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惡的程亦然喝了一大杯草莓牛奶，勉強(qiáng)恢復(fù)了體力。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很奇幻的人，心情影響身體健康在她身上簡直是完美的詮釋，奇幻的是她能靠刺激自己的味覺恢復(fù)過來。
這或許是要進(jìn)化成吃貨的預(yù)兆吧。
下次不能吃甜的了，隨身帶辣椒？那很酷。
吃午飯的時候，沈濂輕車熟路的從外面進(jìn)來，一個大佬坐姿坐程亦然對面。
“剛剛那誰？跟你告白那位？”
程亦然給他倒了滿滿一杯甜膩膩的草莓牛奶，越過餐桌以高難度的姿勢懟到他臉上。
沈濂：“……”
不就是讓自己閉嘴嗎？搞這么多花樣。
“我也猜到了。”他不想喝這玩意，將杯子從她手里奪下來放到一邊，“只是沒想到你除了動手，還會心理虐待。you bad bad！”
“……你在賣萌嗎？跟蹤狂、變態(tài)?！?p> 沈濂指了指她：“你最好將這糟糕的話收回去，不然你就會失去你的寶貝?！?p> 程亦然一頭霧水，覺得他怪怪，審視的掃了他一眼：“你好朋友，我叫程亦然。”
“不至于重新認(rèn)識?！鄙蝈o語，“吃飯，吃完再說?！?p> 趁她乖乖吃飯，沈濂拿了把傘將買來的東西搬了進(jìn)來。
程亦然見狀，感慨這家伙太恐怖了。他會將想買的東西都買上百八十件，跟囤貨似的。而且總往自己家里扔！
草草吃完午飯，她走過去好奇道：“這是什么東西，你說的寶貝？”
沈濂將一大袋東西往旁邊一撴，紳士的示意程亦然坐下：“爺拆了給你看看?！?p> 只見他解開塑料袋，從里面掏出一只毛茸茸的白色……玩偶，扔給程亦然。下一個，他又掏出了一只毛茸茸的黑色……玩偶，扔給她。以上重復(fù)。
程亦然木然的看著他將黑白和彩虹色集齊，開始炫耀大小型號，直到她被毛茸茸的玩偶淹沒。
“沈濂，你發(fā)癲了嗎？”
沈濂將最后一個黑色的大型玩偶掏出來，將袋子扔開，拿著走向她：“你不喜歡？”
“哦。”她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你買這些干什么？”
沈濂從口袋掏出手機(jī)，低頭在屏幕劃拉兩下，轉(zhuǎn)過來給她看。
程亦然抬頭看了眼，瞬間噴笑出來，馬上捂臉將笑意壓下去，撐著下巴道：“你迷戀上我了?！?p> 沈濂將手里的玩偶壓她臉上，將她整個人壓進(jìn)玩偶的海洋里，板著臉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屏幕搜索欄一行“可愛的女孩子喜歡什么”。
“其實(shí)我得到的答案是，她們喜歡帥哥。你看你還有兩個選擇，如果你不喜歡這堆毛茸茸，還可以選我。”
程亦然笑了半天，差點(diǎn)嗆到，臉都紅了。
好一會兒，她掀開壓在身上的玩偶道：“男朋友？”
“馴養(yǎng)員。”
“啊，馴養(yǎng)員……”她瞇著眼意味深長的重復(fù)。
沈濂急得咬了下自己舌頭，嚴(yán)肅的臉道：“什么馴養(yǎng)員？我沒這么說。我是說男朋友?！?p> 程亦然倒在沙發(fā)上繼續(xù)狂笑。
他不覺得哪里好笑，并一秒入戲，扯著嘴角強(qiáng)行將她沙發(fā)咚：“你的高富帥已到，簽收一下？”
程亦然斂起笑容，將毛茸茸的黑色玩偶抱進(jìn)懷里，半張臉埋進(jìn)去，露出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可是人家只喜歡毛茸茸呢?！?p> 沈濂一把揪住她懷里抱的玩偶扔出去，程亦然拿起身邊的玩偶撞他，后退時踩到地上的玩偶差點(diǎn)摔地上。
穩(wěn)住身體，程亦然玩上癮了，興致勃勃拿著玩偶往他身上砸。
“別給弄臟了！能不能愛護(hù)爺給你買的玩具！？”沈濂怒。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p> “神特么適者生存，拆家啊你！住手！”
“來戰(zhàn)??！”
不一會兒，兩個幼稚鬼拿著玩偶開始互砸，毛茸茸漫天亂飛……
“行了行了我認(rèn)輸！”沈濂投降，小瘋子玩亢奮了會很難搞，詳細(xì)劇情參照喝醉的時候抱著自己叫愛妃。
他真是怕了。堂堂大佬說出這種話！在她面前節(jié)操都沒了！
“趴下！”程亦然從椅背鉆出來，拎著玩偶做射擊狀指著他，“趴地上！”
“在爺面前得寸進(jìn)尺的人，墳頭草兩米高。”
“不要廢話，繼續(xù)！”她抬腳撩起地上的玩偶，隨后將手里的砸出去。
沈濂抬手抓住，無助的捧著玩偶，皺著眉頭的樣子非常兇。
打不得罵不得兇不得，真是攤上了個祖宗。
“讓我們一決勝負(fù)！輸?shù)娜顺鋈ゴ驖L！”程亦然看樣子亢奮了，站上椅子高呼，“為榮譽(yù)而戰(zhàn)??！拔刀吧！”
“我跟你說那兩個跟班的事、”沈濂直接開口，順便將扔過來的玩偶揮開。
“你害怕了！”又一個玩偶砸來，“但沒有退路可言！要么打滾，要么爬！”
“我走了?！鄙蝈グ咽掷锿媾家蝗樱D(zhuǎn)身就走出門。
“走呀，去打滾！”
程亦然跟上去，沈濂藏在轉(zhuǎn)角處，見她過來直接抓住。
程亦然順勢往他懷里撲去，擋住他視線后一拳搗在他肋骨上，不過下一秒就被束縛雙手壓在了墻上。
“還敢反抗了。”沈濂咬牙切齒，不得不說這家伙別看弱不禁風(fēng)，力氣真的不小，現(xiàn)在他肋骨還隱隱作痛，估計青了。
“上天啊你！”
程亦然腦袋被彈了下，臉頰貼著墻委屈巴巴地往下滑，此時哪有剛剛打人時的狠樣。
“你不陪我玩?！?p> 你幼稚園的嗎！砸來砸去有什么好玩的！沈濂暴躁得不行，看她馬上就要“嚶嚶嚶”，還是耐著性子哄：“等會兒再跟你玩，先說了正事。”
程亦然將自己的臉埋墻上，完全沒有被哄到，要是有個縫她一定會塞進(jìn)去。
“不是一直想要小弟嗎？把樊湘水和陳語給你，滿意嗎？”
“不要了?！彼抢X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搞得沈濂莫名產(chǎn)生罪惡感。
“你能不能好好站著?！?p> 沈濂一松手，程亦然就滑到了地上，抱著門口一副自閉姿態(tài)。
“起來，像什么樣子。”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p> “干什么，我買的毛茸茸不喜歡？”沈濂試圖將人拽起來，“怎么小弟也不想要？不是你喜歡的兩位嗎？”
“不要小弟?！背桃嗳粓猿至藭海墒秩嗡炎约毫嗟缴嘲l(fā)，還撿了個地上的玩偶抱著，“送我回房間，我要睡覺。”
“你就不能自己走嗎？肌無力?。亢芟矚g被拎著??？”
“……不想動?！?p> “陪你玩?！?p> “不玩了?！?p> 沈濂無奈，隔著玩偶將人往胳膊一夾，帶上了她房間。
程亦然扒拉上自己的床就滾進(jìn)了被子里，還跟他告別：“謝謝，再見?！?p> 沈濂看著被她抱在懷里的毛茸茸玩偶，面無表情的扯了下嘴角，從樓上把所有玩偶撿上來堆她床上，將她埋起來。
做好這些，沈濂在屋里逛了兩圈，還是沒走，上樓回到房間拿了個玩偶捏著，坐在一邊玩手機(jī)。
小瘋子真是讓他又愛又恨，要是平時也像這樣安靜就好了。
……明明平時鬧騰得不行，為什么自己還是要往她身邊湊??？
沈濂咬牙切齒，將手里的玩偶捏得變形。
奇怪的肯定不是他，是這個小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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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煬估計現(xiàn)在醒過來了，隱隱約約意識到自己好像吼了沈濂，立即給他打了電話過來。
沈濂看著彈出的通話，退出游戲，也將電話掛斷了，直接發(fā)信息。
【沈濂：我昨晚打了哪位】
【顧煬：問這個啊，那沒事。職高的，不認(rèn)識。】
【沈濂：查一下。】
【顧煬：搞什么？用得著嗎？消遣我？】
【沈濂：查一下?！?p> 【顧煬：我去你大爺！行行行！】
【顧煬：突然這么謹(jǐn)慎，知道自己惹了人？】
【沈濂：當(dāng)大佬的能不太被動就別太被動?！?p> 【顧煬：行行行，受教！】
關(guān)掉窗口，沈濂又看了幾秒埋在玩偶里一動不動的人，扭頭開始打量她的房間。
房間是標(biāo)準(zhǔn)的……女生房間，淡藍(lán)色基調(diào)，意外的普通。不過估計她也沒裝飾自己房間的興趣。
如果要她裝修，不知道會搞成什么樣子。
沈濂想著，將視線落在她書桌上。幾本文學(xué)小說，幾本關(guān)于心理和大腦的理論性和實(shí)用性書籍。看起來是個喜歡讀書的人。
真是不可思議。
他的重點(diǎn)是這幾本書下面壓著的一沓紙，像是被主人隨意壓在底下，露出了一個角，上面有鉛筆繪畫的痕跡，寥寥幾筆能看出主人很熟練。
他猶豫了會兒，將上面的書搬開，畫的全貌暴露在眼底，是那天險些被大貨車撞上的場景。
內(nèi)容并沒有很清晰，但能感覺到貨車的速度，主人公的視角是副駕駛的位置，自己的身影被虛化了。仿佛身臨其境。
她畫這個干什么？
她居然能畫出來。
停頓兩秒，沈濂將手里的書放下，拿開那一張后，下面的更模糊的場景，大貨車離得也沒有太近。
他立刻意識到這些是什么畫，一張張攤開，果然是那時發(fā)生的全過程，甚至找到了一張很清晰的畫，駕駛員猙獰的表情和轉(zhuǎn)方向盤的動作被定格在紙上。
那件事他已經(jīng)解決了，畢竟他知道車牌號，駕駛員沒有死，但因?yàn)轭^部受傷成了植物人。這件事的線索就這樣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