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氛圍使然,禾順沒來由的想喝些酒。
服務員很快就送了上來,是女兒紅。
何晏不知道說什么,他現(xiàn)在還實在有些懵懵的,只能捧著碗,小口喝著米粥,看禾順喝酒。
禾順喝酒的樣子和他見過的所有喝酒的女人的樣子都不一樣,她喝酒,就像是在煮茶一樣自然并且清雅。
白底青竹陶瓷杯小巧,被她輕置在指間,酒香剛好微微散發(fā),素手清揚,清酒一杯,玉面三分。
她像山里的隱士彈琴一樣悠然自得地飲著,表情逐漸放松下來。
一壺終了,眉眼都柔和起來。
鬢角有些碎發(fā),她并不在意,任其被風吹動,舞出酒香。
服務員大叔見怪不怪地又上了一壺,同時附贈了一盤下酒小菜。
禾順并不愛這些下酒小菜,只嘗了一口,就不再動筷子。
又過一會,清醒了的何晏已經(jīng)喝完了他的米粥,開始專注地捧著臉凝望著禾順。
禾順感受到他的視線,揚了揚酒杯,示意他也來嘗嘗,但轉念想了想,在這個時代,未滿十八的少年,還未成年。
不可飲酒。
是以她又停了下來,把酒壺往自己這邊攬了攬,把下酒菜給他推了一推。
又順手給他點了一杯酸奶。
“為什么不愛喝牛奶呢?”何晏問道。
他從來沒在她家,她周圍看見過牛奶,也沒見過她喝牛奶。
禾順想了想,說:“太腥?!?p> 何晏溫和地笑起來,接過酸奶,笑著說:“我也覺得,太腥。嗯,我也喜歡酸奶。”
禾順沒什么大的動作,只是接著喝酒,怡然自得。
何晏就在她身側,喝著酸奶,看著她,自得其樂。
又過了很久,店里已經(jīng)沒什么客人了,服務員大叔收拾著桌椅,擦著長長的褐色原木幾案,在橘色的光下是十分漂亮的顏色。
何晏看著禾順已經(jīng)不再用小杯,轉而掏出自己精致漂亮的銀色酒壺,開始對壺豪飲。
忍不住問她:“酒,有那么好喝嗎?”
禾順愣了一下,側目看著他,帶著笑意說:“還行吧?!?p> 從她開始喝她腰間那個銀酒壺里的酒開始,她白玉般的臉龐上,就開始染上三春桃色。
此刻側目,頗有一種人面桃花的嫣然爛漫,端的是九天玄女下凡惑亂人間的風流清雅姿態(tài)。
何晏小心地咽下口水,接著在禾順有些迷惑的眼神中,露出一個懵懂乖巧無害的笑容。
“蠢兮兮的,你?!?p> 禾順慢吞吞地說。
聽了這話,何晏笑得更歡了,就像一朵驟然盛放的荷,完完全全,花資盛然。
他,見過小姐姐喝醉了的樣子呢。
有點醉了的禾順不太明白,蠢東西為什么被說了蠢,這種惡毒過分的話,還能笑出來,不是應該哭嗎?
這蠢東西,他怎么這么難懂?
本宮有點迷。
有點迷的禾順接著喝酒,服務員見怪不怪地過來說:“酒館要打烊了,您清擇地續(xù)飲吧?!?p> 禾順皺了下秀眉,抿著嘴看他,見這小兒居然大逆不道,膽敢哄退公主殿下,更氣了。
氣呼呼的禾順,哼了一聲,從腰間荷包里拿出一錠銀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誓要用這銀錠子的聲音,好好嚇唬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二。
告訴他:你,得罪本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