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哥兒,就是這小子嗎?我看他也沒什么特別的啊?!?p> 后頭一個小子看了一眼在看賬本的江允,拉住徐崇州悄悄說了句。
徐崇州也挺懵的,這人看上去普普通通,除了眼睛亂瞄,其他的也不算特殊。
“我怎么知道,走,先去樓上。”
一行人上了樓之后六子也跟了上去。
“幾位公子,吃些什么???”
“你這小二,是不認識我們州哥兒?快把你們店里招牌菜都拿上來?!?p> “好嘞?!?p> 眾人等六子走了之后,估摸著時間也快到了。
徐崇州指了指一開始發(fā)問的那個少年,說道:“你去外面看著,要是我四弟來了,等那賬房一動手,你就下去?!?p> “好?!?p> 幾個人就在樓上等著那個徐崇州的四弟,定國公家的那個傻子來。
過了有一會兒,那守著的少年突然進來說道:“來了,老四來了?!?p> “好,今天讓崇寧幫忙,我還得請他吃頓飯?!?p> 幾人都準備好了,就等信號一來,就沖出去。
那徐崇寧進了客棧后就往里面走,正好這時候六子還有幾個小二在招呼其他客人,沒注意到他。
江允看到?jīng)]人招呼,虎子在后面查后廚,就出了柜臺來招呼徐崇寧。
“這位客官,您是要吃飯還是住店?”
徐崇寧也不理他,只知道二哥今日和自己說要請自己吃飯,推了一把江允,就準備上樓。
江允見這人不理自己,還想往樓上闖,一把拉住他。
這下就把徐崇寧惹毛了,本來就是傻子,再加上家里人總跟自己說誰敢動徐家人就直接打。
一腳就往江允身上踹,隨后就把他按倒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打。
江允也忍不了了,這廝進了門不理人,還打人,太孫殿下都沒這么過分。
但他也是練過的,幾下就把徐崇寧按在地上了。
樓上的那群人見到徐崇寧被按倒,嘴里還在罵人,趕忙招呼徐崇州下樓。
徐崇州跨了幾個樓梯,直接踢在江允的左臂上,雖然是個酒囊飯袋,但是生于勛貴之家,身體素質(zhì)太高,把江允踢得往邊上一倒。
一旁的客人看到打起來了趕忙起身到一邊去,只要不打到自己就行。
“你這廝!居然敢打我四弟,你有幾個腦袋!”
徐崇州一邊打一邊罵,后面的幾個小跟班也跟著往江允身上踹,徐崇寧不知道什么情況,反正就知道二哥幫自己打架了。
江允也不好還手了,主要人太多,再還手怕不是要被打死。
眾人又打又踹得好一會兒,六子趕忙拉住徐崇州。
“大爺,別打了別打了?!?p> “你這小二,莫要求情,我四弟在家誰不是捧著,他居然敢打,我今日不把他打成花,我就不姓徐!”
六子拉架的時候趕緊叫其他的小二去樓上找東家。
陸淮其實早就知道樓下的事情了,只是一直沒下去,在窗子后面看著呢。
接到消息下樓的時候徐崇州還在打。
趕忙拉住他,可不能再打了,自己只是想把他弄走,不是想把他弄死。
“諸位,在下是客棧的東家,可否給我個面子,不要再打了?!?p> 徐崇州剛想罵一句,“你算老幾!”。
突然想到昨天太孫殿下吩咐的不可對客棧的東家無禮。
想必這東家也不是什么簡單人物。
“你就是東家?”
“對的。”
陸淮這時候就看這小子有多聽朱瞻基的話了。
“行,當著你的面打你家的狗確實不太好?!鞭D過頭去跟那幾個小兄弟說了聲“行了,別打了?!?p> 陸淮拱手一禮。
“多謝了?!?p> 徐崇州擺擺手說道:“雖說放這小子一馬,但是他要是再讓我在這里看到他,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好的好的,請客官上樓用餐吧,我來陪客官喝上幾杯?!?p> “行,你就跟著來吧?!?p> 說完就帶著一群人又上樓去了,徐崇寧看著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江允,笑嘻嘻的也跟著二哥上樓了。
陸淮叫六子把江允帶去休息,然后向大堂里的客人道了個歉,便上樓去了。
進了徐崇州的房間后,只看到徐崇寧一個勁的在吃飯,其他人都站在一邊等陸淮去。
“陸東家,你想給我兄弟如何賠償?”
那個話多的少年直接跟陸淮要賠償了,不過也對,他們是這應天城的混世魔王,他們打了人,被打的當然得給他們錢來消消他們的氣。
陸淮看他這樣子,笑瞇瞇的看向徐崇州,看得他頭皮一麻。畢竟跟朱瞻基,朱高熾這些人見識久了,陸淮身上也自然有些威嚴。
“那徐公子想要什么樣的賠償???”
這話一說出來,徐崇州愣了一下,響起太孫殿下來之前交代的千萬千萬不能得罪東家,不然定國公都保不住他。
“陸東家說笑了,崇州怎么敢向您要賠償啊。只希望您可以向那一位言明今日崇州已經(jīng)盡了最大的力來完成此事?!?p> “無事,徐公子確實用了大力,不過這規(guī)矩還是要的,不然也不像是您啊?!?p> 陸淮拿出幾張寶鈔,放在桌子上拍了拍。
徐崇州現(xiàn)在真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自己拿了又怕被殿下罵,不拿萬一讓人看出來,豈不是壞了殿下的事。
后面的幾個小跟班雖然聽不懂他們兩人在說什么,但是聽到有錢拿,一個個眼睛里都冒精光。
陸淮看他猶猶豫豫不敢拿錢,笑了笑,把錢拿起來給徐崇寧。
“今天四公子也受驚了,這錢就給四公子吧?!?p> 徐崇州見此也松了一口氣,既然說是給崇寧的,那就好辦了。
“多謝陸東家了?!?p> “無事,徐公子多來我這里玩就行?!?p> “這是自然,我敬您一杯?!?p> 在后面跟班驚愕的目光下,徐崇州拿起酒杯敬了陸淮,更讓他們驚訝的是陸淮還理所當然的跟他碰杯了。
這陸東家,不簡單!
幾人腦中只有這句話。
陸淮送眾人出了客棧,一直送到門外的路上才回來,大堂里的客人看徐崇寧走的時候手上拿的那一疊寶鈔,怕不是被訛了不少。
這要是讓徐崇州知道,一定大呼冤枉,這錢燙手,不敢拿啊。
回了客棧,陸淮就去江允那兒看他傷勢如何了。
“幸愚,你今日可受了什么內(nèi)傷,可要請些大夫來?”
“懷文,不必如此,今日那廝真是無禮,就是連累了你,真是過意不去?!?p> “欸,這事怎么能怪你,那人是定國公家的公子,在應天城里都出了名的壞,只是你今日運氣不好。”
陸淮停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不過,幸愚,我覺得你這些日子還是先回去吧,那徐崇州可是看著的,說是見你一次打你一次?!?p> “哎,真是倒霉,行了,我正好也要養(yǎng)傷,先住家里吧,不過你這里少了賬房,能行嗎?”
“還能怎么辦,先讓虎子做著,之后再招人吧?!?p> “也是,虎子做事有條理,就是這段時間要辛苦他了?!?p>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陸淮就回自己房間了。
江允看著陸淮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