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招迅疾凌冽,殺機凝如實質(zhì)。
徐風(fēng)被時逸那深沉的殺機所懾,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暗道:“托大了?!?p> 他確實托大了,不說讓三招,便是全力以赴,他也未必斗得過時逸。
因為時逸的血肉之力,已達一萬三千斤。
“咕咚……”
徐風(fēng)的咽唾沫聲,蕩漾在他自己的心頭。
眼見得劍尖臨近前胸,上有狂猛威勢逼壓,心想:“不妥,這一劍我若不避不擋,必死無疑。”
轉(zhuǎn)念又想:“可我若是閃避或格擋了,豈非打自己的臉?”
思緒如飛,最終一咬牙,抽出長劍,橫在了身前。
“吁……”
場外高臺上,吁聲如雷。
徐風(fēng)卻也無法,暗道:“還是命重要,等殺了這小子后,任你等再吁,也無損本少的顏面?!?p> 時逸早就料到徐風(fēng)會出劍格擋自己的劍招。
因為奪命十三劍的威力,他很清楚。
能不閃不避,硬接奪命十三劍第十五式者,除非是內(nèi)息境武師。淬體境武者,根本不可能做到。
即便徐風(fēng)是辰溪郡小有名氣的天才,也做不到。
自知此一劍無果,時逸游身一閃,已使了神行百變的身法。
飄忽間,閃到了徐風(fēng)的左側(cè)。
劍招如龍,離淵而出。
依舊是奪命十三劍第十五式。
徐風(fēng)倉惶逼走時逸第一劍,卻如何也逼不走時逸這第二劍了。
不是他逼不走,而是他根本沒能反應(yīng)過來。
劍入左肋,徐風(fēng)吃痛慘叫。
時逸右手不停,已橫削而出,直接給徐風(fēng)來了個開膛破肚。
污血潑灑,場中一片寂然。
這……就敗了?
徐風(fēng)捂著肚腹跌倒在地,慘叫化作了哀嚎,哀嚎變成了痛哭。
時逸搖頭道:“太弱,連陸源兒那小娘們都不如。”
說著,邁步近前。
準擬一劍結(jié)果了徐風(fēng)的性命,卻聞勁風(fēng)起自身后。
勁風(fēng)里,寒煞刺骨,時逸不敢托大,忙使用神行百變,如游魚一般,橫移三丈。
抬眼望,正見周奇身化一道淺藍色的流光,掠至場中。
后天武者,主修體魄氣血,所以內(nèi)力外顯的顏色呈赤紅之色。
待到先天境,內(nèi)力幻化為罡氣,顏色也隨之而改變,化作藍色。
至于神藏真人,因為神藏洞開之故,元力早已褪去藍色本質(zhì),凝實成紫色。
所以,要判斷對方是什么修為,單看他戰(zhàn)斗時身上所籠罩的豪光,便可大致分辨出來。
周奇身外豪光呈淡藍顏色,正是先天辟海境的標志。
如此樣人,已不是后天武者,而是先天玄修,實力非常強悍。
時逸眉頭大皺,冷視周奇,喝道:“你要違約?”
高臺上,喧鬧聲起,眾嫖客紛紛大叫:“既是生死斗,也已簽下了生死狀,戰(zhàn)神殿難道不顧顏面,想要違約嗎?”
周奇面沉似水,對眾嫖客的呼喝充耳不聞。
自顧取出一粒療傷丹,塞進徐風(fēng)的嘴里。
繼而直身而起,凝視時逸,沉聲道:“這位小友,可否賣老夫一個面子,饒了風(fēng)少爺一命?”
時逸挑眉道:“我似乎并不認識你吧?”
周奇抱拳道:“在下……”
時逸擺手打斷了他的自我介紹,“我既不認識你,那為何要賣你這個面子?”
眾嫖客紛紛附和,“對,既是陌路人,為何要賣這個面子?生死約斗就該有個生死約斗的規(guī)矩,既已簽下生死狀,豈能反悔?”
周奇面青如鐵,冷冷地道:“小友,都是江湖中人,來日行走于江湖之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非要把事情做得這么絕?”
時逸冷笑道:“是我做的絕?敢問今日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家風(fēng)少爺?敢問這一場約斗,是誰先發(fā)起的?”
沉默,周奇無言以對,只能沉默。
但沉默過后,終是一咬牙,躬身道:“風(fēng)少爺所行確有不妥唐突之處,老夫這里代他向小友你道歉了。”
抬眼望,卻見時逸對自己的道歉之言渾不在意。
周奇心底的憤怒越發(fā)難遏,心想:“老夫堂堂先天辟海境玄修,給你一個淬體武者道歉,竟還不知足?”
但事已至此,時逸便不知足,又能怎的?
為保徐風(fēng)之名,周奇這張老臉,只能不要了。
“小友,老夫行走江湖半生,偶得一些珍寶。若你賣老夫這個面子,這些珍寶老夫必雙手奉上。”
時逸心想:“殺了徐風(fēng),雖然能得到二十五任務(wù)點,除外也沒啥實質(zhì)性的好處。還是那些珍寶來得實在。”
當(dāng)下一掃冷冽神情,問道:“什么珍寶?”
周奇也不小氣,一把扯下腰間玄囊,甩手丟給了時逸。
時逸打開玄囊看了一眼,點頭道:“也好,今日本公子便看在你的面子上,饒了他徐風(fēng)這一次。但若還有下次,本公子定斬不饒。”
眾嫖客紛發(fā)遺憾之言。
好無奈,熱鬧看不成了。
時逸卻不管他們遺憾不遺憾,將周奇的玄囊收進儲物戒指后,大搖大擺地回到了雅間。
周奇的玄囊內(nèi),金票不下十萬兩,聚元丹也有兩粒。
當(dāng)然,這些都不是最珍貴的,最珍貴的是那足有百株的玄草靈藥。
時逸的丹道修為已不算淺薄,只粗略看了一眼,便認出了好幾種價值不菲的玄草。
徐風(fēng)一條賤命,竟換回這么多好東西,時逸當(dāng)然樂得如此。
回到雅間,卻才坐定,便聽閭無恙那慵懶的聲音自隔壁飄來。
“這位朋友的身法好生精妙,不知是何品階?”
戰(zhàn)斗之時,時逸所用的身法雖然是游龍掠影與神行百變的路子,但根基卻是得自五老的天階身法,拈花月留影。
身法比之玄功、武技,要稀缺不少,同時也珍貴很多。
玄階身法已屬罕見,地階身法更少,天階身法,那更是少之又少。
只是略有遺憾,拈花月留影并非全本,只是殘卷。
不過時逸也不擔(dān)心,他有天道任務(wù)令,日后總有機會補全這部不完全的天階身法。
聞聽閭無恙此問,時逸輕聲一笑,道:“偶然所得而已,品階并不算高,只是在下習(xí)練得頗為熟稔罷了?!?p> 閭無恙亦輕笑回應(yīng),道:“相逢即是有緣,朋友何不來與本少共飲一杯?”
“卻之不恭?!?p> 時逸起身,撩開了青紗帷幔,走到了閭無恙所在的雅間。
落座后,卻才發(fā)現(xiàn)閭無恙的目光壓根就沒有看自己一眼,始終凝定在晏予的身上,內(nèi)中淫邪蕩蕩。
時逸心起冷笑,面上卻佯裝尋常。
一把將晏予攬在懷里,道:“朋友如何稱呼?”
閭無恙依舊在看晏予,笑道:“沈長歌。”
時逸點了點頭。
早有妓女斟滿了美酒,奉請品嘗。
時逸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閭無恙之好色,時逸早有所知。
但沒想到,他竟好色到露骨的程度。
三杯烈酒下肚,直接沖時逸道:“這位姑娘是聶兄的侍妾?”
“正是?!?p> 時逸捏了捏晏予的白嫩臉蛋。
閭無恙看在眼里,癢在心里。
時逸心念一動,忽道:“小弟這位侍妾的床上功夫甚是了得,沈兄要不要嘗嘗?”
“愚兄早有此意?!?p> 閭無恙的雙眼之中精光大做,忙伸手朝晏予摸去。
晏予嬌軀急顫,面色發(fā)白,定定地看著時逸,才剛散去不久的厭惡之意,再一次升騰而起。
卻見時逸右手一檔,已阻住了閭無恙的咸豬手。
“怎么?聶兄要反悔不成?”
閭無恙面色陡沉。
時逸則笑道:“沈兄說哪里話來?江湖中人一諾千金,豈有說出去的話,再反悔的道理?”
說著看了一眼周側(cè),道:“這地兒畢竟是污雜場所,不甚干凈。不如咱們?nèi)ひ惶幤ъo的所在,再好好品嘗美人?”
閭無恙一掃陰沉,撫掌道:“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