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呼……我來了……”
趙小五拍拍自己胸口,上氣不接下氣地站在公子卿固跟前。
今日清早,洱伊喊她晚了些,她這才姍姍來遲,連梳妝都省了去。
“走吧”,公子卿固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襟,“時辰也不早了,老祖該等的著急了。”
說完便率先踏出了門。
不知怎的,近來他就是想讓老祖見見趙小五。
趙小五吐了吐舌頭,頂了亂蓬蓬的頭發(fā),灰溜溜地跟在他身后。
獻公府的家規(guī)極嚴,公子卿固自幼便被教導尊老愛幼,只要是在府里,老祖處的晨昏定省自是少不了的。
“唉,你等等我,”趙小五在后面追,“我都跟不上你了?!?p> 公子卿固聞言,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身后的趙小五仍在均速前進。
“duang~”
“哎呦……”
趙小五酸了鼻子,淚眼汪汪地填滿了視線。
公子卿固回頭,轉(zhuǎn)身,個子高高的比著趙小五多出來不少,他彎下腰與趙小五保持同一水平線,伸出手在趙小五鼻子上輕輕揉搓,顯得極為親昵。
“又是我莽撞了,害的姑娘總是跟著我受苦。”
“哪里,哪里,你萬不可多言,怎可胡亂攬了過去,哪里又怪得到你,是我沒掌清方向?!?p> 趙小五擺擺手,瞇著眼睛說不出其他多余的話來。
一對俊男美女,清晨早露,鳥語花香,實在是一副精美絕倫的壁畫。
怪惹人眼的。
落衣腳步匆匆,一路小跑兒著走過小橋,又穿過一道拱門,急著前往漪瀾院。
今日不知怎的了,這般時辰了還沒過去,老祖惦記著公子的情況,前面都念叨上了。
她奉令抓緊時間過去看看,也好回去復命,稟了老祖。
照往常來說,這些活計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她來做的,一般都是由周婆親做的。
若究其因由,這事算起來,還得落到老祖頭上。
老祖出生于名門大族,是見慣了豪門里的爾虞我詐的,畢竟是活了將近一個世紀的人,屬實精明的很。
自家的阿孫可是個寶,可不能便宜了不相干的人。
老祖心里照著面鏡子,是妖是魔,她一下子就能看得出來。
她就防著落衣這些年輕的丫頭、奴人跟公子有過多的接觸,畢竟存著野雞變鳳凰的非分之想之輩,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
尤其公子又過于善良,最是見不得別人遭罪,受委屈的。
今早,周婆趕巧拾掇了新做的衣服給老祖過眼,她這才有機會能與公子有接觸。
“呀?!?p> 落衣低低驚呼一聲,趕忙收了腳步聲,捂住嘴巴,急急隱在假山后面。
落衣面前站著的倆人,似是金童玉女般的你儂我儂,完完全全撞進了落衣的眼睛里。
男的不是公子又是誰?
女子的側(cè)臉,落衣看了又看,就是認不得。
公子面前的女子到底是何人?怎么前幾日都不曾見過這個人?
她忽然憶起前幾日,壁君托珠兒打聽的女子的消息,以及近來府里關(guān)于公子甚囂塵上的“緋聞”。
她心下判斷,想來眼前的這名女子,就是傳聞中公子打外面帶回來的姑娘了。
來的早真是不如來的巧!
她正愁著該如何給壁君一個交代,這下不請便自來了,落衣心里美滋滋。
她眼睛轉(zhuǎn)了一轉(zhuǎn),裝出一副急急切切的樣子,撒開步子朝著二人而去。
“落衣見過公子?!?p> 公子卿固與趙小五吃了一驚,雙雙彈開,公子卿固忙將手抽回來背于身后。
“咳咳,什么事。”
公子卿固給趙小五打著掩護,示意趙小五站在他的身后。
趙小五挪著腳下的步子,自以為將痕跡掩藏得很好。
落衣更加確信,二人關(guān)系不簡單。
“公子,今日晨昏定省怕是有些遲了,老祖命我來尋公子,別的有什么事耽擱了?!?p> 落衣擲地有聲。
原來是這樣。
公子卿固忙道,“今日有些事情耽擱了,叫老祖操心了,我們這便走吧?!?p> 公子卿固打頭上前,后面跟了落衣和趙小五。
落衣透過眼角的余光,時不時地觀察著一側(cè)的姑娘。
姑娘長的膚白貌美大長腿,五官清俗不世俗,果然是難得一遇的美人,也怪不得公子會陷入溫柔鄉(xiāng)。
趙小五女子的第六感告訴她,身邊的這個落衣,似乎偷偷看了她好幾眼。
看的她有些渾身不自在。
她想做甚?莫不是看到什么了吧?!
落衣看看公子卿固的背影,趁著公子一時不察,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對著趙小五問道,“這位阿姊看著好面生,落衣眼拙,不知先前有沒有見過阿姊,阿姊莫要怪罪。”
趙小五當下一愣。
公子卿固長著后耳,聞言也是一愣。
來了來了,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