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后。
季羽書和江圣凌喬裝打扮溜進天司芏,便迎面撞上了搜查士兵。
“誒,你們倆,等一下,把通行證拿出來?!?p> 一個身穿盔甲的年輕小伙指了指他倆,嚴肅道。
二人腳步一停。
江圣凌壓低聲音:“完蛋了啊,來的匆忙,都是抄小路進的大吉,哪來的通行證。”
季羽書淡淡道:“問題不大。”
“哈?”
只見季羽書走上前,微微一笑。
“我們倆有關(guān)于瓏熙郡主下落的消息?!?p> 那士兵一愣,隨即冷笑:“你們這樣的,這個月已經(jīng)三十多個了,別跟我在這開玩笑,把通行證拿出來,不然別怪我們抓走直接!”
季羽書偏頭看了一眼江圣凌揉了揉太陽穴。
江圣凌聳肩:“看來沒有用。”
季羽書嘆氣:“沒想到這么不好說話?!?p> 那士兵見她們二人忽視他,緊皺眉頭:“干什么呢!通行證!”
江圣凌叉腰:“老哥,聽我們的沒錯,直接到我們?nèi)ヒ姳菹掳?,你會有功的,相信我們?!?p> 士兵狐疑的看了他們一圈。
“你們認真的?”他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
江圣凌不耐煩道:“認真的,趕緊帶我們?nèi)グ?,不虧的買賣?!?p> 一刻鐘后。
姜蘭舟快步走出來,他直奔主廳。
有人來報,又一個有樂安下落的人來了,直接帶到了府中,正好姜蘭舟也在,他先一步去了主廳,又叫人去找傅子玄他們。
主廳站著兩個男子,背朝他,姜蘭舟瞇著眼看,想快速辨認來人是誰。
“陛下?!笔卦陂T口的侍衛(wèi)恭敬道。
與此同時,姜蘭舟走進主廳,那二位也轉(zhuǎn)過身來了。
姜蘭舟雙眼一亮。
“是你們!”
他見過這兩個人,雖然記不清名字了,但是他隱約記得是云自寒的屬下。
季羽書和江圣凌剛要行禮,姜蘭舟忙揮手:“不必不必?!?p> “在下季羽書?!?p> “在下江圣凌。”
知道姜蘭舟記不住他們的名字,二人默契的先自我介紹了一波。
姜蘭舟忙讓人坐下,笑道:“你們怎么來了?云自寒呢?”
季羽書微微笑道:“少閣主不在,我們來,是來替少閣主傳個信?!?p> 姜蘭舟猛然想起來他來的目的,道:“對對對,你們說,有樂安的消息?”
季羽書含笑:“陛下別急,我們還是等大家都到了再說吧。”
姜蘭舟撓撓頭:“好好好,那個什么,小吳,到了沒??!”
“回陛下,已經(jīng)去了,應(yīng)該很快就來了!”
不到半盞茶,整個主廳占滿了人。
姜鳳羽、傅子玄、東連香以及封司。
季羽書清了清嗓子:“是這樣。半個多月前,少閣主已經(jīng)抵達大吉,到了一個名為寧遠村的地方。他在那里,十分幸運的遇到了樂安。但是寧遠村是個世外桃源,消息傳遞不方便,少閣主不方便拋下樂安,也不方便帶著樂安離開,所以便等我們幾個抵達后,再做打算?!?p> “六天前我們到達了寧遠村,找到了他們,第二日我們就出發(fā),來天司芏了?!苯チ杞舆^話。
傅子玄雙手微微顫抖,他走上前,聲音都有些發(fā)抖:“你說的都是真的,樂安真的還在嗎....”
江圣凌點點頭:“傅公子,我們說的都是真的,寧遠村很難找,所以你們可能沒有找到這個地方,你們收拾一下,我們直接出發(fā)去寧遠村?!?p> 東連香激動道:“太好了,我們明日就出發(fā)吧,現(xiàn)在去收拾東西!”
封司揉了揉東連香的腦袋,笑了。
這無疑是近五個月來最好的消息了,整個府邸充滿了一副喜氣洋洋。
傅子玄道:“可以現(xiàn)在就出發(fā)嗎。”
季羽書搖搖頭:“傅公子不必著急,樂安已經(jīng)安頓下來了,大家還是收拾妥當(dāng),明日一早出發(fā)?!?p> 東連香贊同:“沒錯,傅子玄,樂安現(xiàn)在肯定是安全的,我們最好收拾好了,況且,我打算帶著肖肖和夏夏一起去?!?p> 傅子玄抬眸,閉上眼,嘆氣。
“好?!?p> -
南樂安擺弄著手中的東西,時不時抬頭看一眼云自寒。
云自寒已經(jīng)坐在對面良久,思索著什么,南樂安感受的出來,自從那兩個人離開村落后,云自寒每日大概有半日都會如此。
前幾日,陳幺幺也離開了村落,說是去提前清理一下周圍的可疑人員。
南樂安將手中的東西放下,終是開了口。
自從云自寒的到來,讓南樂安虛無縹緲的日子安定了許多。
雖然她什么都記不起來,但是她對云自寒是安心的,她知道他不會對她做一些不好的事,大概,在失憶前,他們是真的很好。
“云自寒,你在擔(dān)心他們來了以后我會出問題嗎。”南樂安聲音淡淡的,小小的,云自寒卻聽的一清二楚。
抬眸,看到南樂安清澈的眼底。
嘆了口氣。
“也不完全是。”
云自寒道。
南樂安挪了挪屁股,坐到云自寒身旁,笑道:“你之前不是問我,如果有機會,我會不會選擇恢復(fù)之前的記憶?!?p> 云自寒側(cè)過頭,看著她。
“我大概會選擇的?!蹦蠘钒查L長的睫毛覆蓋了眼眸。
云自寒一愣。
“小阿米說,我這一身傷帶來的影響很大,皮外的傷,需要很長時間的修復(fù)才能恢復(fù)到最原始的狀態(tài),膝蓋的上,如果受涼就會疼,腳踝的傷,走時間長了也會二次復(fù)發(fā)。內(nèi)傷,小阿米說,這一年,都不可以過度勞累,和用武。”
云自寒滿臉心疼,他何嘗不知?
“這些,足以看出,我來到這里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也足以看出,那些人是真的在恨我?!蹦蠘钒驳拖骂^。
“但是自從我見到你,見到除了小阿米以外,跟我過去的生活完完全全有聯(lián)系的大活人,我才真正的意識到,我的過去,我想知道?!蹦蠘钒蔡ы?,眼底堅定。
“我沒有辦法,為了不想起那段痛苦的記憶,來放棄過去十九年的時光,況且,你不是也說了,我有愛我的人,有愛我的朋友,那么多人,如果我忘了他們,并且再也不會想起來我們之間發(fā)生過的事,她們也會難過吧?!?p> 云自寒抱住南樂安,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良久。
“好,樂安,你只要知道,你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