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身所處,也不知道身外有沒有危險,時逸不敢輕舉妄動。
靜立在原地,等候了足有半個時辰,也不見有人觸發(fā)陣法,來到此地。
時逸愈發(fā)焦急起來。
沉吟良久,暗道:“這么等下去也不是辦法?!?p> 最終一咬牙,邁步往那高峰的所在走去。
在遠處時,只覺那高峰是一座參天孤峰。
來到近處,才發(fā)現(xiàn)那高峰的半山腰上,竟有一座頗為輝煌大氣的宮殿。
時逸頓時來了精神,“莫非是某個上古大能所居住的洞府?”
心里揣著激動,連忙運起身法登山。
山道崎嶇,時逸足足攀了近兩個時辰。
說來也奇怪,兩個時辰過去了,這一方世界的天空,仍舊是灰蒙蒙的。
好似從未發(fā)生過任何變化。
甚至連風都沒有。
宮殿大門開著,內(nèi)中只有一座四四方方的祭臺。
祭臺正中,插著一柄漆黑色的劍。
時逸站在宮殿的大門外,凝視著祭臺上的黑劍,不知為何,忽然有一種危險的感覺襲上心頭。
他就這樣站著,并沒有邁步走進大殿。
“原來不止我一人尋到了這里?!?p> 一道媚氣十足的女子聲音,響起在時逸的身后。
他忙扭頭看去,但見來人是個身穿緊身黑衣,眼角生有一顆淚痣的美艷婦人。
步履輕浮,腰肢亂顫,肥大的屁股一扭一扭,蕩出了說不盡的風騷。
婦人來到時逸的身旁,笑看他的面龐。
忽地張開櫻色的嘴唇,舔了舔唇角。
“好俊俏的小弟弟,怎么?一個人來的?”
時逸挑眉道:“好美艷的小姐姐,怎么?你也一個人來的?”
“格格……”
婦人掩唇輕笑。
時逸亦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稍微有些干燥的嘴唇。
眼前這個婦人,修為不俗。
時逸推測,她至少也是通玄境中期武宗。
在這樣一座不為外人所知的幻象世界內(nèi),遇到一個修為遠超于自己的陌生人,危險,隨時都有可能降臨。
時逸強打十二分精神,小心戒備。
卻見那婦人抬起右手,指向宮殿內(nèi)的祭臺。
“小弟弟想要那柄劍?”
時逸笑道:“來到這里的人,可不都是為了尋寶么?!?p> “格格……可姐姐也想要,那怎么辦呢?”
婦人理了理鬢角,扭著大屁股,走到時逸的身旁。
右手撫過時逸的面頰,朝著他的臉面,輕輕吐出一口醉人的香氣。
“弟弟,這柄劍就讓給姐姐,怎么樣?”
劍必然不是凡品,但也得有命去拿。
時逸不認為自己能斗得過這美艷的婦人,所以他并沒有打算跟她爭奪宮殿內(nèi)的黑劍。
正準備點頭,卻看到一道曼妙的人影,自山下閃了上來。
時逸咧嘴一笑,“弟弟我也很想把那劍送給姐姐,可是……弟弟家的小娘子不允許,怎么辦呢?”
話才落地,一柄銀光爛爛的玄劍,已刺穿了美艷婦人的胸膛。
劍尖停定在時逸的左胸前,緊貼著他的長衫。
鮮血順著劍尖滴了下來,砸在時逸的腳胖。
“聽到你在胡說八道,我這一劍真想再往前多刺一些?!?p> 夏靈沅帶著濃濃的厭惡,恨恨地瞪了時逸一眼。
抽出長劍后,起腳將那負傷不輕,卻一時不得身死斷氣的婦人踢到一旁。
時逸撓了撓頭,笑道:“這么久沒尋到你,一時重逢,不免有些激動,所以這心里話,就情不自禁地說出來了。”
說著,走到婦人身旁,探手一刀,割下了婦人的頭顱。
“你本可以一劍殺了她的,你又心軟了?!?p> 耳邊響起天道任務令的聲音,時逸撇著嘴,沖夏靈沅搖了搖頭。
姑娘也知道是自己心軟了,并不反駁時逸的話。
抬起腳步,便往宮殿內(nèi)走去。
時逸忙將婦人的玄囊拽下,繼而跟隨著夏靈沅一起,邁步入殿。
站在殿外看殿內(nèi),只能看到祭臺與黑劍。
待走進大殿之中,才發(fā)現(xiàn)那祭臺的后面,竟還有一道門戶,通往大殿后方。
“這劍不錯?!?p> 時逸眼望祭臺上的黑劍,點頭稱贊。
夏靈沅白了他一眼,啐道:“還用你說?這劍至少也是地階玄兵?!?p> “地階?”
時逸眉頭一軒,“這里竟會有地階玄兵?”
他本以為這柄劍至多也就玄階中上品的模樣,卻沒想到,竟是地階玄兵。
地階玄兵之珍貴,非比尋常。
單此一柄劍,若是現(xiàn)世,必會引起一番血雨腥風。
畢竟整個中洲,地階玄兵也只才百數(shù)而已。
有地階玄兵在眼前,時逸自然沒理由不去拿來。
抬起腳步,便往祭臺上走。
卻才走出一步,時逸便又停了下來。
“怎么?”
夏靈沅見時逸神情有異,蹙眉問道。
時逸扭頭看向殿外,沉聲道:“有人來了,兩個?!?p> 果然有人來了,男女兩個,盡是通玄境武宗。
往日里,武宗少之又少,時逸想尋到一個都難。
在這上古法陣之中,所遇之人,竟都是通玄境的修為。
時逸大感惆悵,暗道:“憑我的修為,若是沒有夏靈沅,只怕很難在這里翻出什么浪花來。”
無奈著,正視那齊步而來的男女二人。
男人五短身材,矮胖似侏儒。
穿著一身富貴氣十足的金綢長衫,卻沒有給人一種富貴的感覺。
反而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女人也不算高,比之夏靈沅足足矮了一個頭。
時逸大致推測,當在一米五上下。
一米五的女人,并不少見。
可是還不到一米五的男人,就比較少見了。
時逸忍不住多看了那男人兩眼。
卻見兩人也正自上而下打量著自己與夏靈沅。
女子柳眉微軒,似想要說些什么。
卻還沒有張開嘴,便被那侏儒一把拽出了左手。
侏儒踏前一步,抱拳一禮,道:“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p> “這算是哪門子打招呼的方式?”
時逸心里泛起了嘀咕。
卻見夏靈沅也抱拳一禮,回道:“九州方圓是一家。”
話音落地,金衣侏儒的小臉之上頓時露出一抹喜色。
那女人亦面掛歡愉。
“哈哈,兩位兄弟是哪一舵下的?竟也尋到了這誅邪劍。今次這一份功勞,看起來要咱們兄弟四人平分了?!?p> 金衣侏儒走到夏靈沅身旁,大笑著問道。
夏靈沅曲唇輕笑,“弋陽郡汝南分舵下元靈,見過二位兄弟。”
說著略一側身,指向時逸,介紹道:“這位是時逸兄弟,亦是汝南分舵下的。”
金衣侏儒看了時逸一眼,點頭道:“好,俊俏好兒郎,都是好兄弟?!?p> 說罷,自我介紹道:“兄弟我名叫柯原,這是內(nèi)子柯青。我夫婦二人都是辰溪郡分舵下的,今次奉命來取這誅邪劍。二位兄弟是來尋寶探幽?還是也奉了取劍之命?”
時逸茫然不知前后事,便沒有答話。
夏靈沅說道:“羅剎寶庫之事只限于辰溪郡內(nèi),消息并未流傳到我弋陽郡。我二人只是游歷江湖時,偶然聽到這一消息,故才來探幽一番,想尋一些造化。沒曾想誤打誤撞竟來到了此處?!?p> 柯原“哦”了一聲,道:“既如此,那兄弟便不與你們客氣了,這柄誅邪劍,兄弟就先收下了?!?p> 說罷,邁步登臺。
時逸忍不住問道:“誅邪劍?這里不是羅剎寶庫么?按理說這劍應是那羅剎王的佩劍才是,怎會取‘誅邪’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