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沉思片刻,道:“先散會吧。”
此時也只好散會,待她和鄭杭肅私下里商量商量再說。
這次會議上,她最信服的是鄭杭肅所說的建議,她始終認(rèn)為行軍打仗,應(yīng)該盡量謹(jǐn)慎,而不是隨意輕敵。
但祁連和其他將軍顯然顯得有些輕敵了。
只不過,鄭杭肅所說的打造眾多船只過去對岸,她認(rèn)為這事同樣也需謹(jǐn)慎才行,如何能找到那么多木材,那么打造船只的工具?
所以,她更傾向于先退守一個易守難攻的地帶,探清太子蕭的底細(xì)再說。
但退守之事,也同樣為難,她知道士兵們好不容易來到此處,再去找一個合適的容易防守的地點,談何容易?
更不用說一旦退后會遭到多少將軍的反對了。
退了以后還要再進,一退一進間,又是多少日子便不知道了。
而且如此一來又是花費不少。
畢竟十萬人行軍,一日千金。
她決定趁晚上其他人睡著的時候再將鄭杭肅叫到自己帳篷里談?wù)摯耸隆?p> 散會后,她便一直思慮著這件事情。
到了晚上,夜深人靜之時,她讓守在她門外的小兵去將鄭杭肅叫來。
那小兵張了張嘴巴,有些驚訝,仿佛聽到的是不該聽到的話似的,但仍是立刻去了。
待鄭杭肅進來后,她便開門見山道:“依鄭兄所言,你建議的兩種方法,哪種更合適呢?”
鄭杭肅還未回答,便聽帳篷外有人說道:“周靜郡主!屬下能進來嗎?”
周靜聽出是祁連的聲音,吃了一驚。
怎么鄭杭肅剛剛進來,他便也來到了帳篷外?還是他白日里就想好了自己會和鄭杭肅商量此事,所以才讓人暗中觀察?
但眼下自己帳篷亮著,她不便說不讓他進來。畢竟剛才鄭杭肅剛剛才進來,若是不讓他進來,就顯得自己和鄭杭肅在做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她皺了眉頭道:“你進來吧?!?p> 祁連進來后,便看了鄭杭肅一眼,道:“鄭公子,你這么晚了來到郡主殿下的帳篷里,有何要事?若是別人認(rèn)為你和她有什么,我又該怎么為你們說情呢?”
周靜再次皺著眉頭道:“我們是談?wù)撜碌摹!?p> 祁連道:“正事?什么正事不能當(dāng)著我們其他將軍的面討論?非要如此晚了偷偷摸摸討論?郡主殿下,您怎么也該避諱避諱,這可是軍中,您再怎么喜歡這個小白臉,也該注意些影響?!?p> “你……”周靜面孔閃過一絲憤怒。
“既然郡主殿下要討論事情,那行,我便讓所有將軍都到這兒來,咱們討論個一晚上,如何?”
鄭杭肅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了周靜的帳篷。
祁連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見鄭杭肅離開,他滿意地笑了一聲,然后道:“郡主殿下,既然鄭公子已經(jīng)去睡覺了,那咱們便暫時不討論了,有什么需要討論的,明日再說。”
說著他也離開了周靜的帳篷。
在他們兩人都離開后,周靜深思許久,她決定聽從鄭杭肅的,明日一早立刻命令士兵們開始造船。
至于會議不會議的,她決定不再征求眾將軍的意見。
既然他們不將她放在眼里,她便也決定忽視他們。雖然她知道,這樣長久下去的話,對作戰(zhàn)可沒好處。
上下一心才能有所作為,現(xiàn)在就開始上下不齊心,以后的麻煩事,大約不會少了。
第二日她命令士兵去附近鎮(zhèn)上買造船用的工具。
士兵們半中午的時候回來了,手里沒有任何工具。
聽士兵們說,他們找遍了所有的鎮(zhèn)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有賣造船工具的。
曾經(jīng)賣造船工具的店鋪里,只要還有老板沒走的,都只有一句:“幾日前就被人買光了。”
她聽了以后一言不發(fā),她想,也許她其實早已經(jīng)中了太子蕭的圈套。
她連忙又派人去找退守之處,去的士兵們夜晚才返回,帶給她的消息更是讓她憂慮。
最近的退守地點,也要在兩百里以外的寒山之腳。那里有一條山道,可以說是防守的極佳地點。
但是,退守兩百里之處,顯然不太現(xiàn)實。
如此勞師動眾的,怕沒有任何一個將軍會同意,一旦所有將軍都充滿情緒,戰(zhàn)爭的勝算還有多大?
而這一整日士兵帶來的兩次消息方讓祁連和其他將軍也知道他們上了當(dāng)。
原來在他們抵達之前,太子蕭便已經(jīng)做好了各種準(zhǔn)備。
?但此時也唯有努力迎戰(zhàn)。
第二日病人又激增到了五千人,周靜連忙讓所有的士兵都先在自己的帳篷里不許出來,并派巡邏兵在河岸一帶加強巡邏,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立刻前來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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