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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落仙

第二十一章 大夢于生

白露落仙 楓葉的過客 570 2022-02-28 23:10:58

  快,來的太快,像一支離弦的箭,黑色的拳光吞吐著法力,將沿途的一切內(nèi)臟都扭曲致變形,筋脈在劇烈的移動,五臟在洶涌的翻滾,那黑色的拳光粘稠的不像人間物,黏著著每一寸肌理,每一道血氣。在沸騰在焦灼。老一輩的江湖客常說,死的太快,不知有痛。這話一點沒錯,痛的太烈,不知有我。

  那年輕的劍客一下子愣住了,瞳孔在疾速的放大,毛發(fā)如寒風(fēng)吹拂一陣一陣的聳動。

  想喊卻喊不出,想動卻動不了,或者說,他的全部思緒,全部意識都在這冷冽的拳風(fēng)中凋零至無限渺小,以至于意識到意識本身的存在都無法做到。他凋亡了。他凋亡在無限的傷中。

  少年的面容,少年的心跳,少年的律動都黑色的光塵封住了。

  “白劍明!”一聲嬌喝,伴隨而來的是一柄短刃厚劍,劍身圓潤如玉,劍色渾然天成,如一片凝珀白脂,似一汪清深碧泉。劍氣一片秋黃帶枯,隨著靈動的白光纏綿悱惻,蕩劍之人便是少年的那一位女伴。

  這一劍蕩起的劍氣烏云蓋雪一般將老大和柳劍明層層罩住。忽地又斜刺出一劍,這一劍凜冽寒光,煞氣渺渺。隱約間有一消瘦書生頌唱,有一豐滿少婦合奏,文符幻化成三十六重江南水景,重重疊疊,錯落有致,音文寥落出七十二座舊時煙雨樓臺,煙波浩渺,渾沌萬類,樓臺水景交織曼色,一劍蕩出昔時景,故人和劍奏清音,這一劍直取眉心三寸。

  霎那間,短劍便被老大夾在左手無名指與小指間,重重劍景風(fēng)吹便碎,少女的心一陣下旋,她知道,今日劫數(shù)茫茫。

  “哦,江南浣紗洗劍的路數(shù),你是哪家的人,孤劍宋?不像,不像。他是柳州白,那你就是萬樓沈了?!崩洗笠贿呅搁g的短劍,一邊用他那好聽的聲音輕聲問道。

  少女沒有回答,她一身的氣力都用在與老大爭奪劍的控制權(quán)上,對方在慢慢的旋轉(zhuǎn)劍身,指間流露出的黑色光芒在噬咬著她的法力,陣陣的悸痛如海浪般洶涌襲來,只有面對面前的男人才能體會到他的可怕與強勢。

  西南角坐著一戴斗笠穿蓑衣的老人,為什么說他是老人,因為他的步伐蒼老中刻著斑駁銹跡,踉蹌中包裹冬日風(fēng)雨,偶爾露出衣縫的發(fā)絲枯白而又皸裂,腰間用泛黃的舊白布纏著一柄獅咬單刃短刀。

  一聲疲軟的長喝,一道絢麗奪目的刀光,轉(zhuǎn)念之間便已切到兩人之間。老大松了劍,右手成掌,提肘化成刀勢,延腰力向上于險中之險間橫劈出去??罩姓迫邢嘟痪褂薪鹗?。老大借力又橫劈一掌,掌力渾濁,吞吐斥力,將面前二人推將出去。

  電光火石間,其余幾人各自站立,隱隱約約兵器低嘯,風(fēng)聲啼血?!把┠铮瑦酃荛e事的往往活不到春天,老人家也不像有大氣運的人啊?!崩洗筇种棺×诵值芩娜?。看著右掌的余力,“你要插手嗎?下一招就不只是一點點的內(nèi)傷了。”

  話音剛落,血便止不住。

  少女陡然一見,那老者面色慘白,血孤零零的懸在嘴角像是在嘲諷眾人的無力,右手的刀抖若篩糠。他想起師傅的話:當(dāng)一名刀客握不住刀柄的時候,便是刀客前半生中最悲哀的時刻,而一名刀客只能有兩次,一次拿起刀的時候,一次便是心死的時候,而他一次都沒有過,這一刻他心如死灰。

  “我可以收手,條件是,今晚,不許問,不許術(shù),不許傳感,以及不許斗。否則,下一擊便是神通?!闭f完,老大鬼魅般穿梭急速,黑色的光呼嘯難辯。又是一擊,這一拳徑直擊中少年胸膛,猶入無人之境,眾人眼眸微縮,快,更快。比之前他之前快出青云。

  白劍明的眼中突現(xiàn)一道光,一道純白的光,茫茫無限,無限自在連意識都不存在的永恒虛無中有一道光劃過,開天辟地一般,轟轟烈烈,從此醒來。

  少女一個箭步,攙住少年,用法力細(xì)細(xì)感應(yīng)是否留下什么暗手。隨后飛快后退,倩影素然。

  少年回過神來,撕心裂肺的痛驟然噴發(fā),動心搖神,十幾年苦修的心境即刻瓦解,眼中卻閃爍著灼人的光。

  看著老人,少女從袖中甩出一道五色流光,直中老人后背,“五臟蘊藏,取神合煉,這是五藏合生丹,專治內(nèi)傷,你且平心靜氣,不消三刻便可愈合大半。”

  眾人無話,天色昏沉,頗有風(fēng)雨欲來之感。

  “莫管閑事”東南角的邋遢老道,和一坡腳武僧齊齊在心中唱到“無量天尊”“我佛渡世”

  日夜輪轉(zhuǎn),星漢不移。轉(zhuǎn)瞬間便是第二天的上午。

  昨夜的風(fēng)好柔,好柔,桃花依舊?

  李慕光細(xì)細(xì)的品味昨日的風(fēng)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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