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噠噠地往前走,太陽西落的時候,一行人終于回到了上京城。
未及城門就已經有人特意等著。臨近城門的時候,李詢瑾遣散了那群車夫和隨從換上了那位高官備好的馬車。
上了馬車,何尚書立馬恭敬地作揖,“皇上。”拋去皇上的身份不談,這個二十出頭的男人身上總有一種微妙的力量,讓你不得不臣服。
李詢瑾點點頭,算是應下,“何尚書,最近上京城可有什么動靜?”
因為雇的半路馬車,李詢瑾對身份又瞞的很嚴,所以剛剛那群人也以為只是一次普通的驚馬,這件事還沒有傳到上京官員的耳朵里。
何尚書如實回答,“最近上京很太平,并沒有什么事發(fā)生,皇上是遇見什么事情了嗎?”
李詢瑾將情況如實說了。
何尚書越聽越心驚,待李詢瑾說完直接跪下,“是微臣的錯,微臣治理有誤,驚擾了皇上。”
“愛卿趕快起來,朕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下去后把這事調查清楚。”
“臣遵旨。”
李詢瑾又閉上了眼睛,不想再說話。
何尚書知曉他這是頭暈犯了,立馬從懷里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倒了一顆晶瑩剔透的藥丸遞給李詢瑾,輕喚了他一聲,“皇上,微臣這兒有藥?!?p> 李詢瑾慢慢地掀開眼皮,表情充滿了倦怠。他沒說話,拿起藥生吞了下去。何尚書是忠臣,他不會害他。
邵甘棠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李詢瑾坐馬車會暈。這一去一回兩趟,路途遙遠顛簸,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撐下去的。
正當邵甘棠還在尋找水壺的時候,楚婕妤已經把水壺遞了過去,“皇上,喝口水吧。”
李詢瑾本不想再睜眼,也不想再說話,但還是接了過來,小喝了一口。
甘棠看著李詢瑾喝水的樣子,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
楚婕妤將甘棠的動作盡收眼底。她雖然也不知道李詢瑾坐車難受,但好在她眼疾手快,聰明伶俐,早早把水壺遞了過去,否則李詢瑾念著的又會是邵甘棠。
甘棠坐著無聊,木木地垂著頭。她的目光不知道該放向哪,只好看著自己的手。
突然,她手背上又浮現出那個星形符號來,發(fā)著幽藍的光,且越來越強烈。
甘棠趕緊用衣袖遮了。
楚婕妤此時看了她一眼,“姐姐,怎么了?冷還是怎么了?怎么把手往袖子里縮?”說著便伸手去握甘棠的手。
甘棠下意識地往回收。
李詢瑾淡淡地睜開眼睛看向她,“怎么了?手背上的傷還沒好?又疼了?”
何尚書也搭腔,“貴妃娘娘的手可是傷著了?要不要老夫找個大夫來?”
甘棠笑著搖頭,“我沒事,手背上的傷已經好了?!?p> 楚婕妤猜測她是在藏心上人給的東西。旅途無聊,看看這些聊表一下思念再正常不過。她最好是能抓到她無法解釋清楚的東西。于是便蹙著眉,煽風點火,“姐姐,要不還是讓大夫再看看?”
何尚書也附和,“貴妃娘娘,還是讓大夫看看比較好。”
李詢瑾沒說話,只是上前拉過了她的手,仔細地看著。動作自然,仿佛他們是再尋常不過的夫妻,而不是被命運簡單捆綁在一起的兩個只不過相識了不到兩月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