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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出征

第五十三章 往事滾滾

皇妃出征 三歲如夢 2128 2020-06-17 23:54:21

  梵心在這段話中,聽出了緣由,她不是郕王的女兒,她是母親出嫁前就有的孩子,孩子的父親就是眼前這位厲將軍,所以……往日郕王的一切作為,都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并非他親生骨肉,但郕王并沒有害她性命,所以母親說,他是個性子綿軟之人。

  厲肖然說完后,額頭冷汗直冒,梵心見狀拿出懷中的手絹,上前為他拭去汗水,面容依舊是冷冷的,父親嗎?二十六年里都不曾得到的父愛,如今……又重要嗎?

  “厲將軍,你是誰對我來說并不重要,我的前半生有父如無父,我的后半生,也不需要多一個牽掛。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很欣慰,但僅此而已。”

  “昭月!你是在怪我沒有與你相認嗎?我……我怕我的身份對你來說是阻礙,你是郕王嫡女,萬千寵愛,你母親一世清傲,若是我將此事公之于眾,公然認你,我怕你母親清譽不保,怕你……”

  梵心看著眼前這兩鬢微白的男子,且不說他所言真假,“那又如何?你不是說郕王護不了我母親周全嗎?你難道就護得了?我母親死的時候你在哪里?戚家滿門被屠的時候,你又在哪里?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大將軍,和他們沒有半點關(guān)系,現(xiàn)在又為何要來與我扯什么相干呢?不如就一直做個旁觀者就好?!?p>  “心兒,我知道你想為戚將軍洗刷謀反冤屈,可不是時候,圣上是不會改判重審此事的!”

  梵心手中緊拽著被厲肖然的冷汗浸濕的手絹,冷笑道:“他當然不會,但這世間總有人愿意替他說話?!?p>  “那不過是有更多人為此付出性命罷了!整個戚府還不夠嗎?逝者已逝,你想過活著的人怎么辦?你若是再有三長兩短,我下了黃泉,又如何與你母親交代!”

  “路是我自己選的,你也不必插足?!辫笮霓D(zhuǎn)身離去,厲肖然想伸手抓住她卻撲了空,梵心到了門口時背對著厲肖然說:“厲將軍身上的毒是梁國太子沐煒治好的,梁國內(nèi)亂復(fù)雜,此事還需調(diào)查,若是圣上問起,還請將軍看在沐煒為你療毒的份上,周旋一二?!?p>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只是你母親的信件我還是希望你看看?!?p>  “一會兒我的人會送你回府,至于我母親的信件,今夜我自會去你府上取?!闭f罷梵心開門離去,厲肖然在朝堂之上向來中立,從未站位任何黨爭勢力,寧皇對他十分信任,武將對于哪位皇子繼承大統(tǒng)并不占主導(dǎo)意見,但有人支持總比沒有好。

  但梵心卻不想其牽連其中,黨爭從來都是陰狠決絕的戰(zhàn)場,武將內(nèi)心從來都是光明磊落,這些事情又何必與他牽扯上呢?

  太子身邊有關(guān)育林,此時朝堂上能與太子并肩的只有二皇子李乘義,但李乘義卻沒有武將依附,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沐蓮背后的勢力,即便梁國目前很可能存在梁皇易主的困境,二皇子也有辦法勸寧皇出兵梁國,為沐煒討回皇位,畢竟結(jié)果是利大于弊。

  夜里,梵心按照尹岳最新的厲府圖紙,很快就找到了厲肖然的房間,屋內(nèi)燭光點點,里頭有個忙碌的小丫頭厲傾遙正在端茶送水。

  梵心可能忘了,厲傾遙也沒有母親,想到厲肖然只有厲傾遙照顧的時候適才想起,厲傾遙的母親曾經(jīng)與自己的母親是相識的姐妹,兩人武藝不凡,但她的母親更為薄命一些,生了場病,便香消玉殞了。

  那時厲傾遙只有三歲,戚昭月八歲。

  厲傾遙在府外玩耍時被人欺負,是戚昭月出手相助,之后厲傾遙就喜歡跟著戚昭月,戚昭月教她武藝,習(xí)文識字,兩人不是姐妹卻勝似姐妹,直到戚昭月十二歲那娘,就再也沒來找過她。

  都說命運是神奇的,原來她們之間確有血緣關(guān)系,厲傾遙賭氣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將梵心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

  “爹啊,你躺著吧,不是說了我來嗎?你那些軍營的批文明天看又不會飛了!”

  “知道了,遙遙你回去休息吧,不是明日要去軍營報道了嗎?為父沒事?!眳栃と豢粗矍盎顫姷纳倥?,輕輕揉了揉她的發(fā)絲,若是昭月也能同她這般無憂無慮的長大該多好?

  “那好吧,爹若是有事,一定要知會我哦!”說完厲傾遙掩上門,回了自己的院子。

  梵心見厲傾遙走遠,這才推開厲肖然的房門,厲肖然以為厲傾遙去而又返,背對著她說:“還有事?為父想休息了。”

  梵心聞言輕聲道:“看來是打擾厲將軍休息了,我拿了信就走?!?p>  厲肖然聽見梵心的聲音,猛地轉(zhuǎn)過身,可能是動作太大,又猛地咳了幾聲,“心兒來了?過來。”厲肖然朝梵心招招手,讓她走到床邊。

  梵心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移步到厲肖然床榻旁,靜靜地看著他,厲肖然忽然憨笑道:“你看我,人老了,一見到你來我心里高興,把這事給忘了?!边呎f邊從枕頭下拿出一封信,交到梵心手中。

  梵心摸著起毛的封皮,定然是曾經(jīng)的主人反復(fù)拿捏觀看,才會有這般痕跡,但信件保存的很平整,說明這個主人十分珍視這封信。

  信封上是她熟悉的母親的筆跡,母親喜歡灑脫的草書,她說,她這輩子只能活得像篆書那樣方正,所以,她喜歡草書,是因為她無法活得瀟灑,只是梵心不曾明白過這些話。

  梵心小心翼翼地將信件放入懷中,對厲肖然躬身,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放在書桌上,緩緩道:“厲將軍好生休息,這是梁國太子托我?guī)淼乃?,一日三次,服用三天便可痊愈?!?p>  說罷梵心提腳要走,身后的厲肖然沉聲道:“關(guān)將軍來過了,我雖沒說,但他……”

  “他知道了?”梵心低眉,雙手緊握著。

  “只怕是猜到了,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若是有關(guān)將軍助你,定然會事半功倍,你與他自小就有婚約,就算他知道了,也定會站在你這邊……”

  厲肖然話音未落,只聽‘咯吱’一聲,梵心已將門關(guān)好,趁著夜色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厲府。

  果不其然,剛到府外,就看見關(guān)長霆長身而立,一雙烏眸遠遠的凝視著梵心,兩人只相隔一丈,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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