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樂安和東連香從后門溜進云宅的時候,率先被江圣凌遇到了。
江圣凌一眼認出了南樂安,他詫異的從頭看了一眼南樂安的裝扮,打趣道:“呦,傷好了?可以夜游了?”
南樂安扯下臉上的蒙面,臉色有些慘白。
傷勢恢復不過幾日,現(xiàn)在肚子上又被吹了個窟窿,雖說不嚴重,但是一路奔跑流了不少血。
東連香也扯下蒙面,著急的扶著南樂安,問著面前的男子:“能不能勞煩找個醫(yī)師?”
江圣凌一看,南樂安捂住的地方手上滿是鮮血,他也不繼續(xù)吊兒郎當了,立刻帶著兩個人去了主廳,并且讓人去尋找醫(yī)師和云自寒。
到了主廳,江圣凌從柜子里找出止血的藥丸,先讓南樂安吃下,又問過東連香有沒有受傷,這才安心坐下來。
“醫(yī)師馬上就來,你再忍一下?!苯チ璧?。
南樂安點點頭。
江圣凌耐心的倒了兩杯水,放在兩個人面前,這才問:“你們?nèi)ツ牧???p> 東連香謝過一飲而盡,道:“去南府?!?p> 江圣凌挑眉:“真是你們?”
南樂安抬頭疑惑。
江圣凌笑了笑:“害,剛才有人來說南府失火了,剛救回來,我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呢,原來是你們搞得事?!?p> 東連香擺擺手,哈哈笑道:“過獎過獎!”
一陣腳步匆匆,南樂安轉(zhuǎn)頭看向門口。
云自寒面色焦灼,當他看到南樂安平安無事的坐在這里,才松了一口氣,疾步上前:“怎么樣?傷到哪了?”
他小心的看著她,視線移到她捂住的地方,忙喊道:“醫(yī)師!醫(yī)師!”
醫(yī)師就跟在身后,他“誒誒”了兩聲,上前給南樂安把了把脈,又將其傷口清理了一番,上了藥,包扎好。
醫(yī)師微微彎了彎身子:“少閣主,南姑娘沒事了,只是有些失血過多,喝些補氣的藥膳修養(yǎng)修養(yǎng)即可。”
云自寒點點頭,讓江圣凌帶他下去,坐到南樂安身邊,蹙眉:“你們大半夜去南府了?”
南樂安嘿嘿一笑,點點頭。
云自寒面色復雜,他沉默了很久,沉默到南樂安都懷疑他會不會碾她出門的時候,云自寒嘆了口氣。
他微笑道:“東姑娘,我和樂安有些話要說?!?p> 東連香:“啊,好,我先出去,呢個,樂安我回景平王府了,封司找不到我們肯定會著急?!?p> 南樂安點點頭:“順便和傅子玄說一聲?!?p> “好?!?p> 東連香離開后,云自寒柔聲道:“傷口還疼嗎?”
南樂安搖搖頭,笑道:“小傷小傷,不用擔心我,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說?”
云自寒給她添了水,沒直接開口,只是問:“你之前的傷痊愈了嗎?”
南樂安小雞啄米點點頭,她笑道:“東連香給我說了,你最近一直呆在平京....誒?天奴閣的事情進展還行嗎?”
云自寒點頭:“不礙事,你今晚去南府是做什么?”
南樂安低頭抿了一口水:“去找樣東西....哎?我東西呢!”說著,就往袖口摸去,臉色突變,本來應(yīng)該在袖口的東西不見了!
她站起來,在屋子里找了一下,臉色難看:“完了,怕是落在南府了?!?p> 云自寒皺眉:“是什么東西,重要嗎?”
南樂安懊惱:“是我娘生前的東西...算了,若是燒了便燒了,可別讓南啟壬瞧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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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東西?”
南啟壬接過來,皺眉。
守衛(wèi)恭敬道:“好像是小賊落下的,南苑后窗外地上撿到的。”
南啟壬一愣,翻了一下手中的本子,神色濃重。
這是卿畫染的舊物,那小賊半夜來訪,就是為了找這個東西?
難不成.....是她?
她沒死?
南啟壬背手,對著面前守衛(wèi),淡淡道:“去查一下,今夜那二人往哪邊去了,務(wù)必要知道是誰!”
“是!老爺!”
要是真的是你,要是你真的還活著,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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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自寒點頭,他拉著南樂安出了主屋,手上拎了一壺酒,帶著南樂安上了屋檐。
南樂安小心的坐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著和云自寒說話。
云自寒飲了一口酒,望著遠處的圓月。
“你心情不好?”南樂安道。
記憶中,云自寒很少喝酒,除非心情十分糟糕,他不會碰酒的。
云自寒含笑點頭:“沒什么大事?!?p> 南樂安想到他之前和傅子玄吵起來,半晌,她道:“你和傅子玄,有什么恩怨嗎?”
“為什么這么說?”
南樂安挪了挪屁股:“我聽東連香說,你們之前吵過?!?p> “噢,志不同道不合罷了?!?p> 南樂安點點頭,她摸了摸下巴,道:“其實傅子玄人很好的,只不過是對不熟悉的人可能會脾氣不好一點,但是他對朋友還是非常厚道的?!?p> 云自寒看著她,沒說話。
南樂安又繼續(xù):“他小時候也是這個樣,表面高冷的很,其實還是會哭鼻子的?!?p> 云自寒笑了,南樂安看他道:“不信啊?真的。我小時候和他,江子胥還有溫重霖從小玩到我失蹤前,他是個怎樣的人我了解得很?!?p> 云自寒點頭:“我知道?!?p> 南樂安一笑:“所以,就是.....如果他惹你不快,你不必同他計較,他這人就這樣?!?p> 云自寒搖搖頭:“不會?!?p> 南樂安笑笑:“那自然好,對了,你們最近怎么樣啊?”
云自寒沉思,他抬眸,臉頰上微微透紅,他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p> 南樂安點點頭,她正思索著怎樣能偷偷酌一口酒,便聽到云自寒沉聲,將一段故事娓娓道來。
“從前,有一個小男孩兒,生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在江南小城,他們雖然不是什么貴勛世家,卻也是皇室榮耀世襲下來的大家族,一代代下來,不愁吃不愁喝,還有著一個像樣的職位,總之算得上是大世家了。
小男孩無憂無慮的成長,他有父親的教誨,有母親的疼愛,有長姐的溺愛,是整個家里的寵兒。
可是有一天,在他還在院子里玩皮球的時候,突然沖進來一隊人馬,揮舞長劍,見人殺人,那是小男孩兒第一次看到鮮血?!?p> 他聲音蒼涼,神色悲傷,望著月亮,散發(fā)出淡淡的月光。
南樂安狠狠灌了一口烈酒,酒在胃里燒灼。
“長姐把他抱起來,藏在了地窖里,她抱著他,哭著安慰他不要怕,聽著外面的嘶喊聲,慢慢平息。
活下來的大多是家仆,而他的父母因為外出,躲過了一劫,從外面跑回來的時候,找到了躲在地窖中的兩個孩子,非常嚴肅,告訴他們緊緊跟著他們,不要掉隊。
小男孩兒很害怕,他跟著父母,跟著長姐,剛剛踏出后門,便看到了早就等著的一隊戎裝軍隊,冰冷的看著他們。
父親拉著幾人就折回了府邸,他們把長姐和小男孩又藏了起來,天黑了,外面的烏鴉聲吵得很厲害,伴隨著又一波的殺戮,外面終于安靜了。
小男孩兒不敢動,長姐也不敢出去,直到有人把地窖打開,把他們救了出去,偷偷離開了,他們才有幸活了下來。小男孩兒和長姐悲痛萬分,離開江南小城,卻在路上長姐為救小男孩兒,心口處中了一刀,直接斃命。連句話都沒有來得及和小男孩兒說,只是臉上帶著笑意,可能....她想她的父母了吧?!?p> 南樂安不忍的看著他,手握住了云自寒的手掌心,試圖傳遞一點她的熱量。
歡肥燕瘦
南樂安:好心疼~ 云自寒:樂安..... 傅子玄:誒?南樂安?你喝醉了,趕緊我送你回去 云自寒:........... 謝謝大家的推薦票和收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