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想加入錦衣衛(wèi)?!?p> 地牢門前,楊雨晴直視自內(nèi)走出的時逸與莫薔,鼓足了勇氣,說道:“我不會煉丹,在煉丹房也幫不上三妹什么忙?!?p> 時逸頗為詫異。
但也只是詫異,詫異過后,他輕輕點了點頭。
論起來忠心,楊雨晴無需懷疑,足夠加入錦衣衛(wèi),收做心腹。
可論起來修為,楊雨晴只有淬體三層,還遠遠達不到時逸的要求。
但這并不足以令時逸拒絕楊雨晴。
沒實力,培養(yǎng)出強大的實力就是了。
見時逸點頭,楊雨晴不由一喜。
但當看清楚莫薔的面容后,她又不禁心頭一凜。
危機感,如煙云般漫上心頭。
姑娘在心里盤算了一番,才發(fā)現(xiàn)公子時逸的身旁,竟已美女如云。
這些,無疑都是潛在的競爭對手。
說實話,楊雨晴的心里略慌,因為她驀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沒有一絲特別之處,能夠在時逸身邊的眾女之中脫穎而出。
“不,我有特別之處?!?p> 楊雨晴咬緊了牙關,眼望時逸走在前的身影,暗道:“絕不會背叛他,這便是我的特別之處?!?p> ……
半個時辰后,時逸率眾離開了靖安司。
他策馬當先,奔行如飛。
馬是阿三,只是少了阿二的陪伴,顯得有些沒精打采。
阿二去了哪里?知曉太平山登山路徑的小老弟去了哪里?還有已跟阿二廝混在一起,稱兄道弟的鴆羽烏頭蚣去了哪里?
時逸問過也找過,不過并沒有找到。
當目光落到陸源兒的身上,時逸大致已猜出了阿二為什么會跑得蹤影全無。
好似老鼠怕貓一般,阿二對陸源兒,有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懼怕。
只要是陸源兒在的地方,周側一里地內(nèi),休想見到阿二的身影。
今天一整天,陸源兒都在靖安司的演武場上,陪同秦婉兒練武。
所以阿二極有可能攜帶小老弟以及鴆羽烏頭蚣,遠逃避禍去了。
至于會不會自此一去不復還,時逸絲毫不做擔心。
阿二雖然只是一條蛇,卻有著不弱于人類的智慧。甚至在某些程度上,它比人類還要聰明幾分。
它知道,跟在時逸的身邊,好處不少。
既如此,它就沒理由一去不復返。
沒了小老弟指路,時逸登山受阻。
但人馬已經(jīng)集結了起來,總不能就此而收手。
略作沉吟后,時逸使用天眼通,將目標鎖定到了馬匪三胡子的身上。
三胡子,當日在長樂村中,險些死于冒充陳長生的墨衣使者之手。
幸被時逸發(fā)現(xiàn)并救治,才勉強活了下來。
而后得時逸授命,地陳刻意瀆職,給了三胡子可逃之機。
三胡子的資料顯示,他與太平山匪首噬天蝎有舊。手下被屠殺殆盡,只剩他孤家寡人一個。逃生后,勢必會往太平山去。
只要三胡子不死,時逸就可以憑借天眼通,確定太平山匪寨的所在,繼而從容登山。
無非就是多花費一些任務點罷了。
若在之前,時逸還真舍不得平白花費這許多任務點。
但現(xiàn)在不同,現(xiàn)在時逸有大把的任務點花不出去。
壕,就一個字。
當然,時逸也想過以天眼通來窺探匪首噬天蝎。
但是沒能成功。
因為他不知道噬天蝎到底長什么模樣。
那一夜的亂戰(zhàn)里,噬天蝎并未敗露真容。沒有真容,便無法以天眼通鎖定。
“噠噠噠……”
馬蹄聲,響如雷鳴。
時逸的身后,跟著的是晏予、孔立仁、沈青遺、陸源兒、楊雨晴、莫薔還有秦婉兒。
戰(zhàn)無不勝、劍履山河,都分別給了孔立仁和沈青遺。
只是那瓶極品資質(zhì)液,時逸斟酌再三后,送給了晏予。
得極品資質(zhì)液改造體質(zhì),晏予的修為立時暴漲。
只片刻之間,她便自半步內(nèi)息境,突破到了內(nèi)息境。
并連通六條經(jīng)脈。
而今的晏予,已是實打?qū)嵉牧}武師。
極品資質(zhì)的恐怖,可見一斑。
晏予的修為爆張,帶給了孔立仁等無限的驚詫。
他們搞不明白情況,但看晏予修為暴漲后的神情,已知此事定然跟時逸有關。
或是時逸賞賜了什么靈丹妙藥給晏予,也不無可能。
大出時逸所料的是,不管是孔立仁等錦衣衛(wèi),還是徐君房等巡城衛(wèi),都沒有因此而表現(xiàn)出嫉妒或受到不公平對待的不滿。
他們的眼瞳之中,噴吐而出的是幾欲表現(xiàn)自己,殺敵立功,以換取這種能提升修為之物的無盡動力。
這一點,讓時逸倍感意外。
但心念微動后,時逸也不覺得如何意外了。
晏予與他的關系,靖安司上下人盡皆知。
包括陸源兒,也知道。
陸源兒還曾大表善意去提醒晏予莫要被時逸壞了身子,但當晏予直接了當?shù)卣f自己已是時逸的姬妾后,她便放棄了勸說的打算。
再看晏予時,大有一種‘你是個自甘墮落且不自愛的姑娘’之意。
晏予也不計較,任由她這么看著自己。
正因為這層關系,時逸把極品資質(zhì)液送給晏予,沒人會覺得不平衡。
得與失,孔立仁等都看得很清楚,明白。
……
太平山,位于平陽城外五十里。
雖然算不上峰巒疊嶂、壁立千仞,卻因為四周多有煙瘴幽林,泥沼死澤的緣故,造就了易守難攻的險要地勢。
也正是仗著如此地勢,太平山上的眾匪,才敢如此猖獗。
當然,平陽城官府長久以來的不作為,也是滋生匪盜事業(yè)發(fā)展壯大不可或缺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自今日起,情況要變了。
因為平陽城的官府,已不再如之前那般,沒有絲毫作為。
現(xiàn)在平陽城官府的代言人,以由歷任縣令,改換成了九街總捕,時逸。
所有的權利,也都集中到了靖安司中。
便是鎮(zhèn)撫司轄下的城衛(wèi)軍,都不敢直纓其鋒,足見靖安司之強勢。
這種強勢,對平陽城百姓來說,不知是好是壞。
眾百姓商戶們,都持以觀望態(tài)度。
倒是靖安司眾衙役,紛紛覺得一掃往日陰郁,第一次有了挺胸抬頭,昂藏做人的感覺。
太平山下,有一條蜿蜒山道。
山道的兩側,先是幽密叢林,而后便是發(fā)散著濃郁腐臭氣味的沼澤。
時逸眼望沼澤,眉目間閃過一抹憂色。
他在沼澤上空飄散的淡粉色煙瘴里,聞嗅到了濃濃的毒氣。
這種毒氣,足以令淬體境武者產(chǎn)生幻覺。
所以說,今次上山,勢必不能帶太多人了。
靖安司新立,楊雨雯也才煉丹幾日,解毒避障的丹藥,目前還沒有煉制出來。
大多衙役的身上,都沒有現(xiàn)成的避障解毒藥物。若跟著上去,保不齊匪還沒有絞殺,便被煙瘴迷幻了神志,墮入泥沼之中,化作枯骨腐肉了。
時逸此行,本打算讓眾衙役出手,自己做壁上觀。
畢竟手里攥著權力,不好好借此而偷個懶,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沒必要事事都得自己親自操刀上陣。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時逸的盤算,落空了。
“唉!想偷個懶,咋就這么難呢?”
時逸無奈長嘆,隨即抬手示意眾人停步。
“徐君房?!?p> 年邁的老巡捕應命出陣,走到時逸身前,抱拳道:“卑職在?!?p> “你率巡城衛(wèi)分布在山下各個路口嚴密把守,絕不能放跑一個匪徒。”
徐君房蒼老的面龐上,閃過一抹失落。
他也很想上山去拼殺一場,多立些功勞。
現(xiàn)在看來,不太可能了。
心起長嘆,卻聽時逸又道:“切記,只擒不殺?!?p> 只擒不殺,是時逸對眾衙役下的死命令。
因為那些個匪盜,在時逸看來,都是能提升修為的精血,以及不菲的任務點。
徐君房點頭應諾,而后帶著眾巡城衛(wèi),轉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