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父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轉(zhuǎn)頭來問旁邊的小護士,“這,我女兒受的傷嚴不嚴重???”
“挺嚴重的,現(xiàn)在還在昏迷,有很大概率會變成植物人,不過她自己意志堅定的話,會醒來也說不定?!?p> 畢竟從那樣高的山坡上翻下來,能活著已經(jīng)是一個奇跡。
陶香伶眼睛轉(zhuǎn)了好幾圈,“是不是需要很多醫(yī)藥費???讓那個肇事者來賠償我們!小琛可不能白受罪!”
“額……”小護士嘴角抽搐了一下,告訴她道:“這場車禍警方已經(jīng)介入,肇事者目前還在警局,至于賠償,還沒有結(jié)果?!?p> 幾個人正說著話,一道皮鞋踏在地上的聲音響起,陸錦云遠遠就看到了守在病房外的幾人。
陶香伶瞥見這個男人停在病房外,胳膊肘撞了撞蘇國強,給他使了個眼色。
蘇國強問道:“您是?”
“我是蘇琛的老板?!标戝\云淡淡道。
說話之間,陶香伶看到陸錦云身上嶄新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衣服,頓時覺得有辦法了。
她自來熟的拉起了陸錦云的手,“老板,你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就看在小琛認真工作的份上!”
陸錦云不喜歡別人的觸碰,微微皺眉錯開陶香伶的觸碰,問道:“什么?”
“老板,不瞞你說,我們夫妻倆個都在鄉(xiāng)下住著,小琛出了這樣的事,我們實在分心乏術(shù)。老板你是大人物,希望你能幫我們向那個肇事者要回小琛的醫(yī)療費!”
陶香伶說著這一番自己認為于情于理的話。
殊不知,當時的情況是環(huán)形山道上,出租車司機也有超速的責(zé)任。那輛撞過來的邁巴赫是不是受害還不一定呢。
到時別說讓人索賠醫(yī)療費……恐怕要倒給人拿修車的錢吧……
只是還未下定論,陸錦云便沒有告訴他們這些。
見他不說話,感覺像是個冤大頭的樣子。陶香伶抓住機會,“還有小琛,就幫忙老板您照顧一下了??!等她醒了一定會非常感謝您的!”
說罷,便拉著蘇國強和蘇子彥匆匆的離開了。
仿佛蘇琛是一個燙手山芋,生怕甩不掉。
“什么家人啊這都是!”小護士憤憤吐槽。竟然把女兒扔到醫(yī)院里,讓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照顧!
陸錦云停留在原地,也頗為震驚于蘇家人的薄情寡義。
不過想到這個女人是繼母,也難怪,倒是蘇父,實在不配做一個父親。
輕嘆一口氣,陸錦云帶著絲絲沉痛的目光從玻璃窗外看向里面的女人。
他后悔了。
后悔對她告白,后悔給她施加這么大的壓力。
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想要出國散心,不會遭遇這場意外。
他會照顧他的,承包她所有的醫(yī)藥費。
一直到她醒來。
離開醫(yī)院時,陸錦云找到了蘇琛的主治醫(yī)師,“給我用國內(nèi)最先進的藥,一定要讓她醒過來?!?p> ——
時隔幾天,韓青青又來陸氏集團找蘇琛了。
最近,聽別墅里的管家說,厲家的老一輩想要見見她這個“未來兒媳婦?!?p> 這可把韓青青給緊張壞了。
雖然掛了這個名頭這么多天,可韓青青壓根沒和厲瀚爵有一句話的交流。
老一輩個個都是人精,聽說厲瀚爵的爺爺,曾經(jīng)馳騁商界好幾十年。
有蘇琛在的每一天,她都無比心慌,要是被查出來她是冒牌貨,她肯定沒有好下場!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禱告,聽到小秘書的話之后,韓青青尖叫出聲:“真的?!”
小秘書愣住了,連忙拉住她,“我知道你是蘇助理的好朋友,可你也別太傷心,蘇助理還是有機會醒過來的……”
小秘書絮絮叨叨說了一堆。
可韓青青卻一句也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蘇琛出車禍變成了植物人?!?p> 簡直是老天爺都在幫助她!
韓青青也懶得演戲了,推開小秘書便踩著自己的恨天高離開了陸氏集團。
直到她走了,小秘書還覺得她是悲傷過度接受不了呢!
時間匆匆流逝。
陸錦云幾乎把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耗費在了醫(yī)院里。
蘇琛已經(jīng)從重癥病房轉(zhuǎn)移到了普通病房,陸錦云給她安排了一個單獨的房間,這樣可以安靜一些。
五天后的一個清晨。
陸錦云在病房里呆了一整晚,早上天蒙蒙亮?xí)r出去買了點早餐。
回來時,他推開病房門,視線剛轉(zhuǎn)移到里面,瞳孔驟然緊縮。
一縷陽光從玻璃窗反射到病房內(nèi)潔白的墻上,乍一看去有些刺眼。
皮膚白的幾欲透明的女人正坐在病床上,一只腳正光著踩在地上。聽到開門聲時,她剛好抬頭,迷茫的看過來。
四目相對。
陸錦云手里提著的幾個餐盒全都摔在了地上。
“蘇……”
“你是誰?”
陸錦云愣住了。他驚愕的看著躲回被子里的蘇琛,她神色慌亂,正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他不可置信的問:“你……不認識我?”
蘇琛搖搖頭,臉上的迷茫不像作假,“我從沒見過你?!闭f罷,她環(huán)顧四周,“我為什么會在醫(yī)院?”
“別緊張,我不是壞人?!毙牡滓粋€大膽的猜測呼之欲出,陸錦云問道:“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
“不知道?!?p> 蘇琛搖頭,說出口之后連自己都愣住了。她睜大了眼睛,努力回想,可腦袋里像是有一根絲線,攪的她神經(jīng)生疼生疼的。
看著她瞬間白下來的臉色,陸錦云急忙讓小護士去叫醫(yī)生。
醫(yī)生很快來到,給蘇琛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長廊上,陸錦云詢問道:“醫(yī)生,她這是怎么了?”
“開顱手術(shù)的后遺癥,她的腦部還有淤血沒有化開,壓迫了神經(jīng),這才導(dǎo)致的短暫性失憶?!?p> “短暫性?那她什么時候能夠想起來?”
醫(yī)生沉吟了下,“這個不好說,要看那塊淤血能不能化開。不過看面積,應(yīng)該會一直存在。不過除了這部分丟失的記憶,對她不會有其他影響?!?p> “好。謝謝醫(yī)生?!?p> 送醫(yī)生離開之后,陸錦云并沒有立刻回病房,而是撥出了一個電話。
“幫我辦一張假身份證?!?p> 蘇琛醒來的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陸錦云,對他有種下意識的信任。
見他回來病房,她立刻追問:“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