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異想天開
寒兒也起床了,吃過早飯我便把他送到了私塾。我正在去往面館的路上,想要看看面館開業(yè)還需要做哪些準(zhǔn)備,忽然間被楠丫頭拉著往城東跑去。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如此火急火燎?!蔽夷涿?,完全沒注意到她到底是從哪里竄出來的,但也只能跟著她跑。
“出大事了,你夫君要被群毆了!”
什么?不可能!楠丫頭一定搞錯了。
我們一路往東跑出了城,不太對勁,馬上就要到鬼城了,我看見了一群人,正鬧哄哄的嚷嚷著。大老遠(yuǎn)就能感受到他們不融洽的氣氛,他們一言不合就要打群架。
跑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群人里男女老少各個年齡段的人全有,年輕力壯者頗多,而且他們面目猙獰,幾乎每人手里都緊握著武器,掃帚,扁擔(dān),釘耙……
那群人的最前邊站著天平城首領(lǐng),他看起來一把年紀(jì)了,頭發(fā)胡子全白。首領(lǐng)旁邊站有屈指可數(shù)的侍衛(wèi),而首領(lǐng)的對面站著梁久蕭,和向東流,有且只有他們二人。
怪不得楠丫頭會著急,可是她并不知曉,那些村民根本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
聽他們吵了半天我才聽明白,梁久蕭想要在鬼城開辟一條路,給這里的百姓造成了極度的恐慌。
鬼城傳說在其他地方已經(jīng)淡忘,可是天平城的百姓世世代代都記得,他們怕開辟的路成為外來侵略者的路,而天平城根本沒有能力抵御外來侵略。
所以梁久蕭異想天開了,城里百姓根本不會同意,也不會協(xié)助他開辟這條道路。
他們誰也說服不了誰,便要抄家伙打起來。
“住手!”我心急如焚的跑出去,站在了他們中間。梁久蕭是不會吃虧,但是打起來總歸是不好的。如果他們把梁久蕭惹生氣了,后果很嚴(yán)重。
“大家都別沖動!”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就是那個寡婦,把這個男人帶來的!他們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后邊有一個婦女認(rèn)出了我,她叫我寡婦,梁久蕭已經(jīng)滿臉黑線。
我定睛一看,是在私塾被我一頓胖揍的那個潑婦,她可算逮到機會報復(fù)我了。
“滾出天平城!”一個男人大聲喊起來,后面一群人都跟著大吼大叫,讓我們滾出天平城。
場面一度無法控制,他們邊吼邊往前擁擠。這時候不知道是誰扔出一個大扁擔(dān),直接砸在了我頭上,把我砸倒在地。
梁久蕭立即上前將我扶起,隨后便聽見一聲哨響,我非常熟悉的哨聲。緊接著,從鬼城里竄出很多侍衛(wèi)。那些都是梁久蕭的人,把這些百姓重重圍住。
他們頓時慌了起來,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剛剛還滿腔義憤囂張的很,此刻卻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到底想要怎么樣!”天平城首領(lǐng)非常無奈的大吼一聲,所有人都閉了嘴,看向我們,索要答案。
我聽得出來,他這一聲怒吼里還參雜著無限的恐懼。
“我本想與你好好商議,你卻把城里百姓都引到這里鬧事。這些暫且先不計較,你們竟然敢動手傷我夫人,拿命來!”梁久蕭一聲令下,侍衛(wèi)們便開始分分拔劍。
“等等,有話好好說!”我顧不上擦去頭上流下的血,立即阻止了侍衛(wèi)。
梁久蕭看到從我頭上流到臉上的血,立即用衣袖幫我擦拭,然后扯下布條纏在了我的傷口上。
“他們是有苦衷的,你別這樣!”我顧不上太多,好言好語的勸著梁久蕭。
“我知道?!?p> 他知道,他都知道!
“你們以為區(qū)區(qū)一個鬼城能攔得住梁國鐵騎嗎?”梁久蕭的質(zhì)問,讓天平城首領(lǐng)和百姓啞口無言。
“你們以為阻止梁國軍隊進入這里,其他小國的兵馬就不會穿過鬼城來到這里嗎?”
“你們身后不過千余戰(zhàn)士,但足以踏平天平城!”梁久蕭說到這里,百姓們又躁動起來。
“年輕人,你到底是什么來頭!”天平城首領(lǐng)更加惴惴不安。
“我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要開辟一條通往外面世界的路,發(fā)展天平城,使天平城日益壯大,才能有能力抵御外來侵略?!?p> “你說的容易!”有一個年輕人出來反駁梁久蕭,這個人是那個潑婦的男人。
“我踏平天平城確實比說服你們更容易?!绷壕檬挍]有給他好臉色,甚至更陰郁了幾分。
我聽明白了,我也覺得梁久蕭說的是對的??墒翘炱匠鞘最I(lǐng)遲遲沒有開口同意這件事情。我也能理解,他們恐懼的還有那未知的世界。
“我保證,梁國可保天平城百年太平,來發(fā)展壯大?!?p>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他們還是有人不信。
“信不信隨你,這是我給你們唯一的一條路,如若不走,我也不敢保證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彼f完將我抱起,準(zhǔn)備離開。
“給我三天時間考慮一下。”天平城首領(lǐng)最后回了話。
“三天太長,只給你們一天時間?!彼f完抱起我,頭也不回的走了。
臨走前,梁久蕭從手里飛出一個短匕首,直接插在了一個男人的膝蓋上。那個男人痛吼一聲,跪在地上。
“夫君,你怎么樣!”那個潑婦立即蹲下去看那個男人的傷勢。
潑婦又現(xiàn)了原形,坐在地上開始狼哭鬼嚎?!熬让。瑲⑷肆?,光天化日還有沒有王法了……”
梁久蕭停下腳步,微微側(cè)過頭,冷聲道,“誰再敢傷我妻兒,要了他的狗命!”
那個潑婦被嚇的立即閉了嘴。原來在慌亂中梁久蕭看見了,是那個潑婦指使她男人扔的扁擔(dān)!唉,他那條腿算是廢了。
說完,梁久蕭大步離開了這里。
“快走??!”我小聲召喚楠丫頭,但是她貌似沒聽見,還傻傻的站在那愣神呢。
向東流明白了我的意思,扯著楠丫頭的衣服離開了這里。怪不得他到現(xiàn)在都娶不到媳婦,那動作敢不敢再溫柔一點!楠丫頭被扯一個趔趄,努力搗騰著雙腿跟上向東流。
天平城首領(lǐng)和百姓親眼目睹了梁久蕭的厲害,臨危不懼,洞如觀火,明辨是非,身手不凡,最主要的是自帶侍衛(wèi)靠山大!所以他們心里清楚,這個人他們?nèi)遣黄穑撛趺醋?,沒有選擇。
到家后,梁久蕭給我的傷口上了藥,又重新包扎了一下。這下破相了,正好砸我大腦門上了。
他一直不跟我說話,臉色也不好,我知道他在心疼我,我又受傷了。
“快中午了,該做飯了!”我邊說邊準(zhǔn)備下床做飯,其實我是不想面對他那悶悶不樂的臉。
“躺好。”梁久蕭扔下表面威脅實則是擔(dān)心的兩個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