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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波十四橋

第一百章 說話投機(jī)

煙波十四橋 曾諸 2003 2021-11-05 04:17:55

  “原是打算見一眼的,想想還是算了。”沉月擺了擺手,嘆氣:“仙子記不記得我當(dāng)初帶她來你這,那丫頭拉著我死活不讓走,哭天搶地像要上刑場一般?,F(xiàn)如今好不容易在你這定下來了,若見了我,保不準(zhǔn)再鬧一次?!?p>  若英不禁笑了:“是個憨實的姑娘,開始唯唯諾諾改不去奴性,這幾年被人欺負(fù)多了,倒磨出些剛烈的脾氣,人又勤奮,才五年就入了筑基。”

  “被人欺負(fù)?”相比入筑基,被人欺負(fù)更令沉月意外,畢竟雪青是自己帶來的,尚有私心,語氣難免帶怨:“修道之人怎可恃強(qiáng)凌弱,仙子該好好管管才是?!?p>  “我若是不派幾個人欺負(fù)她,她那奴性恐怕到現(xiàn)在還根深蒂固,河神真當(dāng)我收弟子不看品行的?!比粲⒐首鞑粣?,側(cè)過臉去。

  這么一說沉月始才發(fā)覺自己一時情急怪錯了人家,趕忙賠不是:“我這人腦子一根筋,不會轉(zhuǎn)彎,仙子當(dāng)我是傻子罷,莫怪莫怪?!庇窒肫鹗裁?,接著道:“還有,仙子再幫我跟你那看守在仙洲門口的小仙君也表個歉意,我誆他說家里母親重疾無醫(yī),他心善才應(yīng)了我進(jìn)來?!?p>  “河神何以費(fèi)神想借口,道明身份他豈敢攔你?!?p>  “仙子既交代了誰都不見,我哪好用身份壓人,何況……”沉月笑得有些無奈:“我也不怕仙子笑話,走了凡世一遭,才悟得其實所謂身份,不過是自己恰好出自神境,就如同凡地出生于高門顯貴,空有名頭罷了,而這般的出生,往往一生束縛?!?p>  “河神似乎……”若英擺正神色,口中囁嚅:“有心事?!?p>  非交心摯友,言多反而矯情,沉月只輕描淡寫帶過話題:“我想興許仙子也是怕這束縛才換種活法,實另人欽佩和羨慕,羨慕仙子至少可以由心而為?!?p>  若英心中一痛,頗感同身受。是啊,與神境同生的天神,到死都是綁在一起,倒不如一介凡子自在。她頓時有種遇知音的感覺,熱絡(luò)地去握住沉月的手,算是安慰:“無極仙洲沒那么多規(guī)矩,你要是覺得心里悶,就時常來我這,我做飯給你吃。”

  沉月由若英握著,確覺得心里一暖,也覺得若英的提議甚好,想來她回月境的這五年,除了偶來找她的施微,所見之人五指可數(shù)。而施微每次見她都尊卑有序不逾越,實在無趣,今日遇著個說話投機(jī)不看身份的,倒為幸事。

  若英的提議,沉月點(diǎn)頭應(yīng)了,還說:“以后沒有河神,你我二人以名字相稱可好?!?p>  “那是自然,阿沉?!?p>  不難聽的小名,沉月想起之前在華藺,嫣嫣也這樣喚她,不由莞爾。便也隨這個風(fēng)格想了個:“阿英?!庇謫柕溃骸霸捳f你為何設(shè)了門禁?還誰都不見?!?p>  聽此問,若英神色頹然下來:“包子未成不好待客。”

  沉月驚訝,不太信:“就為這個?不能吧?!?p>  “上次做月餅做得太硬把羲和谷老太君的牙給嘣掉了,被人嘲笑至今,此次的豆沙包定要一洗前恥,要不是看阿沉你不是個多嘴的,我也不會拿沒把握的成品給你試吃,方才你咬一口就擱下,想是又失敗了,若再做不好,我怕沒臉出無極了。”

  見若英說得認(rèn)真,沉月啼笑皆非,不看重尊崇的身份,反而去在乎別人怎么評價她的手藝,世間百態(tài),人心迥異,到底沒個準(zhǔn)章法。

  “包子我本不愛吃,甜的包子就更不愛了,我的口味不準(zhǔn),你得換個人試試?!背猎绿ь^瞅了瞅天色,打算告辭:“明日還得啟程前往長澤,我先回去了?!?p>  “等一等?!比粲⑷圆环懦猎伦撸骸拔铱?,你去長澤這些日子還是帶上雪青吧?!?p>  “怎說?”

  “西境多出稀有精怪,入筑基的修士已有能力馴服靈獸,有你相助,那丫頭定能尋到一只好的。”

  “我從未豢養(yǎng)過靈獸,如何馴服還真是一竅不通,更別說相助人。你此次也要去長澤,不如你將雪青一并帶去,你這個做師傅的肯定比我能助她。”

  若英為難,解釋來:“不是我不帶她,她入門算晚,前頭還排著二十八個師兄師姐,此去至多帶個三五人,怎都輪不到你家那丫頭。”

  沉月了然:“你確是疼雪青,法子還能想到我身上來,那我就帶上吧,路途漫漫,那丫頭呱噪倒解悶,還勞煩阿英明日將人送到門池?!?p>  待得若英點(diǎn)頭,沉月告辭離去。

  再說自沉月在天重海不辭而別,容與便又回了華藺,一回來就被嫣嫣堵著,就上次她被人拍暈的事問個不停,想她受傷過后整整三天才醒來,多謝了土地君一直在旁守著,但卻是個一問三不知的,也終于將當(dāng)事人給盼了回來。

  怎知容與嫌呱噪就用術(shù)法禁了嫣嫣的言,恰巧這時東行忽然回來了,剛踏入院,就被嫣嫣雙手抱住腳,雙眼含淚無聲控訴。

  這下不想解釋都不行,容與便向東行說了打傷西境信使之事,后又去了一趟天重海,只道聽說游光新得了幾道吃食,被喚去的嘗鮮,話語間未提及沉月。

  東行自己的事都無暇顧及,也沒閑工夫去細(xì)想容與說的是真是假,既然嫣嫣無礙,那同西境此次的過節(jié)就這么算了,說到底是嫣嫣出了界,怪不得人家獵食。

  “對了,前些日子尋到了五十年逢一次的槐江水源,我盛了一瓶放在你屋里,你記得喝?!比菖c叮囑后又問:“你這次去……可拿回來了?”

  東行添完爐里的香,坐回椅子,不回容與的問話,而是另道:“華藺來過客人,你怎瞞著我?”

  嫣嫣那個大嘴巴!容與內(nèi)心煩躁面上卻無波瀾,“一只迷路的小狐貍,不足道,已走了?!?p>  “未拿回。”東行接回了容與前句的問話:“生了一些變故,需再等上幾年,只得提前回來?!?p>  “喔?變故?”

  “不足道,已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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