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天空之中的洪鐘、巨鼎以及文曲星全都跑了,云修傻眼了。
你看,我就說我不寫吧,你們非讓我寫。
現(xiàn)在好了,那三種異象都覺得丟人,不跟自己玩了……
云修寫的是簡體字,為了看起來更像繁體字一點(diǎn),他還刻意寫的非常潦草。
嗯……有那么點(diǎn)掩耳盜鈴的味道……
可這玩意能瞞得住誰?
沒看那洪鐘、巨鼎以及文曲星都被嚇跑了么……
“唉?!痹菩逕o聲的嘆了一口氣,三大異象被嚇跑也就算了,兩位大腿可別也被嚇跑啊。
云修緊張兮兮的看向了廟門口的兩儀山仙人以及岳仁書院文士。
這兩位大腿一同向前一步,邁入到了覺南寺之中。
轟——
二人腦海之中一陣轟鳴,他們相互對視一眼,能夠從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出一絲驚駭。
“這是——大道轟鳴?”
“大道至簡至凡,沒想到這小和尚的境界竟高深到了如此地步,這寺廟,被他這三個字一寫,已經(jīng)堪比我兩儀山的悟道院了!”
“不,比悟道院更強(qiáng),更容易悟道!”
“空氣之中還彌漫著一股令人心神沉靜的麝香,這……這簡直就是悟道圣地嘛。”
“區(qū)區(qū)一個小寺廟,區(qū)區(qū)一個小和尚……佛門當(dāng)大興啊!”
二人心神交流,又對了一個眼神。
“你不要收徒么,你來!”
“不,我教不了他,你要的話,拿去?!?p> “呵,我也不知道,我還能教他什么了……”
二人搖頭苦笑,又均是后退一步,退出了覺南寺。
他們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服,調(diào)整了一下儀容,這才一同拱手說道:
“兩儀山方澤(岳仁書院俞豐)前來拜會大法師?!?p> 云修:“……”
轉(zhuǎn)頭看了看老和尚,見其是真的平平無奇,而非是偽裝成這么一副不著調(diào)的模樣,云修一臉迷茫。
老和尚沖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云修:“……”
這兩位大腿口中的大法師,指的是我?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云修這一刻,更加迷茫了……
見云修愣神沒有答話,兩位大腿又是搖頭苦笑。
“都怪你,玩什么逗樂,沖撞了大法師,現(xiàn)在怎么辦,他不讓我們進(jìn)門了?!?p> “你還說,你剛才還叫人家小和尚了。”
“這誰能想到,他看上去全無法力的模樣,結(jié)果竟然法力這么高深嘛?!?p> “算了吧,今日不宜再多做交涉了,改天,我會派兩儀山最出色的弟子,親自前來道歉?!?p> “我看道歉是假,悟道是真吧?”
“要不然呢,你這老小子難道沒動過這種心思?”
“哼!”
俞豐傲嬌的冷哼一聲,當(dāng)先開口道:“岳仁書院事務(wù)繁忙,在下就不打擾大法師了,恭賀大法師出任覺南寺住持?!?p> “兩儀山也還需要我回去主持公道,在下同樣恭賀大法師出任覺南寺住持。”方澤緊跟著說道。
說完這二人便飄然而去……
云修:“……”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說好的收徒呢?
靠!不會是兩根粗壯的大腿,都沒能抱到吧?
早知如此,我還矜持個什么勁啊,還權(quán)衡個什么勁啊,還貪心個什么勁啊,隨便拜一個,應(yīng)該都能在這個世界橫著走了?
我悔啊,我恨啊。
兩位大腿說走就走,并非僅僅是因?yàn)樵菩逈]有第一時間作答。
佛道儒三家的關(guān)系,可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的和諧,不然的話,俞豐和方澤也不至于會當(dāng)面挖佛門的墻角。
歸根結(jié)底還是——他們就沒把佛門給放在眼里,起碼是沒把現(xiàn)在的佛門給放在眼里。
佛門式微,日漸衰落,他們雖沒有落井下石,可也袖手旁觀了。
眼下佛門有了大興之兆,他們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誰知道佛門會不會記恨他們,誰又知道佛門會不會對他們出手了?
倒不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實(shí)在問心有愧啊。
所以,他們不敢進(jìn)覺南寺。
另一方面,他們二人也是吃不準(zhǔn)云修的修為幾何了,初看之時,他全無半點(diǎn)法力,可一個全無半點(diǎn)法力之人,能出口即是佛門大道之音、道家真言和儒教圣章嗎?
指不定是扮豬吃虎了,要吃的便是他們這兩只大老虎……
兩只大老虎借云修愣神之際迅速遁走,其他來觀禮的群演們就沒那么多鬼心思了,他們見云修剛剛繼任覺南寺住持,就創(chuàng)造了這么多神跡,更是被岳仁書院的俞豐和兩儀山的方澤稱呼為大法師,已經(jīng)篤定了云修必定乃是一位佛法高深之輩。
他們爭相向前,供奉香火,給云修見禮。
“哎,你們有沒有覺得,覺南寺的空氣清新了不少???”
“不止呢,我平日里最是心煩意亂,可在覺南寺之中,卻心神安寧了下來?!?p> “能夠讓人心神安寧,那不是最適合例假期的女子和更年期的老婦?”
“呸,別鬧,佛門圣地,見不得血光……”
“怕什么,有云修大法師坐鎮(zhèn)呢。”
“哎,話說,云修大法師的‘修’,是哪個‘休’?”
“咻——咚的咻。”
“你放屁,小和尚跟我說是休息的休?!?p> “為什么不是修繕的修,他一來就把覺南寺給修繕了……”
云修:“……”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怪不得他剛醒來的時候,覺南寺的和尚就“準(zhǔn)確”的叫出了他的名字了,敢情是老和尚因“咻——咚”而取的?
真是個美妙的巧合……
一邊應(yīng)付著絡(luò)繹不絕的香客,云修也在一邊思考著自己的處境。
前世隨隨便便的一句經(jīng)文都能引來天地異動、異象頻出。
看來,這是個對“文抄公”而言,最好的時代。
可云修又沒有系統(tǒng),單憑腦子,他能記住多少文章多少經(jīng)文?
儒教的還多一點(diǎn),畢竟是經(jīng)歷過九年義務(wù)教育的。
可佛門和道門的,云修就真的記不起多少了……
“做文抄公終歸是落了下乘,法力才是王道,要看我前世的知識,能有多少可以轉(zhuǎn)化成法力了?!痹菩扌闹邪档馈?p> 別人都稱呼他一聲大法師了,他總不能真的渾身上下一點(diǎn)法力都沒有。
“咦,大法師……”
云修好像知道俞豐和方澤是怎么被他給嚇跑的了。
不是他字寫得太爛,而是……寫的太好?
具體好在哪,云修并不知道,他只是從兩位大腿前后的態(tài)度上判斷出了此事。
在他寫字之前,饒是已經(jīng)有三大異象掛在天空之中,那兩位大腿也還是叫他小和尚,可寫完了字,這倆大腿對他的稱呼就成了大法師。
這一大一小之間,必定是有著云修所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