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紓月凝視他的側(cè)臉,這段時間瘦了,臉上以前的嬰兒肥少了些,線條流暢的輪廓變的更加分明。
他好像確實長大了很多,阮玉只是心思比較單純,心卻很細(xì)心智也足夠成熟,至少要比她成熟堅強得多,從小就是這樣。
“我們?nèi)ツ睦锿???p> 阮玉側(cè)頭問梁紓月,笑時圓眼彎成半月狀。
梁紓月看不得他這個樣子,低頭在小冊子上指了一個地方,對阮玉說道:“從這里開始吧,經(jīng)歷都體驗一遍,要是不能的話……下次再來!”
“好?!?p> 陽光干燥,和煦溫暖一如他的笑容。
可是他好像會發(fā)光,連太陽都難以和他平分秋色。
梁紓月失神,仿佛有一片葉子輕輕掃過梁紓月的心頭,惹起層層淺淺漣漪。
心臟不可抑制地漏跳了一拍。
梁紓月反應(yīng)過來,慌忙移開視線指向遠(yuǎn)處,說話都不那么利索:“走,走吧,我們?nèi)ツ膬海砹司鸵鸥L的隊了!”
剛剛那一瞬間她居然覺得心動了。
梁紓月拍拍腦袋,幸好阮玉沒有發(fā)現(xiàn),真是太讓人有罪惡感了。
兩人玩了幾個比較溫和的項目,來到了大擺錘下,游樂場最受歡迎的就是驚險類項目,而驚險類項目里最受歡迎的又是大擺錘,下面排隊的人格外多。
仰頭就能見到那些游客被360度拋到天上又迅速落下,嘶吼尖叫聲一浪比一浪猛烈。
光是看著其他人玩,梁紓月就忍不住想自己脫離安全帶的束縛呈拋物線被這大東西甩下的樣子。
她本來不愛玩這種刺激的游戲,因為她覺得這種危險系數(shù)太高,但阮玉卻覺得有趣。
本來梁紓月想拉阮玉走,但看到阮玉期待的眼神,她妥協(xié)了。
所有人系好安全帶被作為死死固定住,啟動,搖擺,越來越高,開始旋轉(zhuǎn)搖擺。
隨著速度越來越快,旁邊的尖叫聲越來越大。
梁紓月在升高的時候就已經(jīng)面如死灰,站在下面看和坐在上面完全是兩碼事,這完全超過了她的預(yù)期高度。
最重要的它在360度搖擺的同時旋轉(zhuǎn)!
她只感覺腦子里的東西和五臟六腑都被甩得錯了位,喉嚨里什么東西升騰,如果不是拼命死死咬住牙關(guān),她在那玩意上面就可以吐個干凈。
“嘔——”
梁紓月趴在垃圾桶旁邊把今天早上吃的早餐吐了出來,胃里倒是稍稍舒服了一點,但還是忍不住干嘔,舌尖上除了惡心酸澀的食物殘渣味道還縈繞膽汁的苦味。
阮玉連忙將手里的水?dāng)Q開遞過去,臉上盡是自責(zé)。
如果不是他想玩的話姐姐也不至于吐成這樣。
她將漱口的水吐出來,扶額閉目依靠在木椅上,胸口深深起伏,臉色從剛剛下來時的青白稍稍恢復(fù)了一點血色。
“對不起,我……”
“沒事?!绷杭傇戮忂^氣來,這和暈車完全不一樣,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像是死過了一遍的回光返照。
這也不能怪阮玉,她上去之前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吐成這樣。
“含一顆這個會好受一點?!比钣駥纳痰曩I的酸梅的包裝袋撕開,小心遞給梁紓月。
“謝謝?!?p> 梁紓月將一顆梅子含在嘴里,酸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稍稍驅(qū)散了惡心的感覺,過了一會兒,她抬眼,阮玉還滿臉緊張地望著自己。
她拿出手機看一眼時間,一點已經(jīng)過了。
“小玉,你去玩其他項目吧,我在這里等你?!?p> 她實在玩不動了,二十個項目也不比這一個費體力,但他們算起來還沒有玩幾個項目,梁紓月覺得可惜。
阮玉已經(jīng)沒有什么再玩的心思,說:“我陪你休息,休息好了我們就回去?!?p> “不行?!绷杭傇戮芙^。
“?”為什么?
梁紓月臉上出現(xiàn)為難的表情。
昨晚上她在這游樂場的一家甜品店訂了蛋糕。他不去玩其他項目她哪有時間去取蛋糕?
不能支開他,那她找借口去拿就好了,梁紓月只好道:“那你在這里先等一下我,我去趟廁所。”
她下來的時候腿軟得不行,還是阮玉將她扶過來的。
他不放心:“要不我陪你去吧。”
梁紓月起身的動作頓了一下,表情怪異:“你要陪我去女廁所?”
阮玉臉上浮起紅云,聲音降了下去:“我陪你去,然后去門口等你……”
誤會了他意思,梁紓月尷尬擺手:“不用,我可以自己去。”
“好吧。”阮玉不再堅持,在原地等她。
梁紓月繞了遠(yuǎn)路去甜品店取蛋糕,這家甜品店是一家連鎖店,口碑很好,聶芬芳嘴饞不節(jié)食時就愛買這個牌子。
蛋糕是根據(jù)她的要求新鮮做好的,店員替他包裝好后梁紓月提著蛋糕出了店門。
這時,阮玉的電話打了過來。
“小玉你等一下,我已經(jīng)過來了.”梁紓月以為他是等著急了。
“姐姐,對不起,我必須要先走了?!?p> 剛剛薛倩來電話讓他現(xiàn)在立刻趕過去。
可是……
梁紓月低頭望了望手里的蛋糕,他走了,那這蛋糕……
雖然覺得有點可惜,想和阮玉一起吃完蛋糕再讓他走,但她明白阮玉的事情更重要,她只說道:“好,那你先去吧,我自己回家就好了?!?p> “嗯?!?p> 阮玉沉默一會兒,說道:“姐姐,謝謝你?!?p> ……
薛倩通知阮玉盡早回公司開會,是關(guān)于節(jié)目錄制的事情。
《夢聲》第五季第一期準(zhǔn)備開錄,賽制依舊按照原來的規(guī)則,十五進三,由四位評委老師以及場內(nèi)大眾評審?fù)镀边x出,但除此之外這一季還做了一點小小的改動。
為了迎合觀眾的口味,推出了陪伴養(yǎng)成式選秀,即將選擇權(quán)交給觀眾,每期節(jié)目隨錄隨播,勝負(fù)排名由40%的觀眾實時網(wǎng)上投票、30%的大眾評審以及30%的評委打分綜合評定,這就增加了線上觀眾的參與和互動度,更具話題性。
參賽選手大部分是各大公司的新人歌手,但其中也不乏素人或者已經(jīng)在歌手界時常蹦跶卻不瘟不火想靠節(jié)目出圈的歌手。
這其中樂天有兩位選手參賽,另外一位也是新人歌手,雖然是同期藝人,但阮玉和她并不熟悉。
因為他們不是同一個經(jīng)紀(jì)人,再加上他性格內(nèi)向,阮玉除了在錄音棚里認(rèn)識幾個音樂人,其他的一概沒有怎么接觸過。所以,阮玉也是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薛倩說的總監(jiān)就是上次送梁紓月回家的那個人。
謝遠(yuǎn)洲在首位作陳述,同樣也看到了阮玉,倒不意外,他早就知道了阮玉被挑去參加這檔節(jié)目,只是微微朝他點頭,并沒有很大的反應(yīng)。
“喂?!?p> 旁邊有人推他,阮玉看去,坐在他旁邊是的另一名女藝人,但他并不認(rèn)識,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和自己說話,阮玉表情有些茫然。
許夕倒是認(rèn)得阮玉,畢竟同期藝人容易拿來比較,她家經(jīng)紀(jì)人不知道因為自己新單曲成績不太高還拿他說過自己幾次。
開會的人的除了這位新總裁就只有相關(guān)工作人員和他們兩個藝人以及自家經(jīng)紀(jì)人,但他們坐得遠(yuǎn)適合開小差,許夕壓低了問阮玉:
“你干嘛一直瞪著人家謝總監(jiān)?。磕銈冇谐??”
阮玉搖頭:“沒有。”
“你們私下認(rèn)識?”
算認(rèn)識吧,他點頭。
許夕打量著阮玉,恍然大悟,表情頓時有些奇怪,又意味深長,原來是有關(guān)系,她就說,沒有點關(guān)系怎么能被劃到《夢聲》的參賽名單,她要不是有關(guān)系也拿不到這個名額。
阮玉長相完全就是一個軟糯乖順的沒有任何攻擊性的纖弱模樣,放空時表情呆呆的,活脫脫就是受啊,再看看他們的新總裁,玉樹臨風(fēng)又有家世背景,一看就是招人喜歡的類型。
阮玉不會喜歡他吧?許夕越想越覺得可能。
許夕天馬行空腦子里已經(jīng)腦補出了一部耽美小說,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阮玉并不清楚她腦子里在想什么,見她笑得奇怪,連謝遠(yuǎn)洲輕咳示意她回神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好心提醒了一下她。
許夕還沉浸在自己腦補的情節(jié)里,見阮玉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然后暗暗指向謝遠(yuǎn)洲,她了然點頭:“我了解,我了解?!?p> “?”
阮玉莫名其妙,了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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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阮玉:情敵是上司腫么辦?
粉絲A:我給你打榜讓你有底氣在他面前狂。
不存在的讀者:沒關(guān)系,月月姐姐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某單機寫手:等等,反正也沒人看要不我給你們兩個重開一篇霸道上司愛上我好了(不是)。
許夕:給你遞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