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般模樣即使下了船也走不了路,到不了家,不如等你醒來,本王讓傅維去王府駕一輛馬車來?!毖捉B說完后起身出了船艙,和傅維在外面說話后復(fù)又進來。
“已是午時,鴻湖往南步行一炷香的時間有一家不錯的酒樓,做得食物不輸蘭月齋,姑娘此刻可想進食?”
我雖覺得舒適了些許,卻仍無絲毫食欲,但思忖我上船之前還吃了兩個燒餅充了饑,待傅維一來一回駕著馬車過來我怕炎紹會挨餓。
想想方才人家給我當了這么久的人肉枕頭,我心有不忍,于是說道:“倒是不餓,不過可以陪王爺少吃一點?!?p> 炎紹揚揚眉,笑意猶如鴻湖的鱗鱗橫波在閃爍,不承想喜怒不形于色的明王笑起來會這般的……閃耀動人。
他過來扶我起身,出了船艙迎面吹了秋風(fēng),夾雜著清幽怡人的桂花香,頓時讓我神清氣爽了不少,炎紹如上船時一般牽著我的手下了船,順帶著還幫我提了要帶給小丫頭和九嫂的燒餅布料。
腳踏實地后眩暈感也隨之消彌,炎紹放了我的手,說道:“放心,下了船,過一會兒就會舒服了?!?p> 我點點頭,一路跟隨在炎紹的身后,我與他一前一后地迎著秋空粉香,行過秋陽斜風(fēng),他不時地停下腳步,回首而問:“可有累著?”
我只是笑著搖頭,心想炎紹雖是行軍之人,倒也心思細膩,想起他和公孫華毓一段已被埋葬了的姻緣,又念及他雖出身高貴,當世盛名,實則孑然無依,不免在心里為他惋惜幾分,又憐惜公孫華毓著實紅顏薄命。
到了炎紹所說的酒樓,我已有力不從心之感,炎紹領(lǐng)著我進了一間雅室,并讓店小二給我沖泡了一壺苦蕎茶。
“這會兒可有什么想吃的?!毖捉B點了幾個菜后詢問我的意思。
身子骨輕盈了些許,腦瓜子也跟著活絡(luò)了起來,于是說道:“我想吃蜜蠟肘子、三鮮魚翅、糖悶蓮子還有杏仁兒酪?!?p> 炎紹隱忍著的笑意已經(jīng)給了我答案,我想起昨晚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掩著嘴說道:“我昨晚還拿銀針試了毒呢?!?p> “你——”炎紹氣結(jié)。
“我想著應(yīng)該不是晉王殿下送來的,當然也不敢確定是王爺您送來的,小心謹慎總是不會錯的?!彼懔?,讓隔壁老王家的狗也試了毒這一事就爛在肚子里了。
“小人之心?!?p> 我欣然接受炎紹丟給我的這四個字,心里想著小人之心的事我可不止干了這一件呢。
趁著炎紹心情大好,我急忙問道:“王爺,皇上他同意我跟您一起去南韓了嗎?”
炎紹一臉平靜,語氣更是平靜:“這是自然。”
我原本以為炎紹會比較詳細地復(fù)述下他和炎獻的談話,沒想到他又給我丟了四個字,我嘟噥著:“就不能多說幾句嗎?”
“皇上只問本王打算何時起程。”
“那我們何是起程呢?”南韓之行我充滿期待,我有一種強烈的預(yù)感,總覺得所有的等待似乎只是為了即將到來了那一刻,這是一種我無法向人表達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