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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條蛇啊

第一百六十章:白白胖胖的和尚

我真是條蛇啊 一池秋529 2648 2020-06-12 07:44:30

  次日清晨,暖陽高懸,不到日上三竿時,便曬融了滿地白雪。

  時逸鮮衣怒馬,奔出了九街巡捕房。

  在他的身后,晏予、孔立仁、靈癡、沈青遺四人策馬緊隨。

  在目力難及的高空上,墨羽蒼鷹巫天棄振翅疾飛。

  目的地,平陽城西,郊外清水寺。

  清水寺,始建于前朝大周,供奉釋門彌陀。

  釋門乃大周國教,夏朝立國之初,舉國滅釋,險些將這一教派自中洲除名。

  后夏朝根基日漸穩(wěn)固,滅釋之舉便也隨之而停歇。

  釋門終于偷得一線生機,茍延殘喘了下來,但再也不復(fù)往日昌榮。

  想當(dāng)初,釋門佛子行于江湖之中,日照之下,猶如皇子親臨。

  釋門,無疑是前朝大周時期,整個江湖上勢力最大的宗派。

  不,釋門已不能稱之為宗派,而當(dāng)稱之為教、道!

  當(dāng)然,這些往日的榮光,都已被歷史塵封。

  而今的釋門,已鮮于江湖。內(nèi)中的僧人和尚,更絕跡于朝堂。

  一朝一天下,正是此理。

  清水寺之所以能立足于平陽城外,占據(jù)清水湖畔這么個風(fēng)景絕美的洞天福地,背后自然少不了逍遙堂的扶持。

  因為逍遙堂堂主王之道的大夫人,信奉釋門佛道。

  有逍遙堂這么個龐然大物在背后撐腰,清水寺于平陽城外,也算是小有幾分勢力。

  別的不說,單是那些個馬匪強人,就不敢輕易來尋清水寺的麻煩。

  今日天晴,且正是月半良辰,清水寺外早已人滿為患。

  只等寺門大開,爭上頭一炷香。

  當(dāng)然,這頭一炷香的價值也十分不菲,非尋常人家所能上得起。

  辰時已過,按理說寺門該當(dāng)開了,可今日不知怎的,寺門始終緊閉著。

  眾香客都不禁心起疑云,議論紛紛。

  有人猜測道:“昨夜里逍遙堂被官府連根拔起,莫非也牽連到了清水寺?”

  有人附和道:“很有可能,清水寺跟逍遙堂的關(guān)系,可緊密的很吶。”

  眾說紛紜里,也有人大聲斥責(zé)官府小肚雞腸。

  滅了逍遙堂也就是了,竟連清水寺這么個化外之所,也容不下。

  此般氣量,豈是大夏王朝命官之風(fēng)?

  此言一出,眾私議者頓時止住了話頭。

  這話,沒人敢接。

  怎么接?說官府的不是?

  若是往日里,說也就說了,畢竟官府有逍遙堂、王家、孫家、劉家鉗制,存在感極度薄弱。

  而今情況已大有不同,劉家、逍遙堂、王家先后覆滅,偌大的平陽城中,只剩下孫家與官府。

  孫家雖強,可想要獨斗官府,終究力有不逮。

  不需要揣測,也不需要疑惑,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官府已實現(xiàn)了霸權(quán)平陽城的目的。

  官府能邁步這一大步,功勞最大之人,是誰?

  自然是那個才上任不到兩個月的九街巡捕,小時捕快,時逸。

  時逸其人,淬體境九層修為,殺同等修為的武者如宰雞屠狗。

  且手段狠辣,睚眥必報,嫉惡如仇。

  敢當(dāng)眾說官府的壞話……這事兒要是落到小時捕快的耳朵里,那說話之人,能有好果子吃?

  眾香客都似無意,實有意地遠離了那個直言官府不是之人。

  那人似也反應(yīng)了過來,不禁后脊生寒。

  環(huán)看一眼四下,幸好沒有官府之人在。

  那人長舒一口濁氣,忙閃身沖進了人群,打算先離開此地再說。

  可正此時,轟隆隆的馬蹄聲,忽地響起在人群外。

  一馬當(dāng)先,四馬后隨。

  馬上人,墨衣寒面,俊俏冷酷,看起來年歲不大,似只有十七八歲上下。

  有人認(rèn)出了他來,脫口道:“是小時捕快。”

  話音才剛剛落地,馬上的小時捕快,已揚手甩出一個赤紅色的暗器。

  那暗器好似一道匹鏈,又似羽箭流星,劃過了空間,落到了人群之中。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那赤紅色的暗器,已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直言官府不是之人的脖子上。

  好似活物一般,倏然旋轉(zhuǎn)一圈后,那赤紅色的暗器竟又騰空而起,化作一道匹鏈,重返小時捕快的手中。

  速度太快,以至于眾人都沒能看清楚那赤紅色的暗器,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只聽得“轟隆”一聲。

  眾人移目望去,正見那多嘴之人,已仰面摔倒在人群之中。

  目瞪口呆,渾身僵硬,滿面烏青,竟已身中劇毒,喪命只在頃刻。

  “這……好恐怖的暗器。”

  眾香客的心底,不約而同地浮現(xiàn)出了這么一句驚贊。

  他們卻不知道,那個所謂的恐怖暗器,正盤臥在時逸的懷里,打著百無聊賴的哈欠。

  “一個小小的淬體三層癟三而已,竟還要勞累老子出手,唉……真是大材小用,浪費老子的毒液?!?p>  尖細(xì)的聲音,回蕩在時逸的耳邊。

  說話的,正是紅蛇阿二。

  馬至人群外,眾香客被馬蹄聲所懾,紛紛擠搡著后退,讓開了一條寬廣的道路。

  阿三邁步于人群分散出來的道路上,奔到那被阿二毒痹的男子身旁,停住了腳步。

  阿三的響嚏聲里,時逸的冰冷喝聲,炸響在清水寺外。

  “私議朝廷,目無法紀(jì)者,斬!”

  一語落地,右手中誅邪劍已倏然而出。

  劍尖朝下,斬在了那多嘴之人的脖頸之上。

  鮮血激噴,染紅了清水寺外的青石地面。

  眾香客噤若寒蟬,都止不住地瑟瑟發(fā)抖。

  往日里,不管是平陽城內(nèi),還是平陽城外,官府衙門的存在感都太薄弱,以至于朝廷的威懾力,在平陽城內(nèi)外基本上可以說是蕩然無存。

  有些時候,百姓們懼怕豪門土紳,更勝巡捕衙役。

  這是弊端,該當(dāng)消除。

  時逸此舉,正是為了樹立官府不可犯、不可辱、不可私議詆毀的嚴(yán)肅形象。

  當(dāng)然,更重要的一點是,時逸隔著老遠,就聞到了此人身上那濃重的怨煞之氣。

  這種人,不殺都對不起那白來的二十五任務(wù)點。

  黑劍染血,順著劍尖滴落在阿三身下的青石地面上。

  “啪啪啪……”

  好似來自深淵的鼓聲,敲擊在眾香客的心頭。

  這一刻,他們才終于明白過來,眼前這個身著黑衣,手提黑劍,騎乘黑馬的少年,代表的是朝廷。

  而朝廷,才是整個大夏王朝,整個中洲唯一的主人。

  看著兩旁數(shù)百人怯懦畏縮的模樣,孔立仁忽然覺得,心里有說不盡的暢快。

  做衙役一個多月,似只有今日,才總算是抬起了頭來。

  為何會如此?

  因為身前那個手持滴血黑劍的少年。

  孔立仁的瞳孔之中,泛起一抹熾熱的明光。

  他暗暗發(fā)誓,此生當(dāng)以時逸為標(biāo)榜,努力修煉。

  “呔!那少年好生殘暴,竟敢在釋門清凈地,擅殺無辜之人。此舉與妖魔何異?”

  不知何時,清水寺的大門開了。

  門后,站著個白白胖胖的中年和尚。眼見時逸一劍斬殺了那多嘴的漢子,和尚粗眉陡皺,放聲而喝。

  喝聲起時,眾香客齊齊扭頭望去。

  那數(shù)百道本該透露出尊敬、崇拜之意的目光,紛紛泛起了異樣的光芒。

  看著那白胖中年和尚,好似看著一具正逐漸冰冷的尸體。

  肥胖和尚被這數(shù)百道目光所驚,不由得心神劇顫。

  再看眼前策馬而來的黑衣少年……

  很陌生,似并非平陽城內(nèi)的達官貴人。

  而那黑衣少年,已帶著淺淡的笑意,跳下了馬來。

  大跨步走到清水寺門前,凝望著門內(nèi)的白胖和尚,人畜無害地溫暖一笑后,問道:“你剛才說本捕……是妖魔?”

  “本捕?”

  白胖和尚一愣。

  平陽城內(nèi)外,能自稱本捕者,不在少數(shù)。

  但這么年輕,卻自稱本捕者,只有一個。

  平陽城九街巡捕,時逸。

  “你是……時……”

  一腳飛踹而來,正中白胖和尚前胸。

  巨力狂襲,白胖和尚那圓潤的身軀,好似頑石一般,徑往清水寺內(nèi)飛去。

  “轟隆……”

  一連撞塌了三重墻壁,才終于摔落在地。

  白胖和尚掙扎著想要爬起身來,卻才一抬頭,便忍不住肺腑的震蕩,噴出一大口悶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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