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脫離他的懷抱，認真且堅定地看著他，“我知道，亦雙娘娘最后生還的希望，是被太后摧毀的，可這與李詢瑾無關(guān)，假以時日，若你成功，能不能放李詢瑾一馬？”
他頓了頓，最終還是選擇答應，“好，我答應你?！?p> 屋外又飄起雪花來，祝修澤消失在了黑暗中，甘棠望著窗戶發(fā)呆。
暮色漸漸沉下來，屋外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愣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是有人來了，甘棠忙起身去給來人開門。
這個時候應該不是南梔，那會是誰呢？正疑惑間，來人的輪廓便映入了眼簾。
竟是李詢瑾又折返了回來。
“你怎么會來？“
“不必多問。”他錯過甘棠的身子，自如地走進去。
甘棠關(guān)了門，也跟了進去。誰知，卻看見他正在脫衣服，見她來了，還招手讓她過去。
“過來?！彼疽馑舆^他的衣服，神色如常。
“你要干嘛？”甘棠慌不擇路，忙過去揪住他的衣服，阻止他的動作。
突然沖上來的溫香軟玉令李詢瑾一瞬間有些愣怔，她在他的懷里，小小的一只?？墒?，他清楚地明白，她不屬于他，而他也在一次次選擇中失去了擁有她的資格。
只不過，他沒辦法停下。
他順勢將她摟在懷里，側(cè)著臉低語。某個角度看來像是在他咬她的耳朵，可兩個人也清楚地知道，其實根本不是這樣。
“太后，眼線?！焙喓唵螁蔚乃膫€字，沒有任何贅余，也沒有任何陳述的解釋，卻都懂了。
甘棠不再掙扎，安靜乖巧地待在他的懷里，手中的衣服滑落在地上，李詢瑾裹著她一起滾到榻上。紅紗一落，屋頂上的眼線離去，他才松開她。
等到眼線離開，甘棠起身，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掛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李詢瑾看著她幫他整理衣服，思緒萬千。如果她愿意，而他能夠，那這樣的一輩子，該是有多好。
甘棠承受著背后的那道注視，慢條斯理地整理他的衣服，等到實在整無可整的時候，才回頭問他，“你打算怎么辦？要在這兒住嗎？我去給你取被子?！?p> 她知道他不會離開，也不能離開，還不如自己主動提出。
現(xiàn)下是對兩個人最好的局面，他能做到這樣也算仁至義盡。如果她一直不同意太后的謀劃，那么后果，也是不可想的。
李詢瑾點點頭，默許了。
她取來被子，給他鋪床，“你要睡在里面還是外面？”
“你睡相不好，我睡外面?！崩钤冭乱庾R地說。
如果忽略兩人此時的尷尬，這段對話倒也算得上平凡夫妻生活里的甜蜜，可是偏偏是發(fā)生在此時的他們倆之間。
如果他不是帝王，不必被人要求或要挾，如果她不是貴妃，不是甘棠，不是何念，不必是別人的棋子，如果祝修澤沒有出現(xiàn)，他們或許真的會是蕓蕓眾生里普通的一對，有柴米油鹽醬醋，也有風花雪月冰霜，有甜蜜，有爭吵，有孩子，有未來。
可惜沒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