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yī)院出來,她的心情很好,這好像是這么久以來第一次這么心平氣和的和他們交談……
孟扶桑一直在附近打轉,接到她的電話,立馬開車去了醫(yī)院,“你現在心情很好?!彼f的是一個反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她扣上安全帶,語氣難得的輕松:“我今天和他們待在一起這么長時間都沒有發(fā)生爭吵。你知道嗎,我之前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可以和他們如此平靜的交談!”
他看著這樣的她,英俊帥氣的臉上沾染了笑意,她有多久沒有這樣了?
自從六年前一直到現在,他心里明白。
她,一直都想和父母好好的相處。
卻不知道,該如何相處?
從最初的相遇開始,孟扶桑就清楚,他所看到的紀小染,并不是真實的紀小染!
她每天都背負著太多的東XZ起最真實的自己,以面具示人。
他曾經問過她,“每天這樣活著,不累嗎?”
也曾告訴過她,“你可以把這些都教交給我,我來幫你解決!”
可是,她告訴他,“孟扶桑,我生活中的勾心斗角太多太多,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甚至稍有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我也想和旁人一樣,把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但是我不能,我不能讓別人從我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線索,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幫不了我的?!?p> 如今看到她這樣,身上有了些人氣兒,他真的很替她高興!
“今天晚上叫上江辭,我們去吃燒烤吧!”難得的放縱自己一次……
接到電話的江辭……這都一天啦,你倆終于想起我來了!
“老板,來50串面筋,50串金針菇,50串羊肉串,再來一箱啤酒……”江辭坐在座位上,沖著老板大聲招呼道。
“好嘞,幾位稍等啊,馬上就好?!?p> 晚上燒烤攤人多,老板忙不過來,等了好長時間,東西才上來。
江辭搓搓手掌,準備大干一場!
他打開一瓶啤酒遞給孟扶桑,孟扶桑指了指桌上的鑰匙,沒接,“我開車,不能喝酒?!?p> 他也沒再客氣,轉手就遞給了紀小染。
紀小染接過去,仰頭喝了一口。
“痛快!”江辭又打開一瓶啤酒,給自己灌了幾口。
人生嘛,就應該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烤串兒吃完,孟扶桑又喊老板加了幾十串。沒辦法,他們的戰(zhàn)斗力實在太強……
“咦,沒酒了?”紀小染有些微醺,“老板,再來一箱啤酒!”
“來了,你們要的啤酒!”
她重開一瓶啤酒,走過去,哥倆好似的攬過江辭的肩膀,“來,兄弟,喝!今晚我們不醉不歸!”不等江辭反應,她仰頭就給自己灌酒。
孟扶桑在一邊安靜的看著現在的她,仿佛從前那個邪魅灑脫的女孩兒還在……
這些年,她壓抑的夠久了,也該緩口氣兒了……
她喜歡喝酒,喜歡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安安靜靜的睡一覺,第二天醒來,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繼續(xù)做回醒著的時候的紀小染。
直到三年前,出事之后,她就再也沒讓自己醉過,這是這三年來,她第一次讓自己喝成這樣!
小染,這一次,你又想壓抑自己多長時間?
孟扶桑把她抱到副駕駛上,系好安全帶。
喝醉了的她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像個熟睡的嬰兒,他看見這樣的她,心里軟的一塌糊涂。
回到名盛居,孟扶桑把她放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離開。
江辭站在樓梯口處,背靠著墻,雙臂環(huán)胸。
他酒量很好,這些酒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意思!
他低著頭,狹長深邃的眼睛里閃著明明滅滅的光,他與他們相識的時間不短。
六年!
這六年里,她陰郁,冰冷,偶爾的幾次笑也都是漫不經心,很是敷衍。
即使是在孟扶桑面前,她也從未像今晚這樣肆意灑脫,他甚至覺得,今晚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聽到輕微的關門聲,他抬頭,看著臥室門外的孟扶桑,“孟扶桑,紀小染以前……是什么樣的女孩兒?”他好奇。
“她?。浚 彼托?,像是想起了什么,琥珀色的瞳孔中灑滿了星光,煞是好看,“錦城二中無所不能的老大。天天‘小爺’、‘小爺’不離嘴,明明是個女孩子,卻整天跟個男孩子似的?!?p> 明明長著一副清純可人的臉。卻干著比男孩子還野的事。
你說,她是什么樣的人?
她的面孔太過多變,哪怕是與她相識了13年。他也從未看清過她……
“后來呢?她又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跟著他下樓。
后來?!
孟扶桑頓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突然離開,一家人說著冠冕堂皇的理由阻止她報警捉拿真兇。
原本就精神脆弱的她,哪里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你怎么不說話了?”江辭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狹長深邃的雙眸睜大。
“沒什么,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彼_離開,背影有種說不出的蕭索……
紀小染,這會不會是你最后一次放縱自己?
今天過后再回到以前那個冷冰冰的樣子?
是不是非要知道當年的真相你才肯罷休?
可是你知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卻是無比的殘忍……
第二天一早,紀小染是被頭痛醒的,宿醉的感覺真心不好受。
她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明明不喜歡別人喝酒抽煙打架。自己卻樣樣都沾……她苦笑,隨手拿了件衣服去浴室洗了個澡。
她本來就有潔癖,昨晚喝醉了,今天早上醒來身上還有一股酒味,這已經超出她的承受范圍太多了!
她躺在浴缸里,緩緩下沉,感受著那種窒息的感覺。
右肩胛骨處,緩緩浮現出一個彼岸花紋身,妖艷醉人。
猛的坐起,水花四溢,將頭發(fā)整理到腦后,起身,拿過一邊的浴袍穿在身上。
她收拾好后下樓,家里的兩個男人坐在沙發(fā)上。
“早?!甭曇艋謴土送盏那謇?。
“不早了!”江辭挑眉,示意她看看時間,“你看看現在幾點了?這都中午了!”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孟扶桑將文件簽字合上,放到桌子上。
他最近有些忙,孟爸爸打算把MZ全權交給他,自己帶著愛妻游山玩水去。
孟扶?!麄円簿透以谒媲靶阈愣鲪哿?。
等他把紀小染追到手,一天25小時的在他們面前秀恩愛,讓他們天天在自己面前秀!
哼?!