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林允夏實話實說。聽到林允夏的回答,司馬謹言的心沉了幾分。
“她有沒有跟你聯(lián)系?”司馬謹言開始有點急躁。
林允夏猶豫著該怎么回答,曹靜秋是囑咐過她,讓她不要告訴司馬謹言自己在哪里的,她怕自己不夠堅定,狠不下心來離開他。
司馬謹言看林允夏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知道什么,卻瞞著他,他更急躁了。
“她現(xiàn)在在哪兒?她到底去哪兒了?!”司馬謹言又控制不住自己飆升的腎上腺素,雙手抓著林允夏的胳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林允夏都被他抓疼了,輕輕皺起眉,想要掙脫。
何琰筠一看情勢不對,趕緊拉開激動情緒中的司馬謹言,告誡他要讓自己平靜下來,否則今天便不是個提問題的好時機。
“對不起,我失態(tài)了,我誠摯地向你道歉,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她到底去哪兒了?!彼抉R謹言雙手握拳,盡量讓自己的語調平緩下來。
林允夏揉了揉發(fā)疼的手臂,抬頭問他:“你多久沒見她了?”
司馬謹言表情一窒,他努力回想,可他想不起來,他最近很不對勁兒,所以,他一直在調整自己,具體有多少日子沒見到她,他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看不見她的日子度日如年。
開始發(fā)現(xiàn)一天都沒看見她的時候,司馬謹言心中只是忐忑不安,再后來就是焦躁心煩,現(xiàn)在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不管干什么,滿腦子都是她,卻不知道她到哪兒去了,他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林允夏看著司馬謹言痛苦回憶的樣子,請嘆了口氣:“你知道你們系里有交換生名額吧?”
“嗯?!彼抉R謹言還沉浸在失去曹靜秋的痛苦當中,隨口應了一聲,又突然靈光一閃:“她去做交換生了?”
林允夏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這個沒心沒肺的曹靜秋,我為了她水深火熱,拒絕了交換生名額,她卻在撩完我之后,輕飄飄地拍拍屁股走人了,竟然連一句交待都沒有?!真是可恨!
“天天跟在我身后,我還以為她拿我當朋友呢,走了竟然連句告別都沒有。”司馬謹言此時的心千瘡百孔,語氣中難掩哀怨。
“她拿你當什么,你不知道?”林允夏聽他這么說,有點生氣了,所有人都知道曹靜秋喜歡他,傾盡全力在追他啊。“既然不喜歡,就各安天涯吧?!?p> 喜歡我,能撩完就跑?還各安天涯,憑什么各安天涯?我現(xiàn)在TMD安不了了!
司馬謹言臉色很難看地走了,連招呼也不打一聲。
“他應該沒事吧?”林允夏看了看司馬謹言怒氣沖沖的背影,又看了看身旁同樣在看著司馬謹言背影的何琰筠。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可能馬上要出國了?!焙午蘧従徴f出這句話,就拉著林允夏的手往食堂走去。
等林允夏再見到司馬謹言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后了,馬上要放寒假了。
這天,何琰筠和司馬謹言約好了打球,林允夏正好去看球,才又見到了司馬謹言。他這次看上去清瘦了不少,但肌肉依舊結實。以前是是毒舌,現(xiàn)在是冷漠,也不太愿意搭理人,打完球就一個人走了。
“他怎么了?”林允夏給何琰筠遞上毛巾,她總覺得司馬謹言的背影有些落寞。
“頹廢過了,算是正常了吧。”何琰筠擦著汗,心里有那么一點不爽的,小狐貍怎么這么關注其他男生?!
這還叫正常?!
“他到底去沒去國外?有沒有找到靜秋?他們倆到底怎么樣啦?”林允夏覺得肚子里好些疑問需要答案。
何琰筠接過林允夏手中的純凈水,喝了兩口,心想:今天要是不告訴她,她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等我去沖個澡,邊走邊說吧?!焙午弈闷饢|西,去了更衣室,他得好好想想該怎么跟她說,其實,他想了十幾分鐘全白費,面對美人計,他最后一字不落全交代了。
知道了曹靜秋在哪兒,司馬謹言馬不停蹄地買了機票,只給教導員打了個電話請假,就簡單收拾了一下,奔赴機場。
這個時候,他有點氣沖沖的,想馬上見到她,質問她,為什么不告而別?!做事為什么不能有始有終?!不能負責任,為什么要來撩撥他?!
他又有點小興奮,小期待,想象著曹靜秋在看到他出現(xiàn)的那一刻,滿臉驚喜,狂奔向他,撲到他的懷里,緊緊地抱著她,敘說她對他的思念......
司馬謹言坐在飛機上,被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困擾,在他心里碰撞,發(fā)酵,讓他的身心倍受煎熬,他從來沒體會過這種復雜的情感,有愉悅,有酸澀,有怒火,還有柔情......
到了最后,他心中只剩一個念想,那就是想要見到她,快點見到她,擁抱她,親吻她,告訴她,自己是多么的喜歡她,思念她,想得寢食不安,快要發(fā)瘋!
司馬謹言看了看周遭的環(huán)境,又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心想:也許他已經瘋了!他這輩子從沒這么瘋狂過!曹靜秋這個魔女!
司馬謹言剛下飛機,也顧不得休息,馬不停蹄地趕往學校,想著現(xiàn)在應該是午飯時間,他問了路人,就在餐廳門口,這么漫無目的地等著,想著馬上能見到那個春光明媚的曹靜秋,司馬謹言覺得毫無意義的等人,變得分外甜蜜,又值得等待。
這樣美妙的情緒沒持續(xù)多久,他抬頭就看到了曹靜秋,她依舊是那么的春光明媚,明艷動人,可是她的笑卻不再屬于自己。
恍惚間,司馬謹言突然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丑,他慌忙蹲下身,假裝去系鞋帶,心里的疼痛卻一寸寸蔓延開來,他很想現(xiàn)在靜靜地躺下,什么都不想,因為他覺得自己疼得好累,不想這么疼下去,卻又控制不了。
所有的想象,在司馬謹言看到曹靜秋和她身邊的金發(fā)帥哥的那一瞬間,悉數(shù)破滅。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校園的,原本想要質問她的話,也沒有勇氣去說了,因為他更怕親耳聽到那個他不想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