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鶯沒想到姚晴兒竟然將大師兄受傷怪罪到自己頭上,還對自己拔劍相向,頓時怒從中來。
“就是要動手!如何?!”姚晴兒吼道。
“哎呀,師姐,不要動怒,相信小師妹也不是故意的?!苯疖岳蛏锨耙徊剑皇强陬^勸解,也不見她真的阻止姚晴兒。
齊鶯拔劍,她向來就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就是天王老子來,她也敢搏上一搏。
“都住手!”一聲冷喝響起,溫如意從柳青云房里走出來,眾人紛紛讓開,只留齊鶯和姚晴兒執(zhí)劍對立當場。
“對同門舉劍,自己回去禁足一日!”溫如意盯著姚晴兒,滿臉怒意。
姚晴兒滿臉不甘,指著齊鶯,“師父,她……”
“還不快去?!”溫如意怒喝。
無奈,姚晴兒氣的一跺腳,轉(zhuǎn)身出了出云閣,回落櫻院關禁閉去了。
“齊鶯,你跟我來。”溫如意徑直出了出云閣的院門,齊鶯收起佩劍,心情忐忑的跟了上去。
溫如意住在百靈殿旁邊的一座院子里,院里九曲回廊,水榭亭臺,甚是別致,只是略顯陳舊。
溫如意在亭子里站定,端起小桌子上的一盤魚食,捏了一小撮丟進亭子下的水塘里,立馬有一群紅白相間的錦鯉從荷葉下鉆出來,爭相進食。
“青云是如何受傷的?”溫如意邊喂魚邊平靜的問身后的齊鶯。
齊鶯把視線從魚塘中拉回,一五一十的把遇到傅錦行,去天坑,進水潭等經(jīng)過復述了一編,只是略去了蛋娃的部分。
“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那水潭的?”溫如意仍舊很平靜。
“在天坑遇到師父之前我一直在尋找先師和師兄,在那個過程中發(fā)現(xiàn)的?!?p> 齊鶯早就想好了說辭,她也不是故意撒謊,經(jīng)過無良道人一事,她現(xiàn)在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蛋娃的存在,以免對他產(chǎn)生威脅。
齊鶯的回答沒有留下任何漏洞,畢竟這一切等大師兄醒過來之后都是可以求證的,溫如意也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
喂完魚,溫如意放下魚食,在亭子中間的桌子旁坐下,并示意齊鶯坐在自己身邊,“鶯兒,那枚巨大的靈石你是怎么找到的?是不是跟你的眼睛有關系?”
溫如意的聲音很溫柔,這是除了父母之外第一個叫自己鶯兒的人,齊鶯突然鼻子有點發(fā)酸。
“與眼睛無關,找到那顆靈石完全是運氣?!饼R鶯只能這么說,她是鐵了心不會向任何人透露蛋娃的存在。
“那你的眼睛可有任何異常之處?”溫如意還是不死心,她總感覺齊鶯的這雙綠瞳不簡單。
“要說異常之處,倒是有一點,能看到將死之人腦后的一團灰霧,不知算不算?還有……我的眼睛會吸收大量靈氣?!饼R鶯將困擾自己許久的疑問說出來,希望能從溫如意這里得到答案。
溫如意皺眉,“將死之人腦后的灰霧?吸收靈氣?你仔細說來聽聽?!?p> 溫如意來了興致,雖然她從沒有聽說過這種事。
于是,齊鶯將自己曾經(jīng)看到三老太爺以及凌霄宮弟子段明桂腦后的灰霧詳細描述了一遍,略去了黃大仙的事情,并將自己靈氣入體后有七成以上都被眼睛吸收掉也告訴了溫如意。
溫如意皺著眉頭沉思良久,道:“將死之人腦后的灰霧,會不會代表著一個人的氣運?氣運盡了就是灰色的了,還有沒有別的?”
“哦……曾經(jīng)還看到過一顆蛋里的綠霧?!饼R鶯猶豫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綠霧?什么蛋?后來怎樣了?”溫如意追問。
“鳥蛋,后來孵出一只大鳥,再后來就飛走了。”齊鶯脫口而出,蛋娃在齊鶯懷里暗罵:你才是大鳥!
溫如意再次陷入沉思,半晌之后才接著道:“我推測你看到的霧氣應該與人的氣運有關,將死之人氣運將盡,所以呈灰色,而綠色有可能代表此人有大氣運,那只大鳥日后說不定會成為妖族的佼佼者?!?p> 溫如意一番話讓藏在齊鶯懷里的蛋娃嗤之以鼻,小小一個金丹期修士,竟推測起本尊的氣運來了。
齊鶯點頭,他也覺得蛋娃日后必會有一番作為,后來,齊鶯又拿出那兩塊傅錦行送的金牌,將傅錦行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溫如意。
溫如意大喜,雙手顫抖著接過兩枚金牌,“鶯兒,你可知道這兩塊金牌是何等珍貴?”
齊鶯搖頭,她不明白小小兩塊金牌,為何會讓溫如意如此激動。
“天圣皇朝每年都會組織有潛力的年輕弟子試煉,能參加的除了天圣皇朝之外,還有其他少數(shù)大門派才可以,像我們這種小門派,那是可望而不可及??!”
讓百靈門復興一直是溫如意的夢想,此刻看到皇家發(fā)放的金牌自然是激動萬分,接著又道:“每年,參加試煉的弟子不僅能從試煉場得到一些造化之外,天圣皇朝還準備有豐厚的獎品,獎勵表現(xiàn)最突出的年輕修士。”
“鶯兒,這兩塊金牌,另一塊你打算作何處置?”溫如意激動的抓著齊鶯的肩膀,這樣的機會,在以前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齊鶯看得出溫如意對這兩塊金牌的渴望,她想為最優(yōu)秀的本門弟子爭取這次難得的機會。
“這兩塊金牌都聽憑師父做主。”
齊鶯心想,大造化也意味著大危險,修為不夠去了也是白白浪費生命,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兩塊金牌全部交給溫如意,讓她來決定誰可以去。
“真的?”溫如意喜出望外,伸手摸了摸齊鶯腦袋,“好孩子,為師一定會公平公正,在試煉開始之前我們自己先舉辦一場選拔賽,擇最優(yōu)者參加?!?p> 齊鶯乖巧的點點頭,這樣應該是最公平的辦法了吧。
傍晚時分,柳青云醒了過來,齊鶯也終于放下心來,看到大師兄受傷的樣子,她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去看望了柳青云,回到落櫻院的后院,齊鶯坐在門前的石階上,看著滿院的落葉出神,她滿腦子都是柳青云的身影,不知怎么想來想去竟有些自責起來。
“對了,你為何要我引他們?nèi)ツ莻€溶洞?”齊鶯突然轉(zhuǎn)頭問坐在一邊沉默的蛋娃。
蛋娃小小的身軀坐在石階邊緣,雙手撐在石階上,兩條腿搭著晃來晃去,滿臉嚴肅,盯著院中落葉,幽幽的道:“為了殺死傅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