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順看見古槐一瞬間陰沉起來的臉色,有些奇怪,現(xiàn)在外面的女人,脾氣都這樣古怪了嗎?
不過,畢竟不干她的事,禾順明事理地沒有問。
為了照顧她的情緒,禾順用自認為非常溫和地語氣叫她:“不點鍋?”
其它人:臥槽,我們果然慢吞吞地,把大佬惹生氣了吧。這明是疑問,但實則反問的冰冷語氣,啊,簡直怒氣值爆表。
不敢動,我錯了。屏住呼吸,無氣做人。
古槐有那么一瞬間是想大喊一聲老娘不伺候了,然后硬氣地轉頭就走。但事實證明,她遠比她自己以為的,更能忍!
想想這人曾經在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傳說,古槐立刻掛上了和煦如四月天的微笑。
后來就很快了,一陣風似的,眾人選好了菜。
一會兒,桌上就滿當熱鬧起來了。
紅色的湯咕嘟咕嘟冒著泡,白霧游起,香氣撲鼻。
七上八下涮毛肚,眾人吃起來,聊起來,禾順不怎么說話,但若是問她什么,她也會回答一二。
加上禾松亓唐的插科打諢熱場子,順遂廳里于是熱鬧起來。
自從古槐認出禾順,給廚房遞了單子,便坐在她那紅木高桌后,專心撥她那金算盤,不出來了。
看著自己安排去順遂廳的兩個服務員低著頭回來,走進看又像是有點生氣,平素活潑的那個面紅耳赤就算了,連穩(wěn)重些的那個也是皺著眉。
看著架勢,怕是有事。
古槐正撥著金算盤的手往算盤上一壓,就問起來:“不讓你們管?”
活潑些的那個一挑眉,就有些小聲嚷起來:“老板,何止呀!他,他還說我們笨手笨腳!”
說他長相一般個子一般他都能忍,可這位,上來就說他笨手笨腳!
他可是他們店里,最機靈的伙計!
笨手笨腳個鬼!
古槐皺皺眉,看向另一個。
穩(wěn)重些的青年勉強笑了一下,道:“我們端著湯水壺過去,問需要不需要加湯。加了湯之后,我們在旁邊等著有沒有什么需要的。
然后,靠外面那位客人,說我們看起來笨手笨腳不機靈,說用不上我們。
就讓我們回來了?!?p> 古槐覺得禾松怕不是故意來找她事兒的,難道非讓她杵旁邊添湯倒水兒?
必不可能。
古槐松開眉頭,很是體貼地說道:“既然這幾位客人不喜歡我們在旁邊礙事,我們就不過去招嫌了。你們倆接著干原來的事吧?!?p> 繼而,她又低下頭慢悠悠撥著算盤。
順遂廳
“何晏,你是沒看到,今天,那場面,臥槽,真絕了!亓哥和靈文真的絕了,最后發(fā)力,一口氣就沖到了最前面。
旁邊那群一開始嗶嗶賴賴個不停的,都傻了。哈哈哈哈哈哈?!?p> 禾松拍著何晏的肩膀,大聲笑著。
何晏跟著看看亓唐和姜靈文,笑容燦爛,帶著些驕傲,有榮與焉地對禾松說:“那可不,這都是我兄弟!睡過一張床的那種?!?p> 正在夾香菇的禾順不著痕跡地頓了一下:一張床?
亓唐本來安生吃著飯,偶爾插個話,自在極了,突然聽到這話,揚起筷子就作勢要敲何晏。
沒真敲,不干凈。
他發(fā)下筷子,就去打何晏的頭:“還提這茬兒!要不是你非說什么酒壯慫人膽,爸爸我開什么二鍋頭!”
他一轉眼,看見對面的姜靈文也在聳肩笑,氣極了,笑容就很是妍麗。
亓唐又繞過去,拍姜靈文的肩,“笑笑笑!還有你,你也跑不了?!?p> “怎么回事兒啊,快和哥兒們說說,說說,發(fā)現(xiàn),絕不會嘲笑,絕對保密。”禾松被這仨兒引得好奇極了,攛掇著何晏講講。
亓唐一聽就怒目了,“何晏你敢,你就不是我兒子!”
何晏本來還不想說,一聽這話直接就懟回去了:“我本來就不是你兒子!小老弟!我偏要說,那天,我們仨,說要喝酒。亓唐就說他記得還有幾瓶二鍋頭,然后……
最后,亓唐最早醉,非要我們陪他睡覺?!?p> 眾人笑作一團,禾松拍著桌子哈哈哈。
亓唐羞得滿臉通紅,狠狠地咬了一口肉。
姜靈文也笑得不行,彎腰捧著肚子笑。
手機響了,姜靈文安安靜靜地就出去了。
一接起來:“喂,爺爺?”
“姜姜,你姑奶說想見你?!?p> 姑奶?是他想的那個姑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