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的成員各個實力強悍,不歸谷是他們的試煉場也是他們的懲罰地。
入谷者,十之九死。
殺生閣的人都是一身鮮血從不歸谷活著出來的。
殿里。
男人就寢,挑開床幔靠在床上,他捻了捻手指回想起白天,一直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漸漸籠上一層陰霾。
妖冶如畫的精致皮相正是南蒼王朝的四皇子葉清歡的臉。
今天這一系列事情不過是做戲而已,他的目的從來只是葉離初。
皇宮里沒有信任不認血親,有的只是猜忌,手段和血,這些道理葉清歡從記事起就深深刻在腦子里了。
他不屑于皇位,因為他本身就是王。
但他討厭隱患,討厭一切不可控的因素。
葉離初恰恰就是他討厭的那一類。
赤紅的輕紗床幔緩緩飄下,葉清歡完美的身影朦朦朧朧地掩映在紅帳之后。
葉清歡低聲念著楓葉堡和葉離初兩個名字。
他知道無論多強大的人一旦有了弱點就不可能堅不可摧。
因為蠱蟲,黎落目前可以確定是葉離初的一個弱點。
直接殺了黎落,是對付葉離初最有效的方法,不過,葉清歡有個更有意思的想法。
折磨敵人遠比除掉敵人更有趣不是嗎?
*
夜晚起了風,夾雜著空氣中的霧水吹在身上冰冰涼涼的。
黎落此時此刻被葉離初逼在床角。
“過來,”葉離初站在床前,隱隱醞釀著怒火。
黎落抱膝縮在床角,心虛地看了一眼葉離初,頓時不由得心尖發(fā)顫,縮得更遠了:“干嘛……”
見黎落縮得更遠,葉離初眼神一凜,直接上床,長臂一撈將人撈進懷里,眼睛危險地瞇起:“你躲什么?”
他抬起黎落的下巴:“心虛了?”
“我……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心虛什么心虛……”
這話很有氣勢,但是從黎落嘴里出來一點氣勢都沒了。
腰被箍住,黎落只能用手臂擋在兩人中間,用力往后仰。
沒想到的是,她一仰頭整個下巴徹底展現(xiàn)在葉離初的視野之中。
一點不明顯的青紫在空氣中暴露得完完全全。
葉離初眼神瞬間冷下來,死死盯著那點青紫痕跡,痕跡不是很明顯,不靠近看幾乎發(fā)現(xiàn)不了。
黎落被葉離初盯得發(fā)毛:葉離初好像生氣了!
順著他的目光,黎落終于意識到葉離初在看什么,顧不得隔開兩個人的距離,黎落連忙挺直身體把下巴壓下去。
葉離初改抓住黎落的領口,語氣中帶有一絲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解釋下,味道和痕跡?!?p> 黎落糾結(jié)得眉毛都擰在了一起,只覺有口難辯。
大約一刻鐘之前,葉離初不在清葉軒,黎落坐在桌前雙手托腮望著一根燃燒的紅燭發(fā)呆,連清葉軒的門被推開都沒有發(fā)覺。
葉離初進來從身后擁住黎落,說話的聲音有點沙,聽起來有些疲憊。
他小聲抱怨:“落兒今天在齊鈺房里待了一天,都沒有來書房陪我!”
黎落作了假,制造出在齊鈺那里待了一整天的假象。
她忙揚起笑容,轉(zhuǎn)頭扭向身后的葉離初,哪知葉離初突然把腦袋埋到黎落頸前。
下頜被葉離初的頭發(fā)蹭的癢癢的,黎落不禁笑出聲,剛想推開他,他卻自己離開了,黎落扭頭發(fā)現(xiàn)他眉毛蹙著,直覺告訴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且,還是關于她的。
雖然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是卻莫名的有點心虛:“怎么了?”
葉離初舒開眉頭,笑了笑,不動聲色問道:“落兒身上是什么味道?”
他說:“好香?!?p> 說話的時候葉離初一直注意著黎落臉上的表情。
明明他的語氣算得上平平淡淡的,黎落卻脊背發(fā)涼,敏感地捕捉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她揪住自己頸前的領子聞了聞。
是一股奇異的龍涎香,和普通的龍涎香相似卻又不同,是皇族專用的熏香。
沾在她衣服的味道其實很淡,堪比一碗清水里稀釋了一滴墨汁,沒有湊近幾乎聞不出來。
黎落認得它,她聞到過這種味道不止一次了。
現(xiàn)在衣服上的味道應該是白天從葉清歡身上不小心沾的,但是,這她怎么敢說!
見黎落沉默不語,葉離初的臉色一點一點沉下去:“你今天到底去哪了?見了誰?”
“我、我今天和悅兒和齊鈺在一起啊,”黎落心虛,一邊辯解著一邊不著痕跡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挪走。
要死不死地被葉離初堵到了床上。
黎落退著爬到床上,不敢看他,一點點往床角縮,還不忘垂死掙扎:“我說的都是真的,”她的確和齊鈺悅兒在一起來著。
葉離初站在床前,額角隱隱有青筋跳起:“過來,”
接著事情便一路發(fā)展到了這種地步:“解釋下,味道和痕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