洂清淺愣了，她看到羲辭盯著她的手，露出了一絲貪念的神色。她疑惑不解，不明白自己的手為什么讓他產(chǎn)生出這種錯覺。
“手上有什么嗎…”她小聲的問了一句。
羲辭回過神，看向她的眼睛，卻把手握緊了一些。
“有一些，我想珍視的東西?！?p> 洂清淺歪了歪頭，最近同她說話的人，似乎都愛上了打啞謎的樂趣。
罷了，至少，他沒有在湖底容器的事情上繼續(xù)保持隱瞞。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雖然，我還有很多疑問…很多，無法縷清的事情……但是你會保護我的，對嗎？”她小心翼翼的問著，害怕從他耳里聽到否定的答案。
“我……會盡自己所能護你周全……”
與所說的話不同，羲辭輕輕的松開了她的手，讓她覺得一陣空虛。
“你先好好休息，還有很多事……我想告訴你。但現(xiàn)在，我也有無法捋清的事情……”
他站起身子，慎重的對她說。
“請你，相信我…”
“好……我信你…”洂清淺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仿佛是在說給自己聽。
羲辭離開了，
月枝回到了她身邊，洂清淺抬頭看著它，似是想尋求一個確定的答案一般，問到：“月枝，師父一直都是這樣讓人覺得……若即若離嗎？”
月枝摸摸她的頭，說道“以前他挺冷淡的，直到這幾年才有了點煙火氣?！?p> “小月枝認(rèn)識師父多久了？”
“嗯……太久了…有點記不清了，大概200多年吧……”
“200多年啊……那他沉睡時小月枝也一直在他身邊嗎？”
“他沒有沉睡啊?！?p> “可是…可是我之前聽其他神官談天，師父是祭祀家族啊，依照家族的血統(tǒng)，成為圣座的人用消耗自身生命力的方式來實現(xiàn)他人愿望，最長只能活到40歲。然而師父受到了神的眷顧，只是每隔30年便要沉睡一段時間，變成嬰兒，而后快速從嬰兒長至成人，難道是誤傳？”
“那是老妖怪為了糊弄夢澤王族整出來的傳聞，嘖～突然想起來他還欠爺好多換骨醪呢！”
“換骨醪是啥…”
“好酒！特別上頭，那都是爺辛辛苦苦賺來的！”
“啊？你去散播傳聞了？”
“那個傳聞中他成人之前的狀態(tài)都是我變幻的！讓爺裝那個禁欲的要死的老妖怪那么久，爺都快要炸了！”
“額……那…真是辛苦你了……哈哈”
“爺現(xiàn)在便找他要酒去！”
洂清淺只覺得眼前一陣風(fēng)，月枝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
糊弄王族嗎……？因為活太久會遭到王族的忌憚，所以給了一個示弱的理由嗎？師父……即便你全身都是秘密，我似乎也無法討厭你，而且，現(xiàn)在的我，似乎喜歡上了這種…一層一層將秘密剝開的感覺了呢。
自羲辭來了之后，洂清淺的日子仿佛又到了從前，依舊與燕翎伴著嘴，撮合芷鳶與竹喧，努力的練功然后應(yīng)對羲辭對他的各種考察，擼月枝的頭毛，一個人發(fā)呆。
葭月，天氣越來越冷，洂清淺偶然有一天看見一個神官脖子上圍了個毛茸茸的東西，看起來暖和而柔軟，便去搭訕想自己也弄一個戴著玩。
“神官大人，請等一下～”她滿臉笑容的跑到了那個神官身邊。
“哦，是圣座的徒弟呀，有什么我可以效勞的？”神官停下腳步。
“神官大人莫要說笑了，我是想請教一件事情，還望您莫要惱我。”
“這里是休憩的地方，看你比我年歲小些，便叫我姐姐吧，不用這么拘束?！?p> “好的！姐姐！我遠(yuǎn)遠(yuǎn)看見你脖子上這個毛茸茸的，特別好看，就想問問有沒有地方買得到～”
“這個??？”神官將圍脖取了下來，遞給她，“是我在最近一次祭神大典的時候去湖對岸的市集上買的，你若想要，可以在最近的萬靈節(jié)碰碰運氣，那時候柱子間的通道雖然不會打開，但還是有許多舶來品的?！?p> 洂清淺接過圍脖，摸了一下，立馬又還給神官?！八嫒彳浹健x謝姐姐愿意給我看～我還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呢～”
“不用謝，我叫照雅?！鄙窆儆押玫匦π?p> “那姐姐我先走了，有空找你玩～”洂清淺揮揮手，離開了。
照雅準(zhǔn)備回自己的房間，突然后面?zhèn)鱽硪宦晪擅牡穆曇簟?p> “照雅，那不是圣座的徒弟嗎？她怎么到這來了？”
一聽到是林舒的聲音，臉上便掛起了標(biāo)準(zhǔn)式微笑：“沒什么，她只是想問問我的圍脖?！?p> “她看上了你的圍脖？這樣啊～我聽說她又拉著圣座在她屋里呆了一整個下午，然后圣座就開始理她了呢?！?p> 照雅看著她，抿了一下嘴唇，“她還挺有禮貌的，至于你說的事情我沒看見過，所以不是很清楚。我的工作還沒做完，現(xiàn)在喝口水便要過去了，失陪了?！?p> 等照雅走遠(yuǎn)了，有幾個人圍了過來，琳琳瞟了一眼她走去的方向，恨恨說道：“裝什么裝，誰不知道她喜歡圣座，之前還被拒絕了。”
“就是，她跟洂清淺都是小浪蹄子，總喜歡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勾引圣座，不過她就比較慘了，是吧琳琳？”搭腔的那人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她當(dāng)然勾搭不過洂清淺啊，那女人又年輕又浪蕩手段還多。露露你可不知道，上次我路過她休息的地方，看見圣座從她院子里出來，她立即就往圣座身上倒，衣服都開了，渾身是汗，圣座接住她，就把她又扶進去了，好久才出來?！?p> “真的假的！那他們豈不是已經(jīng)……”說話的這人看起來有點呆頭呆腦。
露露打斷她，有些憤怒的說道：“胡說！圣座怎么可能會跟她一起！她算什么東西。巧巧亂說什么！”
林舒聽完，擺出了一副傷心卻又不愿暴露的模樣，凄切的語氣帶著些許堅韌。
“即使…他們在一起了……也是圣座偶爾失誤，他會回來的，我不怪他們。”
說完，一副完美的西子捧心圖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琳琳趕忙上前扶著她，頗有些遺憾和憤怒的說著：“哎，林舒為何如此心善！圣座既然給過你承諾，定是喜歡你的，那小浪蹄子能蹦跶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