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五囫圇吞棗地穿好衣服,縮在一個角落里,不敢正眼瞧跪坐著的公子影一眼。
要了老命了,太丟人了……
趙小五清清嗓子,干笑兩聲,打破了二人的沉寂。
不管趙小五方才說的是真是假,眼下笑的有多尷尬,公子影心里都喜滋滋的。
終是不負他一片苦心,趙小五這個石頭心腸,有一天也會被他給捂熱乎了。
“沒個正形……”
“看你往后還調(diào)不調(diào)皮!”
得了公子影的吐槽,趙小五基本可以斷定他不再拿捏著氣性了,這才放心大膽地說了出來。
“公子手里拎著的物件,公子原是有機會可以看見的。”
公子影瞪大了眼睛。
“說起來,還得從咱們第一次見面找補找補,不知道公子還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河廊邊?”
公子影在腦子里搜刮了搜刮。
是了。
可不就是那日么,他恰巧追蹤黑衣人,與趙小五初遇于河畔,一壺清水的恩怨,掀開了他二人間的糾葛。
公子影點頭默許,趙小五便接著開始說。
“不知公子是否能想起來,當時舞弄的絲巾落到了河里,開春的河水剛化了凍,正是冷颼颼的時候,我卻能忍了痛去尋那絲巾。”
“其實我撈的不是絲巾,而是公子手里的玉牌。它在水里白光閃閃的,一下子便吸引了我的注意。”
“可也就是這么個玉牌,讓我,不,讓我們受盡了煎熬。”
公子影靜靜地聽著,他之前做過些搜查,知道她是被平羅的一對父子收留,可這后面的追殺就不知道了。
“那人為了這玉牌,要將我們趕盡殺絕,可蒼天有眼,讓我和阿弟僥幸活了下來?!?p> 當然,不光活了下來,還讓她遇見了后來的公子卿固……
“我先以為……”
趙小五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道,“我以為這玉牌是公子的,殺手也是公子打發(fā)了去要滅我口的……”
公子影蹙著眉頭,“喂?。?!”
“萬莫要往我頭上扣盆子,我何時要取過你的性命,我適才救過你多少回了?!”
趙小五點頭又點頭,然后又搖頭,搖頭。
公子影氣得上頭,跳著腳。
“真是反了你了?。。?!”
“唉,公子,公子,咱們說好的不急的,我先申明哈,公子可不能秋后算賬呢!”
終歸是自己眼里的人兒,公子影能有什么辦法,總不能真怪罪起來吧。
“算了,我先同你記下……”
趙小五清清嗓子,“公子有說的對的地方,可也說的不全對?!?p> “我點頭,是因為公子一開始擄我去質(zhì)子府的時候,嘴上可是說著要整治我呢......”
“我搖頭,是公子確確實實數(shù)次救我于危難之中,我如今能站在這世上,是托了公子的福的?!?p> “所以,如此掂量起來,我可不算往公子頭上扣盆子……吧?”
“說了不怪罪的,公子您別拿眼睛瞪著我呀。”
“雖說我的眼睛確實比公子的大不少,可公子的眼神也太過嚇人了吧……”
顯然,公子影吃了一癟,有些要敗下陣來的架勢。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