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堂、王家、劉家,滅了。
孫家,臣服。
平陽城,已可以說是徹底肅清。
但是令時逸搞不懂的是,天道任務(wù)令所發(fā)布的史詩級隱藏任務(wù),竟然還沒有完成。
“這是什么個情況?”
揣著疑惑,時逸來到精神世界。
試煉者:時逸。
修為:淬體境九層(蛇)。
神通:魂毒、天眼通、聚元。
功法:未命名(無品階、入門、殘卷)無法使用任務(wù)點(diǎn)提升熟練度。
任務(wù)點(diǎn):12998。
主線任務(wù):千年內(nèi)問鼎無疆世界……
支線任務(wù):無疆世界,武道至上……
隱藏任務(wù):(史詩)既已上任巡……
修為境界卡在淬體九層,簡單、困難、傳說等隱藏任務(wù)都沒辦法觸發(fā)。
史詩級隱藏任務(wù)卻始終不見完成。
時逸很疑惑。
忽想:“肅清,難道此刻的平陽城,還沒有真正肅清?”
肅清,是指沒有隱患。
平陽城此時還有沒有隱患?
當(dāng)然有,太平山匪首,噬天蝎。
時逸微瞇著雙眼,退出了精神世界。
太平山之行,看來要準(zhǔn)備準(zhǔn)備了。
不過念頭一轉(zhuǎn),時逸的心里又升起了新的疑惑。
太平山眾匪只在城外活動,并不能算是城內(nèi)的黑惡勢力。
既如此,太平山眾匪應(yīng)該不包括在肅清平陽城的任務(wù)范圍之內(nèi)。
那么,問題又回到了原點(diǎn)。
史詩任務(wù),為什么完成不了?
可恨的是,天道任務(wù)令沒有自我意識,不能回答時逸的問題。
長嘆,無奈。
正此時,孔立仁進(jìn)來稟報道:“頭兒,門外有個黑衣人,要見你。”
“黑衣人?”
時逸眉頭微皺,“哪里來的?”
孔立仁搖頭道:“沒問出來,不過應(yīng)該是個高手?!?p> 孔立仁為人穩(wěn)重,極少夸大其詞。
他說對方是個高手,對方必是高手無疑。
只是有多高,以孔立仁的修為,還估測不出來。
不管來人是誰,只要見了面,便清楚了。
時逸也不再為此而糾結(jié),邁步走出書房,來到了靖安司正堂。
不是別人,正是鎮(zhèn)撫司暗界總領(lǐng),王曠。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王大人來了。晏予,看茶?!?p> 時逸面掛笑容,抱拳見禮。
王曠連忙還禮,態(tài)度恭謙之極。
由不得他不恭謙,他可是知道時逸的身份的。
分主次落座后,王曠手捧茶杯,緩聲道:“在下此來,并無其他事情,只是……”
說到這里,扭頭看向站在時逸下首的孔立仁,以及俏立在時逸身后的晏予一眼。
似乎有些話,不好當(dāng)著他們的面來說。
時逸看出了王曠的意思,擺了擺手,“無妨,在場沒有外人?!?p> 孔立仁的忠心,時逸不做懷疑。
晏予的忠心,時逸也不做懷疑。
因?yàn)樗麄儍蓚€,都有自由的權(quán)利,但是他們放棄了。
他們甘愿為仆為妾。
仆是孔立仁,妾是晏予。
孔立仁因?yàn)闀r逸替他報了家仇,至于晏予,初時她不想再回到羅剎幫,只有跟著時逸,才能免于羅剎幫之噩。
但羅剎幫覆滅之后,她才忽然發(fā)現(xiàn),天大地大,竟無一處是自己能去的地方。
與其漂泊無依,不如選擇一處,踏踏實(shí)實(shí)地過活。
這個選擇,無疑便是時逸。
為什么是時逸?
一是晏予打心眼里接受了時逸。
時逸奪了她身子的時候,她是痛恨時逸的。
但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的心境緩慢發(fā)生了變化。
女人的心,有些時候根本無法以常理來論斷。
二是除了時逸,晏予并沒有其他的選擇。
聞聽時逸此言,不管是孔立仁,還是晏予,都不禁心頭一暖。
不管是被上司信任,還是被主子信任,都是很讓人心頭發(fā)暖的事情。
這代表了自己的價值與地位。
王曠深看了孔立仁、晏予二人一眼后,點(diǎn)頭道:“在下今次前來,主要是為了送暗界令牌,還有波紋墨衣給三公子?!?p> 說著,右手上紫光閃過。
一個半大玄囊,出現(xiàn)在了王曠身旁的小茶幾上。
晏予走了過來,捧起了玄囊,雙手呈于時逸。
時逸接過后,打開來一看。
內(nèi)中,有兩套波紋墨衣,正是暗界三等衛(wèi)的服裝制式。
另有一個菱形墨玉令牌。
不管是波紋墨衣,還是墨玉令牌,都是暗界之人的標(biāo)志。
見此二物之一,便知此乃暗界中人。
暗界,鎮(zhèn)撫司六部之一,司職降妖除魔。
孔立仁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家的主子時逸,竟是暗界三等衛(wèi)。
他忽然明白過來,為什么時逸敢無視府尹,逮捕府尹三夫人。
也明白為什么時逸敢硬剛城衛(wèi)軍。
忽然間,孔立仁覺得自己的身份,也隨之而拔高了幾分。
這種感覺,很好。
王曠來的快,去的也快。
他前腳剛走,城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宋騰,便隨后邁進(jìn)了靖安司大門。
身后,跟著十?dāng)?shù)銅甲城衛(wèi)軍。
左側(cè),站著個黑衣束手的矮瘦老者。
老者微有些駝背,面容冷鷙,給人一種禿鷲般的感覺。
蒼老的臉面上,雞皮堆疊??此泼鏌o表情,實(shí)則正在陰惻惻地笑著。
冰冷的目光,如鷹隼般,朝著時逸射來。
一股危險的氣息,急襲時逸心頭。
“這老東西,至少也是元胎境的玄修?!?p> 先天玄修共分三大境界,辟海、化元、元胎。
辟海境,擴(kuò)充丹田化作紫海。
化元境,罡氣歸紫海,化作元力。
元胎境,元力凝聚于紫海之中,凝化元胎法身。
元胎境的玄修,距離神藏境的真人,只有一步之隔。
那陰鷙老頭,應(yīng)該是宋騰的護(hù)道人。
護(hù)道人跟隨,宋騰此來的目的,再明顯不過。
時逸微瞇著雙眼,傲立于靖安司大殿正中。
宋騰目中無人般長驅(qū)直入,一直來到首位,繼而抬起來屁股,直接坐了下去。
“你……”
孔立仁大怒,作勢欲沖上前去。
時逸忙豎起右手,將他阻住。
宋騰的身旁有元胎境玄修跟隨,沖動不得。
即便他時逸現(xiàn)在頂著閭奉先第三子的名號,可對方不知道,一切都是白瞎。
萬一那老東西一個不開眼,真下了死手,豈非說什么都晚了?
“蒼耳呢?怎么還不出來?”
時逸鼻翼急抖,奈何空氣中氣味駁雜,他沒有分辨出蒼耳的氣息。
忽聽宋騰冷笑道:“時逸,身負(fù)戰(zhàn)劍雙意的絕世天才。時年十七歲,淬體九層境的修為。全力爆發(fā),可以硬憾通玄境初期武宗。這些,本公子都沒說錯吧?”
時逸輕聲一笑,“你倒是很了解我,只可惜,我并不了解你?!?p> “不了解?”
宋騰的氣態(tài),狂傲到無邊無際。
他斜睨著時逸,鼻孔朝天道:“本公子姓宋名騰,乃揚(yáng)州王之子,同時也是揚(yáng)州王府的世子。如無意外,將來的揚(yáng)州王爵位,必會落到本公子的身上。現(xiàn)在……你了解了?”
時逸點(diǎn)了點(diǎn)頭,“了解了?!?p> “七日前的事情,說道說道吧?!?p> 宋騰翹著二郎腿,目光在時逸的身上游來蕩去。
最后鎖定到了晏予那高高聳起的胸脯上,霪邪光芒大肆噴吐。
時逸雙眼微瞇,眸中殺意泛濫。
“妨礙公務(wù),無故襲擊公職人員。本官打你已是小懲大誡,今日你率眾前來,又想如何?”
“如何?”
宋騰拍案而起,“城衛(wèi)軍乃鎮(zhèn)撫司轄下,你區(qū)區(qū)一個八品刀吏,膽敢逮捕監(jiān)禁。單此一罪,本統(tǒng)領(lǐng)便足以將你打殺千萬次,知道嗎?”
說罷,猛地一揮右手。
與此同時,那陰鷙老者忽地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再出現(xiàn)時,已立身在時逸身前兩尺外。
探出一只枯瘦如鷹爪般的右手,急朝時逸的脖頸抓來。
指尖上蕩漾著深藍(lán)色的元力光芒,顯然這一抓,已動用了殺招。
時逸傲立原地,并沒有閃避,也沒有露出驚恐的神情。
他的右手,也抬了起來。
手中,握著一枚菱形墨玉令牌。
令牌正中,雕刻著一個猩紅色的血字。
暗!
陰鷙老者的右手,再也沒辦法抓下來了。
他的眼瞳之中,閃過一抹懼色。
這一抹懼色落入到時逸的眼睛里,讓他敏銳地辨查到,眼前這個陰鷙老者,或不是正派玄修。
正派玄修雖懼暗界,卻不會如見天敵般的懼怕。
只有邪魔外道,才會如此。
“暗界三等衛(wèi),你竟是暗界中人!”
老者倉惶后退,深藍(lán)色的光華閃過,他已退到了宋騰的身旁。
戟指時逸,厲聲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