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相逢,略有冒昧,實不相瞞,從小友踏入這座墨銅大殿的初始,我便已開始將目光注視于小友你的身上了。”白衣老者一邊說著,一邊抬頭望向?qū)γ娴娜~云,輕撫長須。
“晚輩此刻心中充滿了疑問,不知前輩可否一一解惑于晚輩相聽?!贝丝痰娜~云終于是忍不住輕聲開口問詢,端起了面前的茶杯,看著手掌中的清茶,隨即一飲而盡,看向?qū)γ娴陌滓吕险摺?p> “小友你可知這天外鐘樓、墨銅大殿、不死玄宗三者之間的相互關(guān)聯(lián)嗎?”
此刻的白衣老者雖在說話,但目光似乎卻是一直在若有若無地注視著對面的葉云,似是想要先聽聽面前這個少年的高見之論。
“三者關(guān)聯(lián)?”
“沒錯?!?p> “依晚輩之見,我當初之所以能得到這不死玄宗的傳承【此處指玉簡】與血色小劍,乃是皆因我當初所認識的一位朋友所贈,不外乎機緣巧合而已,其所得玄宗傳承【此處指記憶傳承】,也亦不過是臨危受命罷了,而這天外鐘樓乃是我得到傳承之后,忽然出現(xiàn)的天外來物,似是與當初授我傳承的那位老前輩口中的天地大劫有關(guān),故,我想這墨銅大殿恐怕也是與那天地大劫有關(guān)......”于兩者問答之間,葉云思索片刻,緩緩地闡述著自己的見解。
“果不愧為玄宗傳人,觀小友所說,能想至此,已是難能可貴,但小友殊不知,有時運氣,卻也是我輩修道之人中所必不可少之物,此中玄妙,待小友日后修為高深之時,便自可了然于心?!?p> “而再論起這天外鐘樓、墨銅大殿、不死玄宗三者,卻是不得不要說起老夫自身,這也正是老夫?qū)⒁c小友所說起的故事有關(guān),還望小友不要莫怪老夫言語啰嗦......”白衣老者話音逐漸低沉,此時看向葉云許久,似是看他,卻又似是未曾看他,神色之中充滿了追憶之色。
“還請前輩不吝賜教。”葉云聞言起身向著老者施禮一拜,隨后坐罷,神色肅穆起來。
“九百萬年前,正值九天荒界荒茫血戰(zhàn)之時,老夫因自身原因,不得已跨界來到九天荒界,為恢復修為,暫時只能逗留于此,在此之間,吾于療傷之中,偶然遇見三人,吾觀其資質(zhì),覺三人乃是不世奇才且根骨奇佳,故不忍三人蒙塵,遂起愛才之心,便授之吾界道法,然三人習之,果不負吾之所望,不出百年,便已通過吾之所授,三人盡皆通曉自身之路,又于千年之后,臨道于九天之巔,結(jié)束了當年的荒茫血戰(zhàn),后又以自身之法,開宗立派,傳道于九天生靈......”老者說著說著,雙眼之中竟是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了陣陣滄桑之感。
“前輩,那不知后來......”葉云心神微震,看向坐在對面的老者,心中竟是不由自主地涌現(xiàn)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求知之欲。
“唉,說來也都怪我,若不是我當年心起愛才之心,授三人與吾界之法,竟是使得后來,額,竟是使得后來,嗯?......”卻聽得那白衣老者還未說完,竟是不知突然間想到了什么,抬頭望了葉云一眼,突然干咳一聲,便是不再繼續(xù)談?wù)撓氯チ恕?p> 片刻后,葉云看著端坐在對面的白衣老者,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此時只覺得心中一片空洞,不知該如何是好,看向老者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滿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咳咳...小友,非是我不想跟你細說此中緣由,實在是因為我現(xiàn)如今留在此處玉璧中的也不過是一縷殘魂而已,后續(xù)有許多的事情,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所以方才才會......”此時的老者也是抬頭望著葉云,與其雙目對視,臉上盡是充滿了無奈與尷尬之色。
葉云聽罷,竟是險些股間一滑,差點竟從石椅之上摔落下去。
“前輩,早前聽聞你語談玄宗傳人,不知你是以何種方式就一定會認為我是不死玄宗一脈當代所選定的繼承傳人呢?”為了掩飾兩人臉上的尷尬,此刻的葉云急忙重新端坐,隨后問詢起來。
“哈哈,小友我知你定有此問,其實就算你不問詢,這其中的緣由,我也是會與你解釋相聽的。”老者哈哈一笑,也同樣的再次手撫長須,開口言道。
“老夫之所以可以一眼確定你便是不死玄宗的當代傳人,除了你身上所特有的玄宗功法痕跡之外,另外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小友你身上所攜帶著的那柄血色小劍了......”老者輕撫胡須,說著便又給葉云重新倒?jié)M了一杯清茶。
“哦?前輩此意難道是說,這柄血色小劍本身竟是比我所背負著的玄宗傳承還要更為的重要非凡嗎?”葉云抬手拿起石桌前倒?jié)M的清茶,便是一抿,隨后輕聲問道。
“血劍溟滓斬緣法,始玄歸渡蒼茫下,千秋試劍無量劫,何須他人度己身?!崩险哒f著,雙眸凝視葉云,神色之間充滿了一股無上鋒銳的磅礴霸氣,似是意有所指的開口。
可以看出,此時的葉云不經(jīng)意間雙眸已是露出陣陣思索之色,抬眼望去,只見他緊緊地注視著身前的血色小劍。
在這一刻,葉云的眼中,好像已然完全沒有了身前的那位白發(fā)老者,沒有了身處在墨色玉璧前的那種陌生慌亂之感,就連他眼前所緊緊盯著的那柄血色小劍也亦是完全消失,偌大的墨色銅殿之中,好似此刻只剩余了葉云一人,甚至在他全神望向那柄血色小劍之時,竟是連他自己的肉身也漸漸地完全消散不見,好似若化作一縷青煙散去。
此時葉云的身上氣息微弱,似有若無,隨著周身氣息的不斷壓縮碰撞,不知究竟過去了多久,當他再度雙眉緊皺,即將開闔之時,他的眼前竟是突然出現(xiàn)了一陣磅礴無垠的白色大霧,他漸漸看到,在那無垠的白色大霧深處,正有一座高峰傲立,其峰全身呈血紅之狀,猶如一柄斬天戰(zhàn)兵,似是在對著他輕聲呼喊,好像要告訴他些什么一樣。
這座血紅色的高峰,渾然天成,孤世而立,伴隨著那座山峰下的白色大霧不斷涌入峰頂,葉云看著這座血峰,他看著那孤峰高起的龐然大物,心中不禁涌起一抹濃濃的孤獨之感。
似乎這座血峰已經(jīng)在此不知駐足了多少歲月,它似乎是一直在等待著什么出現(xiàn)一般......
錚!錚!!錚!??!
只聽得三聲金屬碰撞之音落下,正當葉云要去再度凝望那座血紅之色的無垠高峰之時,他的雙眸竟是已然完全睜開,重新看到了身前的白發(fā)老者。
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幕,似是只不過一場大夢一般。
在葉云蘇醒,雙眸開闔的一刻,他看到了對面坐著的那位白發(fā)老者。
與此同時,他同樣看到了白發(fā)老者眼中此時的神情,充滿了欣慰、激動與愛護之色。
“前輩,不知剛才發(fā)生的那一幕是......?”葉云感覺到,此時他在那白發(fā)老者的眼中,已然完全不同于剛識之時,此刻他竟是從那白發(fā)老者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關(guān)切之色,猶如家中長輩對待后輩一般,是那樣的和煦溫馨,是那樣的令人心安。
“小友,告訴我,你剛才看到了什么......?”
“不知你有沒有看到一座血紅之色的高峰聳立,并且在那山峰四周,同樣......似是有個聲音一直在呼喚著你?!痹谶@一瞬,葉云心中明了,他......方才所看到的一切,絕對不是一場大夢,亦絕對不是一場幻覺。
此刻,他好似是從老者的問詢之中讀懂了什么,同樣,他似乎也明白了手中的血色小劍所帶給他的特殊含義以及它所蘊藏著的奇特奧秘。
這一刻,看著身前的白發(fā)老者,他沒有應答,但卻是輕輕地點頭,向著他以示肯定。
看著葉云的神色肯定,只見那端坐在葉云對面的白發(fā)老者猛地身體一震,再度看向?qū)γ嫔倌甑难壑袝r,雙眸竟是忍不住漸漸濕潤起來,此刻的他,突然站立,拿起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隨后便是深深地向著葉云施禮一拜。
“這便是血劍溟滓之中所蘊藏著的特殊秘密,它不僅僅代表了此界最強宗門的來歷出處,同樣它也代表了此次老夫所降臨此界,但卻一直未離,久久滯留此界的原因所在,小友,你......明白了嗎?”白發(fā)老者飲下清茶,朗聲開口。
葉云心神微震,雙眸露出悵然之色,他......似懂非懂。
“小友,你現(xiàn)在的修為根基太淺,雖已突破一元之境,但也不過是至多與筑基二重的修煉之士相當,切記,在你修為突破元嬰之境時,不可輕易將那柄血色小劍示人以觀,待你修為有一定自保之力時,方可真正明了老夫今日與你相談之語,只有修為不斷前進,在未來的大劫之中,你或許才能真正的超脫此界,成就己身之道?!卑装l(fā)老者沉聲說道,神色之中充滿了關(guān)懷。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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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燁煊
挖坑留懸一步古,心有戚戚難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