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入獄
眾人看到貝琳達身上的紅芒與薇紗身上的綠光交相輝映著,兩人臉上的痛苦之色越來越重...
“不要抵抗,要融合!”瑪菲亞大聲說道。
可能是瑪菲亞的告誡起了作用,只見貝琳達身上的紅色光芒漸漸轉(zhuǎn)化為淡綠色,并且與薇紗身上的綠光交匯在一起開始閃爍著。
如果有人站在遠處,就會看到,整個神樹都閃爍著淡淡的綠光,綠光閃爍的頻率漸漸與貝琳達身上的頻率同步起來...頓時,半邊天空都變成了淡綠色,漫天的紅光開始漸漸被壓制...
當貝琳達同薇紗遞送過來的魔力完美契合的瞬間,她感覺自己靈魂仿佛得到了升華般脫離了軀體,向上飄去,
她漸漸‘看’到了一旁焦急等待的伙伴們,‘看’到了戰(zhàn)場上的遍地殘骸,‘看’到了幾乎被毀于一旦的尤來亞聚居地。
她感覺自己在一瞬間對于這天地有了一層新的認知,她感覺到自己似乎有種欲望想要沖破這天地的阻礙飛往遙遠的星空...
下一瞬間,她清醒了過來,自己還有未完成的使命。
于是她將目光重新投降了地面上那個不斷對著自己咆哮的黑色巨獸,它的鱗片已經(jīng)開始一片片長了出來...
你救了我兩次,這次換我救你了...貝琳達開始將全部的意念灌輸?shù)胶谏瞢F的體內(nèi)...
埃爾所化成的黑色巨獸,仿佛在這一瞬間感到了極大的壓迫,開始從口中不斷地噴射出暗紅色的球狀物,整個尤來亞聚居地的一側(cè)都被轟得支離破碎...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到,在漫天綠光的壓制下,胡亂攻擊的黑色巨獸開始慢慢變小,甚至連已經(jīng)長出的獠牙和利爪都慢慢地褪去...
終于...天空中的紅光完全散去,黑色巨獸也慢慢變回了深紅色...
貝琳達在一片血色海洋的上空苦苦盤旋著,尋覓著,可是她怎么也無法找到埃爾的本我意識...難道已經(jīng)被魔力攪碎了嗎?
仿佛漫漫長夜之中忽然亮起的一顆啟明星。
貝琳達看到在深深的‘血?!掠幸荒ɑ疑凉馔噶顺鰜?,于是意隨心轉(zhuǎn)...
一道綠芒從神樹之上的宮殿飛速沖出,飛向了遠處被道道綠色流光纏繞得動彈不得的暗紅色身影。
片刻之后,閃耀著璀璨光芒的尤來亞圣器‘森林之心’直直地插入暗紅色身影的胸膛,然而奇異地是并沒有透體而出,反而像是一顆釘子一般牢牢地釘在漸漸化為人形的暗紅色身影的胸口,在匕首與胸口接觸的地方隱隱向周圍滲透出細微的碧綠色光芒...
暗紅色的魔力開始緩緩向胸口的匕首匯集而去,而‘森林之心’也緩緩融化變形為一個奇怪的碧綠色圖案,牢牢地印在暗紅色身影的胸口。
貝琳達失去意識前所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埃爾身上的暗紅色血衣漸漸褪去,逐漸露出了那熟悉而又讓人心安的面龐...
...遠處山崖之上,
“接下來怎么辦?”中年男子回過頭來不再關注遠處那個倒下的人影,而是對著面前穿著紅色長袍的巨大身影苦笑道“這家伙差點進化成神話生物”
這時候,對面那個巨大的身影,沒有說一句話,直接轉(zhuǎn)過身來向森林深處走去...
一想起那個差點毀滅尤來亞的精靈小鬼,中年男子的眼角就猛的抽動。
自己閑的無聊教他‘憤怒之心’干什么...現(xiàn)在倒好...以后不得不一直盯著這家伙了。
誒?休伯特那家伙在干什么呢?...中年男子臉上忽然浮現(xiàn)出奇怪的笑容。
一周以后,斯諾帝都...
這天的天空陰沉沉的,讓人感覺異常沉悶。
似乎又要下雪了,克洛西公爵心理想著,柯珞克已經(jīng)走了一周了,算日子應該差不多已經(jīng)到達西澤堡了吧,不知道他這一行會不會順利呢?...
今天的大殿似乎不太尋常,周圍站崗的士兵們比往常多了一倍,并且一個個都身披甲胄。
向來不上朝的休伯特這次竟然也出現(xiàn)了,盡管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勢懶懶得靠在大殿外的門檻上。
大臣們似乎也都在竊竊私語,這是怎么回事?克洛西公爵望著從側(cè)面緩緩走出的皇帝,眉頭緊鎖。
這時候,二皇子恭恭敬敬地站在大殿前方,但卻沒有像往常那樣上來同自己打招呼,克洛西公爵感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然而,此刻的他又能做什么呢?想到這里,克洛西公爵自嘲般得一笑,不再胡思亂想。
朝會開始不久就有大臣站出來向克洛西公爵質(zhì)疑道:為什么私自派人前往西澤堡!
克洛西公爵抬頭望了望瞇著眼睛仿佛睡著的皇帝,又望了望異常安靜的二皇子,緩緩嘆了口氣,果然,是沖著自己來的啊。
克洛西公爵剛剛要站出來為自己辯解,忽然間他看到從大殿正門外緩緩走進一個人,這不是在諾米克森林消失至今的光明教廷黑袍總教布隆菲爾德嗎?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只見黑袍老者眼中視旁人為無物,兀自走到皇帝面前微微行了一禮,然后側(cè)身站到了一旁,緊接著緩緩開口道:“我之前的一段時間都在調(diào)查關于克洛西公爵暗通精怪一事?!?p> 平淡的話語無異于一顆重磅炸彈,整個朝會瞬間炸開了鍋。
“怎么可能!”
“就是,克洛西公爵可是領導了兩次對精怪的作戰(zhàn),誰都可能私通精怪,就他不可能吧!”
...這時候,二皇子緩緩地行了一個大禮,然后開口道:“克洛西公爵第二子、第三子確為精怪,還曾經(jīng)武力脅迫兒臣欺騙父皇,兒臣罪不可恕...”...頓時,朝堂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克洛西公爵緩緩閉上了雙眼...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憤怒的朝臣們扭曲的面龐...二皇子波瀾不驚的面容...泛著疲憊的皇帝的臉龐...向自己穩(wěn)步走來的穿著鐵甲的護衛(wèi)...
斯派克這時候忽然想到,不知道依耶塔之前的功課溫習的怎么樣了,還差兩節(jié)課就能把劍術基礎中的抽和削的技巧傳授完畢了...
...
“你不問我為什么這么做么?”二皇子問在一旁把玩著一柄漂亮匕首的休伯特。
“懶得問,無非是陰謀詭計、權衡利弊那一套吧”休伯特隨意地應答道。
...沉默,二皇子這時候猛灌了一口酒,“克洛西這個混蛋,明明知道西線戰(zhàn)事已經(jīng)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還要站出來螳臂當車”然后悠悠得嘆了口氣,“如果我不出來撇開關系,遲早會被他拖下水?!?p> “我要離開了...”
“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決心...”二皇子驀得反應了過來,“你說什么?”
“我說我要離開了...”
“這件事根本不怪我!是他非要擋在我面前、擋在父皇面前、擋在帝國面前!”二皇子大聲地吼了出來。
“也許吧,但這一次我確實不得不離開了,不是因為你”休伯特繼續(xù)緩緩地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離開多久?”二皇子仿佛漸漸恢復了冷靜。
“神的旨意,誰知道呢”休伯特仿佛開玩笑般說道。
二皇子皺起了眉頭,他又在這里說什么莫名其妙的話...
...
斯諾帝國,北線戰(zhàn)場上...
旌旗飄揚,大皇子安托萬策馬執(zhí)鞭而立,心潮澎湃的望著前方數(shù)萬戰(zhàn)士的錚錚鐵甲。
有這么一支軍隊,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什么能阻擋自己了吧,安托萬靜靜地想著。
下一瞬間,他手握馬鞭猛地向前方揮去,“出發(fā)!”
噠!噠!噠!...
整支軍隊邁著整齊的步伐在環(huán)環(huán)繞繞的山坳中行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