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薄薄的霧氣籠罩在杭州城上空,蕭謹三人起了一個大早,他們帶著十二名護衛(wèi)從豐豫門出了杭州城,租了一艘游船在西湖游玩。
蕭謹三人站在船頭,看著西湖的美景,一陣微風吹過,讓蕭謹?shù)拈L發(fā)飄起來了一下,碰到站在他旁邊的鄭森臉上。
“洪升,人們常說西湖十景很美,我們今天就看看這十景吧?!编嵣咽捴?shù)念^發(fā)撥開,轉(zhuǎn)頭跟高升說道。
“鄭森,這個恐怕有些困難。西湖十景首景是蘇堤春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八月份了,早過了春季,看不到盛開的桃花了。”了解西湖十景的洪升說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那我們?nèi)タ纯雌渌啪鞍??!笔捴斦f道,“蘇堤春曉”他也沒見過,穿越前他去杭州旅游的時候也不是春季。
“西湖十景第二景是曲苑風荷,以在夏日中觀賞盛開的荷花而出名,不過現(xiàn)在夏季也過了,這個第二景也看不了?!焙樯f道。
“洪升,那現(xiàn)在西湖十景里有哪一景是可以看的?”鄭森有些無奈地問道。
“洪升,你對西湖十景這么了解,干脆把剩下的西湖十景說一遍?!笔捴敳辶艘痪湓挘ズ贾萋糜芜^,也聽說過西湖十景,不過時間太久了,現(xiàn)在他都忘光了。
“行,那就讓我把我了解的西湖十景說說吧,西湖十景第三景是平湖秋月,意為中秋月圓之時,月光與湖水交相輝映的美景;第四景是斷橋殘雪,意為冬季下雪之后,在西湖的斷橋上欣賞西湖的雪景;第五景是柳浪聞鶯,意為聚景園中的柳林中聽黃鶯的叫聲,第六景是……………………”洪升慢慢把他了解的西湖十景說了一遍,西湖十景許多景色都是要特定時間才能欣賞到的,現(xiàn)在早上能看到的景色還真不多。
“那個柳浪聞鶯不錯,現(xiàn)在應該可以欣賞得到,我們就先去聚景園吧?!笔捴斕嶙h道。
“恩,在柳林中聽聽黃鶯的叫聲也不錯?!编嵣澩?。
洪升沒再說什么,他直接轉(zhuǎn)身讓劃船的船夫劃往聚景園。
聚景園在西湖邊的清波門外面,蕭謹一行人是從豐豫門出杭州城的,游船往南邊前進一陣子,就到清波門外了。
蕭謹一行人登岸走進聚景園,很快見到了姿態(tài)各異的柳樹。
“這聚景園原為南宋的皇家園林,是宋孝宗為孝敬宋高宗而建的。”洪升說道。
“這宋孝宗真孝順,難怪謚號有一個孝字?!编嵣粗谰埃懈诺?,這聚景園不僅風景好,而且還很大,當年修建這座園子不知花了多少錢。
“宋高宗無子,宋孝宗本身并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宋孝宗為了讓大家覺得他孝順,才特意建了這座這么大的聚景園給宋高宗養(yǎng)老?!笔捴斦f道,他覺得宋孝宗此舉更多是一個姿態(tài),告訴天下人,雖然他不是趙構(gòu)的親生兒子,但他對趙構(gòu)卻十分孝順。
“是啊,修建聚景園其實就是宋孝宗的一個政治姿態(tài)。”洪升贊同蕭謹?shù)挠^點。
“建得這么大,太奢侈了,要是把修園子的錢拿來供養(yǎng)軍隊,宋室北伐不是沒有希望。”鄭森覺得宋孝宗的這個政治姿態(tài)太花錢了。
“涉及到政治姿態(tài)的事情,花多點錢很正常。”熟悉歷史的蕭謹用一副見怪不怪的語氣說道,他想到了清末的歷史,光緒皇帝也很熱衷為慈禧太后修頤和園,就是為了讓慈禧太后盡快養(yǎng)老,遠離權(quán)力中心。蕭謹估計宋孝宗的心思應該也跟光緒皇帝的心思差不多。
逛了聚景園一圈,看到了柳浪,聽到黃鶯的叫聲,蕭謹一行人心滿意足走出聚景園,返回游船。
“下一站去哪?要不去看西湖十景的第六景——花港觀魚?”洪升看向鄭森,提議道。
“看魚沒什么意思,要不我們?nèi)ピ劳鯊R看看怎么樣?”鄭森說道。
“這個提議不錯,我贊成?!笔捴斝χf道,他其實穿越前去過岳王廟了,不過他看到鄭森興致勃勃的樣子,恰到好處地拍了鄭森一個馬屁,他已經(jīng)看清楚了,他今后的前途全都在鄭森一人身上。
“好的,我馬上去安排?!焙樯D(zhuǎn)身交代船夫去了。
在杭州西湖蘇堤的北邊,坐落著一座舉世聞名的廟宇——岳王廟,這里每天游客眾多,香火不斷。
游船在西湖蘇堤的北邊靠岸后,為了不太招人注意,蕭謹三人只帶著六名帶刀護衛(wèi)上岸,他們跟著眾多游人,一起走進了這座充滿了傳奇故事的廟宇。
岳王廟的正門是一座二層重檐建筑,正中懸掛一塊“忠烈廟”的匾額,蕭謹一行人走進正門,正殿忠烈祠正中是一個身著紫色蟒袍,臂露金甲的岳飛塑像。
蕭謹三人拜了三拜,走出正殿,又去西邊看了岳飛墓園,并焚香祭拜。
走了一圈,蕭謹三人在岳飛墓園旁的一個涼亭坐下休息。
“蕭師父,你說宋高宗為什么要殺岳武穆。”鄭森問蕭謹?shù)?,他知道這段歷史,知道殺岳飛是宋高宗,不是秦檜。
“為了收回武將們的兵權(quán),防止武將們的勢力在對女真人的戰(zhàn)爭中壯大,避免后來出現(xiàn)藩鎮(zhèn)割據(jù)的局面?!笔捴斚肓艘幌拢f道。
“我不太明白,師父,宋高宗難道控制不了自己手下的武將了嗎?他這么害怕武將的勢力在與女真人的戰(zhàn)爭中壯大。”鄭森很是不解地問道。
“因為淮西兵變讓宋高宗覺得武將難以控制,而淮西兵變又跟張浚想要收回劉光世率領(lǐng)的軍隊有關(guān),本來宋高宗是打算把劉光世的這支部隊讓岳飛統(tǒng)領(lǐng)的,不過張浚嫉妒岳飛,不想讓岳飛統(tǒng)領(lǐng)這支部隊,向宋高宗奏請劉光世率領(lǐng)的軍隊歸他的都督府直接管轄,宋高宗同意了,張浚就讓他的心腹呂祉前去接管劉光世的部隊…………………………”出身歷史老師的蕭謹對淮西兵變這段歷史比較熟悉,他詳細地把這段歷史跟鄭森講了一遍。
“劉光世被罷免后,宋廷派去率領(lǐng)劉光世原來部隊的文官呂祉竟然這么荒唐,竟然私底下發(fā)奏折,想要宋高宗把屬下的帶兵官酈瓊、靳賽等人撤換,酈瓊、靳賽等人不搞兵變才怪?!编嵣犕?,有些驚訝地說道,一個帶兵的文官不好好團結(jié)部屬,竟然私底下向天子說屬下武將的壞話,想要把屬下的武將換掉,這不是逼屬下的武將狗急跳墻嘛。
“學儒學的文官大多都是這種得性,沒什么本事,又看不起武人,本來領(lǐng)兵打仗就是靠武人,呂祉竟然看不起手下的武人,真是奇葩!”蕭謹對學儒學的文官做出什么蠢事都不覺得稀奇,中國歷史上,每次壞事的都是這幫酸儒。
“人家常說書生誤國,看來并非虛言啊!”洪升聽了也是感概不已,本來大好的抗金局勢,就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淮西兵變葬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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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蕭謹一行人在西湖玩得很晚,聽了西湖十景的南屏晚鐘和看了西湖十景的雷峰夕照,才返回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