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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紅顏相思悴

第七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血染紅顏相思悴 帝國GIRL 2543 2020-04-29 20:15:23

  與以往不同的是,今日私塾的氣氛格外緊張,倒不是因為夏玨,而是因為他昨天說過的話:

  “明天我們要來一場書法考試?!?p>  眾學生:“……”

  為此,清菡昨晚可是練到了很晚,效果先不說,就這個刻苦的精神都快把她自己感動了。

  其實這場考試,她壓根就沒在意。

  與她一樣的人還有簫兮顏,她一來,身上就有一股濃重的藥味。她前幾天感染了風寒,今早喝了碗藥就來了。

  兮顏一坐到凳子上,就沖清菡抱怨:“清菡姐姐,這藥也太苦了吧。你說,為什么這世上所有的東西都不能像糖一樣甜呢?”

  清菡還在紙上寫著龍飛蛇舞的字體,但比之前也是好了不少。她抬眼看過去,笑道:“人生就是要經(jīng)歷酸甜苦辣咸,如果你只知道甜的滋味,總有一天你會被齁死的。”

  簫兮顏:“……”

  她撇了撇嘴,真不懂清菡什么時候竟也能扯出這些歪理來。不過她現(xiàn)在不懂,可長大以后,才知道什么叫做人生的酸甜苦辣咸。

  一直在前面偷聽的藍世槿也停下筆,回頭看向了清菡,眼里滿是星光:“不錯呢,菡兒長大了不少?!?p>  就連在一旁認真看書的簫槐安也看了過來。

  清菡心悸一動,沖世槿吐了吐舌頭,又繼續(xù)低頭練字了。

  一段小插曲就這樣結束了。

  等到夏玨進來的時候,私塾里的氣氛瞬間冰到了極點,如此自帶氣場,就讓清菡不得不懷疑這男人上輩子是不是冰凌柱子呀?

  當然,如果讓夏玨知道清菡心中所想,保證一個眼神就能滅了她。

  他給每人發(fā)了一張宣紙,按照他的要求,是要默寫《蘭亭集序》。

  清菡一聽,簡直是五雷轟頂!莫說寫一大段長篇論斷,就連“蘭亭集序”四個字她都寫不好。

  果然,心涼了大半……

  她左看右看的瞅見所有人都已經(jīng)動筆,認認真真的默寫。清菡心一橫,下決心自己也要寫好!于是,又開始了她的龍飛蛇舞。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所有人都完成了手里的活。唯有清菡,呃……慘不忍睹。

  夏玨走過去一看,眼抽,嘴抽,臉也抽。他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若是把凌清菡默寫的這個當做驅魂符咒都有人信。

  他拿起清菡的宣紙,佯裝淡定的看著,一時竟無語凝噎。只是干咳了幾聲,緩緩道來:“其他的就算了,怎么你連自己的名字都這不好?!?p>  唉,真的是難以啟齒,除了這個,也說不出啥了。

  清菡一臉羞愧的低著頭,心里犯著嘀咕,這也不怪她啊,她真的在努力啊,可是這手根本就不聽她使喚,總是瞎拐什么!

  不過,見夏玨也沒再說什么,清菡也是松了口氣。

  等到夏玨全部看完之后,才說了句:“這次藍世槿寫的最好,其次便是七皇子了,其余的人還要加把勁??!”

  眾學生瞬間都蔫了,每次考完都是他倆,這考跟不考有啥區(qū)別!

  夏玨才不理會他們的神情,拿起書卷,繼續(xù)開始他的授課……

  等到好不容易挨到放學,凌清菡二話不說,跟急著去投胎一般,拉上槐安一股風似的逃之夭夭。她可不敢保證,這位夏先生不會生吞了她。

  看著兩個人影從自己面前一閃而過,夏玨皺了皺眉頭,也沒有多說什么。他現(xiàn)在可沒有時間去理會凌清菡,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槿兒,你等等?!毕墨k對正要出門的藍世槿喊到,瞧他那一副花癡相,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藍世槿聞聲轉身,問:“怎么了?”

  然后,夏玨就樂呵呵的跑過去,把手的東西往上提了提:“這是夏邑族新產(chǎn)的心茗果,最適合養(yǎng)顏美容,你回去嘗一嘗吧?!?p>  夏玨這柔情似水的雙眸,倒真是人生罕見!

  毫不猶豫的接過夏玨手里的心茗果,藍世槿微微一笑:“多謝?!?p>  隨即,便又要走了。夏玨眼前一亮,又追了上去,還是邊走邊說:“我最近弄到了慧明大師的文房四寶,若你喜歡可來寒舍一坐。”

  “慧明大師?”藍世槿眼里明顯靈光一現(xiàn),但腳下的步伐卻沒有停,“聽說慧明大師可是很難見到,更別說弄到他的文房四寶了?!?p>  慧明大師可是平遙國人盡皆知的大文人,已經(jīng)在慧明山閉關多年,怎么夏玨說見就見到了?

  許是看出了藍世槿心中所疑,夏玨又不緊不慢的道來:“慧明大師是我父王的師父?!?p>  難怪了,原來是開后門了。

  “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就前去瞻仰一下慧明大師的文房四寶?!?p>  見藍世槿同意了,別提夏玨心里有多沸騰了。但他還是要維護自己的形象,繼續(xù)淡定著:“好,那我等你?!?p>  然后,就送藍世槿上了馬車。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夏玨眼里一暗,喃喃道:“心茗果,心茗果,希望你心里真的明白我的心意……”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醉月軒的凌清菡,扔下一路都在發(fā)懵的簫槐安,跑回到自己房間。她拿出昨晚練習的字帖,打算再加把勁,爭取下回不要看到夏玨那毀尸滅跡的眼神!

  說干就干,清菡一擼袖子,就開始認認真真的練起了字。

  走到窗邊的簫槐安看著她若有所思著什么,忽然眼前一亮,也是飛回了自己的屋子。

  經(jīng)過三天三夜的苦戰(zhàn),清菡把一本字帖都練完了??墒牵瑝焊鶝]有多大作用,她的字依舊是一言難盡。

  莫不是她真的沒有寫字的天賦,只配擁有張牙舞爪的字跡嗎?

  想到這兒,清菡又不由得委屈的低下了頭。

  不過這種低迷的情緒沒有多久,就被槐安打破了。只見他拿著幾塊四四方方的小木板走了進來,放到清菡身前的桌子上,道:“菡兒,以后你拿這些練字?!?p>  清菡抬起迷離的雙眼,就見到每一塊兒木板上都刻滿了字,一行六個字,一共五行。這些字刻的不深不淺,剛好入木三分,工工整整,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誰手。

  “安哥哥,這些都是你刻的?”清菡心里雖然肯定是他,但還是問了一句。

  簫槐安點點頭:“是的,這些木頭和正常的不一樣,是我之前拿了第一,夏先生獎勵給我的。這個你每次練完之后,拿水一沖,上面的墨汁都會全掉了。”

  原來如此,竟然這么神奇!清菡震驚到目瞪口呆,拿起木板上下打量著,一臉好奇。

  槐安這時又拿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不過不是木頭做的了,而是去年為清菡做完手鏈剩下的瑪瑙翡翠。只有掌心的一半大,最適合隨身攜帶。

  清菡看著這個東西,不免問道:“此乃何物?”

  “印章?!被卑舶延≌路藗€個,清菡才看見這底下有字——凌清菡。

  竟然是她的名字!

  “以后你拿這個蘸點墨汁,就可以把你的名字寫好了。不用的時候,放進這個錦囊袋子里就行了?!被卑步忉屩猪樖诌f過去一個錦囊袋子。

  真的是太了解她了,什么都可以寫不好,但名字絕不可以!這樣一來,她也就不怕出丑了。

  只是,這可是瑪瑙和翡翠合成的玉石,做成印章也是可惜了。

  不過,槐安都不在意,她還在意什么!

  清菡眨巴著大眼睛一臉感激的看向了槐安,可槐安只是笑笑,摸了摸她的頭:“不用這么看著我,我可不允許未來媳婦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好?!?p>  凌清菡:“……”

  怎么有種被嫌棄了的感覺?不過那都不是事兒,解決了燃眉之急就好了。

  然后的每一天,清菡又在木板上練字度過了……

  經(jīng)過一個月的刻苦勤奮,清菡的字也是有了小小的進步。但也只是小小的進步,不過也足夠讓清菡興奮幾天了。

  難得今日私塾沒有課,清菡就和槐安在御花園里散散步,溜溜神。

  只是好巧不巧,清菡在御花園碰見了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但卻認識的人。

  這人穿著的金色衣服上繡著四爪龍紋,不用猜一看便知,他便是東宮太子,簫楓澤。

  他并沒有注意到清菡,只是一臉假笑的盯著簫槐安,看著有些嚇人。

  簫楓澤既是太子也是皇長子,如今也有十六七了,能比槐安高處半個頭。

  只見他目光犀利的盯著槐安,就算他笑的再真,清菡還是從他眼里看出了不屑一顧的神情。他冷笑了下,幽幽的問道:“七弟近日過的可安好,怎么今日沒有去私塾上學?”

  如此虛心假意,槐安也是見慣不怪,如往常一樣隨意的回答:“今日夏先生有事不來,故而放了幾天假。”

  “唉,那你們還真是夠輕松的,不像我每日只有一兩個時辰?jīng)]有事做?!焙崡鳚晒首鞲袊@,“不過,誰讓我是儲君,是未來的天子呢,我也必須樣樣做到最好,七弟,你說,對嗎?”

  凌清菡在一旁都快聽吐了,既然那么忙,干嘛還在這里說風涼話,這人簡直是在沒事找事!太子怎么了,自古以來太子沒當上皇帝的多了去了,他怎么就能確定自己一定是未來的天子。要她說,槐安才更像天之驕子。

  只是,簫槐安并沒有產(chǎn)生過要做皇帝的念頭,自然也不會把簫楓澤的話放在心里,只是淡淡的回到:“槐安不才,沒有大哥的雄才壯志,只不過是想簡單度過此生罷了?!?p>  這當然是他現(xiàn)在的想法,以后執(zhí)清菡之手,與清菡偕老,此生有她,就夠了。

  可他不曾想到,他有此心,但老天注定不會讓他簡單了卻此生。

  誰知,簫楓澤聽到此話,笑的更加放肆:“也是,你是眾皇子中排行最小的那個,做什么也不會輪到你啊,注定此生碌碌無為?!?p>  槐安的臉色刷的沉了下來,緊攥的拳頭差一點就打了出去。只是他不能,簫楓澤是皇后之子,若得罪了他,他母妃就別想好過了。

  但他是他,凌清菡是凌清菡,她可顧及不了那么多,忍無可忍的走上前,罵道:“喂,你身為太子就該如此出言不遜嗎!我看你不是叫簫楓澤,而是叫簫瘋子吧!”

  清菡向來性子大大咧咧,也不計較什么后果,反正她不能容忍別人欺辱槐安就對了。

  “你,你又算什么東西!”簫楓澤的臉色也是難看的很,“不過是個賤婢罷了,真當自己是郡主了,連我都敢頂撞,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眼見簫楓澤要動手,簫槐安眼疾手快的擋在清菡面前,厲聲制止道:“太子殿下,你犯不上和一個小丫頭計較吧!”

  “你讓開!”簫楓澤又吼了一句。

  “太子若有氣,那就沖我來!凌清菡是云凌國的人,就算是你也不能動她!”

  簫槐安說完這話,簫楓澤也是更動怒了。他堂堂一國太子,竟然連一個小丫頭片子都不能動,簡直是在侮辱他。便也不管那么多,掄起拳頭,剛要砸下,就聽到一句嬌嗔嗔的聲音:“呦,這不是太子殿下和七皇子嗎,怎么也得空在這里閑逛?!?p>  來者嫵媚風騷,錦衣玉袍,打扮的花枝招展,正是現(xiàn)在承寵后宮的靈妃。

  她這幅狐貍精的樣子讓清菡看了很不舒服,真不知道為啥男人都好她這一口。

  槐安和清菡行了禮,這才讓靈妃注意到清菡的存在,喜笑顏開道:“想必這位就是清菡郡主了吧,長的可真水靈,長大以后一定是個美人坯子?!?p>  隨即,她還不著痕跡的莞爾一笑。難怪皇帝喜歡她,這一笑都讓御花園的花兒都黯然失色了。

  “謝靈妃娘娘夸贊?!鼻遢者€是很有禮貌的回道。

  靈妃點點頭,也并不打算再聊下去,本來她就是一過客。

  就在她剛剛走過去,簫楓澤瞪著簫槐安眼前一亮,讓任何人都沒有察覺得動作推了槐安一下,槐安沒有防備,直接連靈妃也一塊兒撞倒了。

  御花園里發(fā)出一聲嬌滴滴的慘叫。

  槐安立馬站起來,就見靈妃臉色慘白的躺在地上呻吟著,就連額頭上都冒著大把大把的汗珠,宮人們手忙腳亂的把她扶起來,一邊派人去請?zhí)t(yī),一邊把靈妃往承恩宮抬。

  槐安和清菡同時愣在原地,只不過是撞了一下,怎么會這樣……

  突然間,清菡目光鎖定到一處,立馬嚇得啞然失色。拽了拽槐安,指著靈妃剛剛摔倒的地方,聲音顫抖的說:“安哥哥,那里怎么會有血?”

  簫槐安這才注意到地上那一大攤烏血,臉色也變得一慘白。這絕對不可能,只是撞了一下而已,怎么會流這么多血,除非——

  她懷孕了!

  簫槐安瞳孔一縮,但又很快定下心神,轉身對清菡說:“菡兒,你快走,如果有人問你,你一定不要說你來過御花園?!?p>  “為什么?”清菡已經(jīng)猜到了槐安的意圖,但還是沒有聽他的,“安哥哥,我是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菡兒,這件事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我是皇子,不會出太大的事,可你不一樣,我絕不能讓你也因此受牽連?!?p>  “不!”凌清菡很干脆的拒絕,目光異常堅定,“安哥哥,我凌清菡不是膽小怕事之輩,就讓我留在你身邊吧。有我陪著你,也好過讓你一人孤軍奮戰(zhàn)。”

  看著清菡異常堅定的目光,簫槐安猶豫了??汕遢找欢僭俣膱远ㄗ约海矝]再強求她離開,點了點頭,柔聲提醒道:“好,那你一定不要逞強?!?p>  清菡笑著點了點頭,轉而又看向了一直一臉得意的站在一旁的簫楓澤,眼神凌厲,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只是很快,清菡就收回了目光,緊緊拉住了槐安的手。

  很快,槐安就被傳喚到了承恩宮,在去的路上他也聽說,靈妃小產(chǎn),皇上大怒,將跟隨著靈妃的宮人全部處死了。

  也不知他要對自己怎么樣,從小到大沒有得到過他的喜愛,估計不會手下留情吧。

  槐安苦笑一下,反正他都已經(jīng)習慣了,再怎樣他都不在乎了。只是,陪他同去的還有凌清菡,他不想連累她。

  站在承恩宮前,清菡就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冰寒之息,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zhàn)。

  天吶,天子之怒可真的是讓人承受不起。清菡不由得撇了一眼旁邊的簫槐安。只見他鎮(zhèn)定自若,眼里無一絲波瀾,跟個沒事人一樣。

  凌清菡:“……”

  有沒有搞錯啊,槐安你可是這件事的核心?。〉敢粫夯实勰芟嘈拍闶菬o辜的就好。

  進承恩宮時,槐安并沒有像之前那樣牽著清菡的手,而是和她一前一后的進了承恩宮正殿的門。

  進屋之后,就看見柳美人已經(jīng)到了,跪在皇帝腳邊,一臉憂愁。

  二人紛紛行了參拜之禮,但皇帝并沒有讓他們起來,他們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只見皇帝鐵青著臉,坐在靈妃的旁邊,而靈妃依舊閉目未醒,臉色白到毫無氣色,若不是胸口不斷的起伏,都能讓人誤以為她已經(jīng)駕鶴西去了。

  “父皇。”槐安伏在地上,毫無絲毫緊張之氣的說,“兒臣有罪,請父皇降罪?!?p>  清菡抬頭看了一眼槐安,面對皇帝的威壓,竟是毫不忐忑。其實清菡一直都覺得,簫槐安有在他這個年紀所沒有的成熟與穩(wěn)重。

  陰影之下,皇帝抬起了頭,看著槐安的目光滿是厭惡與冰冷。好像靈妃小產(chǎn)的這個是他兒子,槐安就不是他血親一樣。

  “簫槐安?!被实垡婚_口,屋內(nèi)瞬間冷到了極致,“誰給你的膽子,竟敢謀害皇嗣!”

  這一句話里,夾雜了多少冷酷無情,只有槐安自己清楚??墒牵琅f不為所動,平靜如他:“父皇,兒臣何來謀害皇嗣之意。靈妃娘娘小產(chǎn),不連您也不知道嗎,兒臣又如何能有謀害之心?!?p>  靈妃有孕,之前并無任何人知曉?;实?,只是從來不會相信他罷了。

  “就算你毫不知情,可是就是你推了靈妃,才導致她小產(chǎn)的!”皇帝聲音又狠厲了幾分,看槐安的目光更是犀利。

  在一旁的清菡急了,簫槐安明明是被人推出去的,這皇帝怎么不問清楚就胡亂冤枉人。正當她欲為槐安辯解時,柳美人一個眼神看了過來,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也是,現(xiàn)在皇帝正在氣頭上,她說得越多,越是火上澆油。

  只見簫槐安直起身子,那氣勢竟然壓過了皇帝。他一臉堅定,一字一句的說道:“父皇,兒臣是被人推出去的,并非故意去撞靈妃娘娘。”

  “哦?那你倒是說說,是誰推的你?”

  “是太子。”

  “胡說!”皇帝帶著怒氣的巴掌拍到了床邊,嚇得殿內(nèi)所有的宮人全部跪了下去,顫抖著身軀。

  這時柳美人也開口了,求情道:“陛下,槐安是不會無緣無故冤枉太子的,他這么說一定是有根據(jù)的,還望陛下明鑒。”

  聽柳美人這么說,皇帝倒顯得沒有剛才那么激怒了,只是喊了一句話:“傳太子!”

  清菡本以為傳了太子可以松一口氣,可誰知,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簡直讓她氣到牙根癢癢。

  當簫楓澤進來時,眼含恨意的看了槐安一眼。也不知這恨意是不是因為槐安把他供出來的緣故,還是他本來就恨著簫槐安?

  依清菡之間,兩者都有可能,但后者居多。簫槐安雖身為七皇子,但卻異常優(yōu)秀,任誰都會心生妒忌吧。

  簫楓澤向皇帝行了一禮,問道:“不知父皇傳兒臣來,是有何要緊事?”

  凌清菡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果然是衣冠禽獸,道貌岸然的家伙。

  皇帝嘆了口氣,又看了眼靈妃,開門見山的問:“朕問你,是不是你推了簫槐安才撞到了靈妃?”

  這語氣,可比剛剛訓槐安時要溫柔太多。

  “父皇,兒臣沒有推過七弟?!焙崡鳚傻故前沿熑纹驳囊桓啥?,說謊連眼都不眨一下,“兒臣剛剛與七弟正在御花園閑聊,靈妃娘娘剛巧經(jīng)過,也不知為何,兒臣親眼所見七弟將靈妃娘娘推倒,自己也故意撞到了靈妃的身上。不知父皇,為何會認為是兒臣推了七弟呢?”

  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簫楓澤話音剛落,清菡就立馬直起身子,心有不平的反擊:“太子殿下這不是在歪曲事實嗎?皇上,清菡親眼看見,明明就是太子殿下推了七皇子才撞到了靈妃,還望陛下明鑒?!?p>  凌清菡的這些話根本進不了簫楓澤的耳朵,皇帝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不信,又怎么會相信一個他國的小丫頭,簡直是自不量力。

  果不其然,清菡的話皇帝沒有聽進去分毫,而是選擇忽略,直接看向了槐安,嗔怒道:“簫槐安,你可知罪!”

  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簫槐安已是淡定的接受,只是還是忍不住的冷笑一聲:“父皇,兒臣剛剛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又何罪之有?”

  “你!”皇帝的臉色又黑了一層,喝到:“既然你不知悔改,那朕就有辦法撬開你的嘴。來人,傳廷杖!”

  “陛下!”

  這是清菡與柳美人同時發(fā)出的,就連槐安,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抬頭看著皇帝,眼里閃過一絲絕望。原來,父皇已經(jīng)如此厭惡他了嗎,這就是從小到大都沒得過父皇關心的原因嗎?

  柳美人往前跪了幾步,哽咽的求情道:“陛下,還請陛下念在槐安年幼無知且有從不惹是生非的份兒上,饒過他這次吧!他才十二歲,根本承受不了廷杖的,還望陛下開恩!”

  “陛下,七皇子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推靈妃娘娘,他所言句句屬實??!”清菡也立馬補充了一句。

  就算有再多的人替槐安求情,皇帝都沒有看槐安一下,只是讓人把他拖下去。

  而簫楓澤,也是一臉得意的看著簫槐安。

  就當槐安被人架起,以為他這次在劫難逃時,門口突然冒了一句:“七皇子是無辜的!”

  眾人紛紛回眸,見來者是夏玨,均是神色一震。他不是回夏邑族了嗎,怎么又出現(xiàn)在這里?

  就連簫楓澤的臉色也開始變得難看,不過,清菡心里松了一口氣,先生一來,安哥哥肯定就有救了。

  夏玨忽視了所有人的神情,大步走進來,簡單的作了個揖,才道:“陛下這次真的是冤枉七皇子了,實在是巧,臣方才路過御花園時,正巧看見七皇子與太子起了爭執(zhí)。許是太子氣不過,便想著讓七皇子撞倒靈妃好讓陛下治他的罪吧?!?p>  這話說完,簫楓澤臉上表情一僵,甚至多了分惶恐。而皇帝也是抬頭看著夏玨,心里捉摸不定:“果真如夏先生所言?”

  “陛下不信七皇子,也該信微臣了吧?!毕墨k的目光也是死死鎖著皇帝,讓這個九五至尊也不由得發(fā)了一個寒戰(zhàn)。

  按理來說,夏玨沒有任何理由包庇簫槐安,也不得不信。只是,就算此事與簫槐安無關,皇帝的臉色也沒好到哪里去。

  過了良久,才聽他說道:“太子欺君瞞上,陷害手足,著禁足三個月。簫槐安,跪安吧。”

  這就完了?清菡真是替槐安打抱不平,怎么同樣的事皇帝要打死槐安,怎么換到簫楓澤身上,就只是禁足三個月!

  難到皇帝真的不喜歡槐安嗎,平時連看他一眼都不看的。不過,那又怎樣,她喜歡他就行了!

  見這件事已經(jīng)揭了過去,所有人都出了承恩宮,當簫楓澤走到槐安身邊時,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就帶著怒氣離開了。

  清菡和槐安也走到夏玨身邊,向他道謝。若沒有他這個及時雨,槐安恐怕都不知會怎么樣。

  “先生不是回夏邑族了嗎?”清菡問道。

  “事情提前處理完了,就回來了?!毕墨k淡淡的說道,又看向了簫槐安,“以后小心些,在這皇宮里有些人不得不防。”

  簫槐安點點頭,應道:“是?!?p>  隨后,夏玨就離開了。清菡看著簫槐安面無表情的樣子,也沉默不語。

  她只是不明白簫楓澤都是太子了,為何還要這般對待槐安?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時至今日,她才見識到這皇宮里的爭相暗斗,日后又有多少腥風血雨在等著他們呢?

  成長,未來,都是一個未知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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