng)從家人的渠道那得到了消息，這很不公平，但我卻不能詳細說給你聽?！?p> 瑞登詫異老兵為何將這個消息告知于他，雖然瑞登早已有所猜測，但真從老兵口中得知這個信息，還是感到十分震撼。
“只有通過第1階段的人才真正成為澤法大將的弟子，也才能享受海軍高級精英的待遇，前面這段時間只是小打小鬧罷了。不過話說回來，小子，你對澤法大將有多少了解？”
“澤法大將？”
瑞登搖了搖頭，并非是他藏拙，而是他當真不知。前世的原著中對澤法的介紹并不多，再加上在海賊王世界中漫長而又豐富的生活，這讓瑞登很多記憶也都已經(jīng)慢慢逝去。
“呼……澤法大將除了有‘黑腕’之名外，還有一個外號，被叫做‘不殺’大將?！?p> “不殺？”
“澤法14歲加入海軍，與如今的戰(zhàn)國大將，卡普中將和鶴參謀長是同期，而當時我已經(jīng)是一個加入海軍快十年的老兵，正巧負責新兵入伍的紀律指導?！?p> 老兵將香煙從嘴上拿下，看著平靜的月光，思緒好似回到了從前。
“與卡普和戰(zhàn)國這種怪物不同，澤法的天賦并不出眾，當時的澤法在我眼中只是一個喜歡把英雄放在嘴邊的小鬼罷了。等他18歲參加實戰(zhàn)時卡普他們已經(jīng)是海軍內(nèi)部有名的超新星了?？墒菨煞]有改變，他還是把英雄兩個字掛在嘴邊，從來沒有動搖過，即使戰(zhàn)斗再激烈他也不殺害任何一個海賊，只是打傷他們送往監(jiān)獄，甚至還救治重傷的海賊?！?p> 瑞登安靜的聽著，好似和老兵一起回到了幾十年前的時光中。
“也因為如此，澤法的軍功升得很慢，他也和我就這樣共事了十年。直到因為他多年不間斷鍛煉出的實力暴露，這才升任本部士官，得到了學習六式的機會。從此之后他的實力飛速上漲，多年來厚積薄發(fā)的實力終究化為了最強的天賦，這也讓他在38歲那年升任海軍大將，并成為海軍歷史上最年輕的海軍大將！”
“當真是……厲害至極！”
“是啊，直到現(xiàn)在我還難以相信，這個實力恐怖的海軍大將居然是當年那個喊著英雄的毛頭小子?！?p> 老兵的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皺紋都因笑容平復了很多，但這笑容僅僅一瞬，很快更深的哀愁便浮現(xiàn)在老兵的臉上。
“然而就在十多年前，澤法的家人卻被他一直不忍殺害的海賊所殺，呵呵，真是莫大的諷刺啊。而護送澤法家人的，正是我?！?p> “什么！”
瑞登驚地站起身子，雙眼圓睜緊緊盯著老兵。而老兵卻宛如雕塑，一股濃稠得似乎變成液體的憂傷籠罩了他。
“若是可以選，我真希望海賊的刀能更鋒利一些，能夠直接帶走我的生命，而不至于讓我痛苦至今。若是再能選擇，我多么希望我的實力能夠更強一些，強到可以殺光那群海賊！只是，誰又能給我這個機會呢……”
一根煙終于被抽完，老兵關于澤法的故事到這里也就結(jié)束了。然而瑞登的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是因為澤法的過去而深受觸動，還有一份則是因為老兵而感傷。
“小子，我承認對你我看走眼了，老頭子之前也得罪過你，但現(xiàn)在我真心希望你能留在訓練營，成為澤法大將的弟子，我很看好你！”
老兵突然站起身來，對著月亮伸了個懶腰。而瑞登也是趕緊站起身來，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
一老一少二人就這樣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之下。而在這月光之下，一段刻苦的修煉歷程也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